一邊暗聚力量的淺珍珠一手划向自己的手腕,揮灑出血霧呼喚鬼靈鬼獸。鬼靈鬼獸們集中被困在一起,必須用身爲主人的她的血液才能準確喚出它們來。
只是,一下子喚出九隻靈鬼與兩隻靈獸,以她現在的修爲根本撐不住。可現在顧不了那麼多了,沒聽見人家準備滅族了嗎?如果不拼命一博,她們只能等死了!
反正都是死,何不拼一拼呢!淺珍珠心存僥倖地想。
可是,一分鐘過去了!身邊一點動靜也沒有!
淺珍珠急了,再次叫了聲:“出來吧!”繼續沒動靜。這下子,她額上冷汗直冒。
淺玲瓏不忍姐姐這副模樣,對她說:“姐,別叫了!沒用的。”不用猜,看秦風那張平靜如常的笑臉,就知道肯定被她動了手腳。
淺珍珠怨恨地盯着秦風問:“你到底做了什麼?”
秦風像有些訝然地望向她:“我做了什麼?不是你們對我做了什麼嗎?它們喝了我的血,而我的能力比你們高,它們自然得聽我的了!怎麼?想它們了?那我叫它們出來吧!”
說完,她發出一聲長嘯。緊接着,從山崖邊,緩緩升起一片黑壓壓的東西來。令人牙酸的是,那片片的黑霧中,竟然有無數個紅光在一眨一眨的,看得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我的鬼靈!我的鬼獸……”淺珍珠呆了。她自十二歲起開始煉鬼靈,十三歲馴養鬼獸,花了二十幾年的功夫,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能操控它們。沒想到,只消片刻,它們全被眼前這女人輕輕鬆鬆放點血就勾搭走了,她能不驚嚇嗎?
“你到底是什麼人?你到底是人還是鬼?還是……神?”淺珍珠絕望地問。
秦風眯眯一笑。“等會兒你就知道了!呵呵……”不耐煩她老是多生事端,望着她的眼睛閃了一下,淺珍珠與淺玲瓏立即被封在冰柱上。
“秦風!你就饒他們一次吧!他們中有許多無辜的人!真的,不騙你!”淺玲瓏痛苦地哀求道。
“饒?我剛纔也求過你的,求你放過我,可你呢?插了我幾刀?還是你親手將我推進了獸羣邪師。你現在有什麼資格讓我饒了他們?剛纔又有誰來饒過我?”秦風悽楚道。
“你不是殘酷無情的人!都是我的錯!請你看在以前的情分上,給我一次贖罪的機會吧!用我的血肉去償還!”淺玲瓏繼續苦求。
“機會?我給了!還給了很多次!本來我想將那些人扔進海里的,然後回去。可後來我反悔了,就像你說的,我也不相信你會那麼冷酷無情。上了岸。你把我交給那些人疲勞轟炸。我覺得那是正常程序,即使我是救命恩人累得半死也不該例外。”
“然後帶我走進這片骯髒血腥的地方,我跟來了!然後喝酒。酒裡有東西,可我覺得最終你還是會心軟的,所以我喝了。被你們圍攻時,你沒加入,我很高興!你是被逼的。看,你都沒跟他們一起打我!然後被你插了幾刀……我生命力強你是知道的,死不了!”
一邊說着,一邊在腦海裡回放着那些情景,秦風臉上閃過一絲痛楚,但瞬即消失。“然後你把我推下了獸羣……你說,我給你機會了嗎?”表情冷淡得像在說着別人的故事。
這番話說得淺玲瓏的臉色由絕望化爲平靜,“你早就知道了?在什麼時候?”
秦風很認真地想道。“早在你叫我離開西子城的時候?哦不,應該是你給我算的那副塔羅牌提醒我的!”
“塔羅牌?”淺玲瓏一怔,“你不是算……你騙我?”
“呵呵,我也不想的!總不能讓我說,給我帶來災難的正是你吧?!”秦風笑了。
“你……那你爲什麼還要來?”淺玲瓏氣道。如果她一早識穿。就應該與她絕交,那今天這些事就不會發生!
“爲什麼?呵呵。你問的好奇怪,我唯二的一個朋友升官了,邀請我來祝賀,我爲什麼不來?怎麼?因爲我來了,所以今天這一切都是我自找的?”秦風冷然笑問。
“難道不是嗎?”淺玲瓏一臉的慘然,“你知道了一切,卻還是來了,不就是想看看我的嘴臉有多醜陋嗎?你現在一定很開心吧?你永遠都是高高在上,俯視着我們這些低修爲的人在苦苦掙扎。在關鍵時刻輕鬆出手幫幫忙,然後讓我們對你感恩戴德,希望我們仰視你!”
“呵呵,你以爲你自己有多高尚?不也是一個自私自利的小人?只顧着自己強大,偶爾施些蠅頭小利就想獲得我們的尊崇跟隨?哼,如果今天的人換了是你,你以爲你能放過我嗎?秦風,少在那兒裝清高了!在骨子裡,你跟我們一樣卑鄙無恥!甚至更甚!否則你不會讓事情鬧到這種地步!”
如果她心裡夠光明磊落,她應該當場指責自己,讓自己趕緊收手!而不是陪着自己演戲,以致鬧得不可收拾。
淺玲瓏垂下頭,眼眶裡含着盈盈淚光。如果她一早出手阻止,那麼她們現在仍然是好朋友,一起壓馬路,數着誰的手上最多會員卡,吐槽哪間新開的美食店裡的食物最垃圾!然後去最出名的美髮店洗頭,或者去看時裝秀,比較哪裡的男人最帥,看哪裡有最多特色美女……做以前自個兒沒心情做的許多事情。
都是她的錯!她應該跟自己坦白的!
秦風恍然,她惆悵地哦了一聲,“原來這纔是你的真心話!原來一直以來,你都是戴着面具來應酬我們的!”
事情說開了,秦風也不想再跟她廢話,手一晃,掌心中多了一隻黃澄澄的小金龜。
“我知道你們想要的是什麼,不就是長生不老嗎?我成全你們。”秦風淡淡地說,“這隻小金龜是我來時從海里撈的。若無意外,我保證它能活到海枯石爛!現在,我就讓你們姐妹跟它締結主僕契約吧!你們是僕。它是主!放心,它想控制你們至少還得過上千年才行,我只是讓你們與它同壽而已。不用太感激我的!”
既然淺玲瓏那樣說了,那她就做個名副其實的小人吧!
淺家姐妹倆面如死灰,但又能如何?她們根本無法與她抗衡,只能任她施爲。
秦風凌空在她們身上取了一滴血,然後讓小金龜與她們訂了契約。末了,手中金光一閃,小金龜便消失了。
“我把它放在一個非常安全的地方,你們大可以放心!不過。由於它的修爲尚淺,作爲僕人的你們的修爲不能高於它,所以你們現在是普通人的體質了。需要用靈氣的事做不了了。給人看相占卜這些輕鬆活還是能做的。玲瓏,感激我吧?我給你姐妹倆留下了賺生活費的技能。”
秦風笑如春花地對一臉木然的淺玲瓏說。
“秦風!你這賤人!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賤人!婊子……”身上的靈氣如潮水般退去,淺珍珠心痛得對秦風破口大罵!她多年苦練的功力啊!就這樣毀於一旦了!
秦風淡淡地瞄向她,嗤笑道:“我當然不得好死!待會還得多欠你們一些,不過放心。我今天會一起還給你們的。哦,對了,你提醒了我!記得你對我的下場很興奮呢。我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淺玲瓏一震,“秦風,你還想幹什麼?!我們已經是廢人了!”既然功力全無了,那就更不能讓她再傷害姐姐!與秦風相處過一段日子。她不是那種會對手無縛雞之力的人下殺手的人。
“放心,我可從沒想過要殺她!”秦風安慰地對她笑笑,“我從船上那小孩身上收了一條怨蟲。稍微改造了一下。”隨着她說的話,手中多出了一個小瓶子,輕輕晃了晃。
淺玲瓏與淺珍珠一聽,臉色頓時變得鐵青。
秦風身影一閃,出現在淺珍珠的面前。
“秦風。你要做什麼?放了我姐姐!你想做什麼都衝着我來啊!她身子脆弱,會死的!”淺玲瓏再也忍不住了。淚流滿面地想要衝過來,奈何她被禁錮在冰柱裡,動也動不了。
“都說了,經我改造過的東西,不會要人命的。”轉過臉來,繼續面對驚恐的淺珍珠,“珍珠姐姐,我也很喜歡看慘劇呢。這條蟲子,會在你體內寄生,啃噬你的肉,它對你的血管與骨頭沒興趣。待到你全身的肉被吃光了,然後它們就會在你體內互相啃咬,直到剩下最後一條。”
“雖然過程痛了些,但你的性命無礙,所以大可放心。對了,那隻小金龜是大自然的寵兒,它有一個特性,像蜥蜴一樣有再生的能力,而且特別的快。像你那樣被啃光肉的,只需一天時間就能再生回來。互相殘殺後剩下的那條怨蟲可就沒你那麼好運了,它得休養一年才能復甦。所以你是幸運的,一年才經受一次那種痛楚!”
秦風笑得很仁慈地拍了拍淺珍珠已經驚恐得扭曲的五官,此刻的她早沒了平時的花容月貌。
“不!秦風!求求你……你放了她!秦風!”
在淺玲瓏的哭叫聲中,秦風將瓶子湊到淺珍珠剛纔放血訂契約的傷口上,拔開塞子,看着黑線般的蟲子循着傷口處鑽了進去,然後迅即消失。
“放心,玲瓏,這條蟲子沒那麼快成長,起碼得等一個月後纔開始繁殖。時間還很長,你別擔心!”秦風安慰昔日好友說。
然後不再理會姐妹倆的哭叫,將冰柱升高,讓姐妹倆能清晰看到島上的情形,“你們好好看着吧!看看這座被你們保護着的人和物。由於你們的殘忍,將會給他們帶來什麼樣的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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