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言瞥了一眼捂嘴發笑的人蔘娃娃,聽她說:“你們好像我爹孃在鬧脾氣的時候。
“小屁孩懂什麼,快去一邊玩兒去。”簡言朝門外看了看,人蔘娃娃立即跳下竈臺跑了出去。
簡言看他依然不搭理自己,上前兩步,伸出小手勾了他手,他依然站着不動。
簡言吸一口氣嘆息一聲,“唉,真可憐,沒人心疼!”
景笙動了動身子,但是沒有作聲,也沒有回頭,他就看着鍋裡翻滾的湯,拿着掌勺攪了幾下,沉着臉轉身將洗乾淨的碗筷拿出來,一言不發的做着事情。
簡言嘟起嘴巴,那樣子可愛至極。她湊上去,嗅了嗅,“哇塞,好香,我一定要吃兩碗。”
景笙依舊不作聲,端着碗出去,鬧着彆扭喊着,“吃飯。”
“來啦!”
簡言都覺得自己臉皮變厚了,誰讓她將自己相公惹生氣了,那就多加擔待一下。
景笙聽着她那語氣,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乖乖坐下來。他將碗筷放在她面前,“自己動。”
簡言擡頭,眨巴着眼睛,低着頭看看手。景笙看着她會不會請自己喂,結果她倒好,直接用左手拿起筷子,“不知道我給你說過沒有,我是個左撇子,後來才矯正過來的。怎麼樣?”
景笙面色更加寒了,“少說話,閉嘴吃飯。”
簡言愣了一瞬,若有所思的看着他起身往廚房去,她疑惑的扭頭看着那兩個小妖精。
“我說錯了話?”她問。
梓染和人蔘娃娃點頭,看她臉色變了同時又搖搖頭。簡言臉色驟變,“那到底對還是不對?”
“對!”
“不對!”
前者是梓染說的,後者是人蔘娃娃說的。兩妖互相看看,又同時道,“爲什麼不對?”
“爲什麼對?”
人蔘娃娃跳上桌子,“笨死了你們,哥哥的意思是,姐姐手臂傷了,而且還是右手傷了,他想餵你吃飯,可是你都說了啥?”
“是這樣嗎?”簡言嘀咕着看向廚房得的方向,“他怎麼不出來了?”
“你去廚房找他不就好了?”人蔘娃娃又看着梓染,“你不用吃飯?”
梓染冷哼幾下,跳到了廚房裡面。
簡言哭喪着小臉戳着碗裡的飯,連吃飯都沒有精神了。她將碗推向一旁,賭氣道,“不吃了!”
景笙剛好進來,帶着冷意看着桌上那碗飯,“不吃了?”
“姐姐!”人蔘娃娃做着手勢,示意簡言說點好聽的。簡言扯了扯嘴角,笑的難看,“你要沒事兒,就餵我吃吧。”
景笙挑眉,站着不動。人蔘娃娃緊張的看着他,氣氛瞬間尷尬下來。簡言覺得今日算是糗大了,她睨了人蔘娃娃一眼,它心一顫,忙轉身。
“哥哥,姐姐的手臂有傷,吃不了飯。”稚嫩的女娃娃聲音,聽的簡言哭笑不得。
景笙看着簡言,沉默半響才走過去坐下來,端起了碗,拿着湯匙一點點攪拌均勻,放在脣瓣吹了兩下,才伸出手。
簡言臉色發紅,她不敢擡眸看他,一直低着頭。
“你想縮在衣服裡?”景笙面色沉穩,做事不急不躁慢慢來。
簡言慌忙擡起頭翻了他一眼,狠狠的咬着湯匙一把將湯從他手裡奪過來,“還生氣嗎?”
“生氣。”
“我不會哄人!”她扭過身子,將碗拿過來,“反正我都傷成這樣了,你不心疼拉倒,我自己心疼自己。”
景笙看着她使勁戳着碗裡的飯,無奈的伸手扶額一瞬,伸出手臂將碗拿過來,又奪了她的湯匙,“吃飯好像個孩子一樣,快點吃了,早點好。”
簡言賭氣不作聲。
“以後別那麼拼,有些事情盡力就好。”
“嗯。”她也不是愛生氣的人,在她眼裡兩人一起,只要過的溫馨就好了。
她很聽話的一口一口吃完這些,然後景笙洗了碗筷出來,她已經坐在牀上,手裡拿着他的書翻開着。見他進來簡言心下一驚,連忙往裡面坐了坐,旁邊給他空出一個很大的位子。
景笙緩慢走過去,坐在牀邊將靴子脫掉,放在一旁,隨後又脫了外衫,躺了上去。
簡言睨了他一眼,他枕着手臂閉着眼睛。她將書放在一旁,側身躺下來,靜靜的看着他。
見他不動,伸手去摸了他臉,見他依然沒有反應,嘆息的收回手,安靜的躺在一旁。夜明珠的光線太強,刺的她睡不着,她又側身,想要跨越他身子下去將夜明珠給收起來。又怕驚擾了身邊的人。
一條腿剛剛跨過去,他眼睛驟然睜開,那黑耀石閃亮般的眸子就這樣盯着她不雅的動作。
簡言尷尬的收不了腿,整個身子就在他身上,只有一隻健全的手臂撐着全身的重力。
“我是想去將它收起來。”她尷尬的指了指牆上掛的夜明珠。
景笙那黑入漩渦的眸子,有着勾魂奪魄的魅力。簡言抽了抽嘴角,在這麼看下去,難保她不回做出個什麼來。心下一橫,反正他又不去,也不作聲,不就是要讓她自己去嗎?
她移開視線,身子又向前傾了傾,景笙蹙眉,抓住她手臂嚇的她沒了支撐,整個人撲倒在他身上,小腹正好碰到某處。
景笙臉色更加沉鬱了,簡言紅着臉,小心臟撲通撲通直跳,慌亂的從他身上起來,卻被他給牢牢按住。
“做了壞事想跑?”
簡言不置信的擡起頭,這人啥時候變得不含蓄了,她撇撇嘴巴,“關鍵是我沒有做壞事。”
“那你這是幹什麼?”他眼睛往下看了看。
簡言的臉似火燒一般,她低頭抓住他胸前的衣服笑着搖頭,“我不是故意的。”
景笙動了動僵硬的身子,將她放在一旁,“你鬆手,我去把它收起來。”
她含羞的鬆開手笑臉埋在手掌心,隱隱發笑。
景笙搖搖頭,嘆息的下牀,伸手將那夜明珠放在盒子裡面,站在原地深深的嘆息着,這才走過去又躺下來。
簡言每天晚上抱着他身子,已經習慣了,他剛躺下,她就粘了上去,緊緊抱着他。
“簡言!”
他慵懶邪魅的聲音讓簡言全身血液凝固,她仰起頭,透着月光看着他下巴,“什麼事?”
“等你傷好以後,我們一起習武吧?”
簡言一愣,聽他不自然道,“這些天我發現,習武可以強身健體,可以抵禦外敵,即可以保護自己也可以保護他人。我不想再被你保護,我不想再看你受傷,因爲那比我受傷還讓我心痛。”
簡言含笑的緊了緊手臂,窩在她懷裡小聲道,“好。”
簡言聽着他深淺不一的呼吸,勾着脣角,想必忍的很久了吧,以至於他做出習武這種決定,猜測他心裡依然卑微,怕配不上自己吧。
簡言懂,他有自己的驕傲,有自尊,在他完全可以放下心裡的芥蒂時候,也就是他們圓房的時候。只是,她希望不會夜長夢多。
第二日,兩人一同醒來,互相笑了笑,她便不好意思的將頭埋在他胸前,小聲喊道,“還不起來嗎?”
景笙扭頭便看着遠處兩隻小妖,大的坐在地上,小的站在梓染頭上,直勾勾的看着他們。
他神色一愣,好幾次梓染就這樣盯着他們,如今又多了一隻小妖。他倍感壓力,伸手揉揉額頭。
簡言得不到迴應,擡頭就見他揉着額頭便伸手摸着,“頭疼?”
他指着不遠處的兩隻妖,簡言看過去,差點沒笑噴,那是什麼造型?
人蔘娃娃坐在梓染的頭上,小小的眼睛,睜的圓圓的,一臉興奮的看着他們。
“你們這是幹什麼?”她笑着扭頭,“這兩隻小鬼居然能夠玩到一起。”
經過第一天的相處,人蔘娃娃已經不怕他們,它從梓染頭上跳下去,直接跳到他們身上,看看景笙又看看她,“爲什麼你們還沒有小包子?”
景笙不自然的輕咳兩聲,別過頭不作聲。簡言眼睛轉了一圈撓撓頭,“你個小丫頭懂什麼,趕緊下去,我要起牀了。”
她剛想動身見它不走,又問,“你叫什麼名字?”
“果果。”她高興的在被子上跳了跳,“我孃親說,兩個人睡在一起久了,就會生小包子,那你肚子裡是不是已經有小包子了?”
噗嗤——
簡言恨不得吐血,包子個屁!奈何她還是個處子好捏!
梓染眉目一沉,朝着果果大叫,“你纔多大點兒,知道什麼,趕緊下來。”
“哼哼,好歹我也活了一百多歲,應該比你大!”它不服氣的跳下去,仰着小腦袋看着梓染。
“我纔要哼哼了,我活了千年好,你一邊去。”
“哦!原來你已經這麼老了?哈哈哈哈,都是老狐狸了。”
簡言捂着嘴巴笑趴在景笙身上,看着果果在地上滾動,梓染氣的七竅生煙,怒視着地上的小人。
梓染撇撇嘴巴,沒有果果的時候,被那兩個無良的人欺負,現在有了果果,連它這個小傢伙也來欺負他,以後還怎麼在這個家立足?
“哼!”他氣的扭頭就走。
果果一個軲轆從地上爬起來,看着他走了,忙跟上,撒嬌的喊着,“梓染哥哥,你別生氣,果果還是愛你的。”
梓染雙耳一熱,回頭等着它,“你閉嘴!你懂什麼是愛?小屁孩。”
“唉,這就是傳說中的代溝!”它站住腳,指着他,“爲什麼愛一定是男女關係那種呢?你我之間的友誼也可以說愛呀!”
梓染黑線,冷漠的瞥了它一眼,“無聊!”
果果見他走掉,輕哼一聲,調轉頭,往庭院走去,“再也不要愛你了。”
簡言和景笙出來,就見他們一個去了庭院,一個去了後院,活像兩隻寶,好玩!
今天景笙的任務還是後山那片田地裡面的雜草。兩人後面跟着兩小妖,果果就坐在梓染的頭上像騎馬一樣,哼唱着小曲兒,好不歡呼。
梓染喜歡它稚嫩的聲音,聽着讓人舒服。
簡言看着自家種的菜,綠油油的一片,相當肥沃。景笙挽起衣袖,露出胳膊下了田裡,回頭看着簡言,“你就在陰涼的地上看着吧,這裡我來就行。”
簡言搖頭,“那怎麼成,讓我像個閒人一樣,看着你一個人在田裡忙碌,太陽又這麼火辣,我纔不要。”
“我這不是心疼你的手臂,萬一感染了怎麼辦?這天熱又熱,感染了很難會好。”
“沒事兒的,這點傷……”她當即頓住,吐吐舌頭調皮的朝他笑了笑。
“要不我把土元素召喚出來陪你玩吧?”簡言轉眼一笑,沒準有了土元素,這塊兒地要不了多久雜草就會被清理出去。
“我也來幫忙!”果果從梓染頭上跳下去,哧溜一聲遁入土壤裡面,然後又探出頭,嘿嘿一笑,站在一株雜草旁邊,伸出小手,使勁兒拔着。
簡言看着它那小身板,還沒有那株草肥壯,她忍着笑意搖頭,“你還是去和梓染玩吧,這樣拔不動的。”
“不行!”它使出吃奶的勁兒,憋紅了臉,“哎呀!”
“笨死了!”梓染看着它一屁股坐在地上,而那雜草卻沒有鬆動過,無奈的走過去,“看我的。”
他洋洋得意的將株草不費吹灰之力就拔起來,果果臉色一沉,“有本事你變的和我一樣大試一試!哼!”
果果揉着屁股灰溜溜的遁入土地裡,然後又出來,便坐在樹底下。
梓染擡眸看了忍俊不禁的兩個人,垂頭喪氣的走到另外一處蹲下來。
簡言和江氏互看一眼,“這算不算又鬧了?梓染這小傢伙脾氣還真是……”
簡言簡直無語,跟一個小人蔘計較!
“無非是兩個小傢伙過家家,過一會就好了。”景笙笑着彎下腰拔草。
簡言閉着眼睛嘴裡嘀咕着,不一會兒突然裡面便有了一簇簇白煙,不斷從低下涌上來。果果一見又跑過來蹲在田埂上看着它們。
它是第一次見土元素比較稀奇。
“姐姐,這是什麼東西?”它問。
“這些調皮可愛的東西就是土元素,可以說是小精靈。”簡言對着那些土元素說:“小可愛們麻煩你們幫我除草了。”
果果目不轉睛的看着那些白煙,迅速的又鑽入土壤裡面,不一會就看見那些雜草在動,然後一顆顆被移出來!
“好神奇!”它笑着跳下去,鑽入土壤裡面想一探究竟,可是啥也沒有看到,又出來,“它爲什麼能夠看到你?”
“因爲他們是我召喚的,我就是它們主人。”簡言看着那些漸漸被清理出來的雜草,勾脣笑着起身將景笙拉出來,“這麼熱的天,我纔不要看着你一個在田地裡辛苦。”
景笙含笑的颳了她鼻子,“照你這樣說來,日後咱們也不用來田裡了,直接讓這些小可愛們幫我們種了。”
簡言還真當真了,仰着頭,“這也沒什麼不可以,你們說是不是?”
那些白煙歡呼雀躍的從土壤裡面出來,又扎進去,來回循環着,表示歡喜。
簡言挑眉看着景笙,“怎麼樣,他們一定會辦到。”
景笙點頭,“我們去樹蔭下坐着看吧。”
他攬着簡言的肩膀,兩人一起走到樹蔭下而坐,只有那果果比較好奇,蹲在田埂上看着田裡的小傢伙們。
“它們好可愛。”果果回頭看着梓染,“梓染哥哥你來玩。”
“幼稚!”他扭過頭,不理它。
果果恨的磨牙,這狐狸又欠抽了!它回頭瞪了他一眼,雖然它那眼睛小的只有黃豆大小,可它還是瞪的圓圓的。
直接逗笑了簡言和景笙。
“果果,你不回去真的沒事嗎?”
它迅速的過去跳她肩膀上,“沒事吖,指不定他們現在就在草堆裡看着我呢!”
聽它這麼一說,簡言點頭。於是兩人兩妖,就這樣看着田裡漸漸被那元素扔出來的草,越來越多。
接近晌午的太陽越來越火辣,她仰着頭擦了汗,“這天這是不正常。”
景笙掏出帕子給她擦汗,“再不正常也要熬過這幾天,村裡現在都在收割麥穗,絕對不能下雨。”
說起了麥穗,簡言起身站在小山丘上看着山坡下面那一望無際的田野,黃橙橙的麥穗仰着太陽暴曬着。地裡忙碌的村民們,彎腰駝背搶着收割。
“這再不下雨,怕下一季的作物不好種。”她收回視線。
“走一步再說吧。”景笙嘆息的看了自家田地的方向,心思依舊放在景家人身上。
簡言知道他心疼自己爹孃,順者他的方向看去,果然是看到景家兄弟景家三婆娘正在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幹着。她收回視線扭頭看着他,“如果你想去幫忙,那我們就去幫吧?”
景笙搖搖頭,“不用,我不想看見村民們,他們當初那麼無情無義,我們就該骨氣點,就是不去村裡。”
簡言嘆息的點頭,果然他還是在慢慢變化着。
接近晌午,地裡所有的雜草已經被土元素除完,她感激的看着那些小可愛,揮手道,“你們去玩吧,非常謝謝你們了。”
那些元素圍成一排,朝她點頭隨後手拉手鑽入土壤裡面。
“爲什麼你能夠召喚它們出來?”果果一直在思索這個問題,她終於問出開了,到讓簡言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這是我與生俱來的能力。”她不假思索就這樣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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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沒有寫過種田文沒有寫過玄幻文,我只想按照自己心裡的想法寫我自己認爲的種田和玄幻文。關於貨幣這一塊我再次提醒下,我不是古人,研究的也少,更不知道到底安排多少纔算合理。之前我就在題外說過,潔癖黨看文不要糾結貨幣這一塊,明朝時期銀子穩定時候一兩值48元,所以日後涉及貨幣這塊,我就不寫那麼精確了,免得潔癖當愛糾結。時辰這塊是我疏忽,能修改的我不會懶,也不會給自己找藉口,望大家看文愉快,再次申明,不要再糾結貨幣這塊,你我不是古人,不能明確說明魚肉到底需要多少。嗯,謝謝大家,喜歡請繼續,不喜也感謝你看到這裡。吻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