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氏扭頭一笑,“你就別謙虛了。嬸子早看出來你這丫頭聰明過人。鑿渠引水的法子,我告訴了村長,你猜大傢伙聽了怎麼着?”
簡言擡眸看了她一眼,聽她繼續笑道,“鄉親們是歡呼雀躍,紛紛稱讚方法好。每家每戶出了一個勞動力,明天就準備開工了。每人完成一段,這渠道就形成了,日後用水也就方便多了。”
簡言跟着笑道,“能幫上忙我也挺高興的。”
“丫頭,真是苦了你了,如果他們知道這法子……”
“二嬸千萬別說。”簡言打斷她話,“鄉親們對我可以說讓我很寒心,可是我不是公報私仇的人,但是我也不是任人宰割的人。如今這天,我也看到了,田裡的作物收成不好,我也着急。畢竟我和景笙還有二畝田,我們也需要那點作物來維持生活。”
“你明白就好。”
孫氏這才明白,簡言這丫頭,心思明瞭,做人坦蕩,若不是村裡人將他二人逼上絕路,他們也不會如此決絕。但是,村裡出來事情,她還熱心幫助,真的超乎想象。
簡言和孫氏將飯菜端上桌,景錢就將酒水斟滿,一人一杯,唯獨沒給梓染斟酒,他不樂意了,蹙眉喊道,“二叔,爲何沒有我的?”
簡言一睖,“小孩子喝什麼酒?多吃點菜,才能長高。”
景笙笑着替他尋了酒杯,“讓他喝吧,看他那樣子饞看很久了。”
簡言看了看,隨他吧。景笙素日裡不喝酒,她也不知道梓染喝酒,轉眼一想,今年的小麥收成好了,可以拿來釀酒。
“行,既然這麼喜歡喝酒,那過段時間,我就給你們釀一罈酒。”
桌上的人詫異的看着她,她看了一轉,聽景笙道,“你還會釀酒?”
她點點頭。前世她自小在農村長大,外公是個酒鬼,外婆做的一手好菜,她在二人薰陶下,怎麼也該會點。
“以後酒水錢省咯。”景錢笑眯眯的與景笙碰杯,“倒時候,你小子也別吝嗇。”
“怎麼會?到時候二叔可要經常來跟我喝酒。”
“好,一言爲定。”景錢巴不得天天來陪他喝酒。
“兩個酒鬼。”
孫氏含笑的瞪了他們一眼,夾起魚肉放在簡言碗裡,“你多吃點,以後生過白白胖胖的孫子,景家可就有後了。”
“咳咳。”簡言羞澀的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先前景笙還說晚上要洞房,害她心裡七上八下的。
瞥了一眼溫潤如玉的景笙,之間他舉止優雅,眸子裡溢出溫柔的光來來,將她碗裡的魚肉夾起來,一點點剔了刺,放在她碗裡,她臉色更加紅了。
孫氏笑着點頭,“還是阿笙會疼娘子。”
她這話引的景錢不滿了,“你是說我就不疼娘子了?”
這番輪下來,到讓孫氏害羞起來去,“人家是新婚燕爾,咱們老夫老妻了,你怎麼還說這種讓人害羞的話?”
“都是自家人,又沒有別人,你也甭害羞了。來來來,你二嬸說的是實話,阿笙是景家的長子,如今成家了,也該生子了。”
景錢舉着酒杯,一一與簡言、景笙、梓染和自家媳婦碰杯,然後一飲而下,空杯給他們看,“都喝完。”
簡言喝下之後慢慢品嚐一番,此酒入口歲雖辛辣,但是回味無窮,口中生津。
幾番輪笑下來,她有些暈乎乎的,後來怎麼散席的,她都神志不清了。
晚上,景笙幫她簡單清洗了一下,便將她放在牀上,看着她雙頰潮紅,心底一緊,別過臉將她被子蓋好,便去廚房收拾東西。
梓染在孫氏夫妻走了之後我,就變回了真身,他倚在門口看着他忙碌着。
“你有話要說?”景笙淡漠的瞥了他一眼。
“你真的要跟她圓房嗎?”
景笙不明所以,看了他一瞬低下頭,“圓房是遲早的事情。”
“你打算讓她跟着你這樣過一輩子?”
梓染仰着頭將他臉上所以表情看的一清二楚。
“你覺得我……配不上是嗎?”
“是!”梓染髮狠,看到他臉色沉了下去接着道,“如果你要跟她一輩子,就要讓自己變得強大起來,我知道這活有傷你的自尊,但是別否認,你現在很弱,你需要強大。”
景笙筆直的背對着他,讓他看不清神色。但是可以看出來,他內心很掙扎,也很痛苦。
“從她醒來的那一刻我就知道,她不是原來的她。眼裡沒有軟弱,沒有怯弱,取而代之的是一顆聰明伶俐、純粹、坦誠、豁達的女子,幾次我想放她走,她都選擇留下來,然後纔有了這樣一個溫暖的家。”
“我知道我很弱,我沒有什麼才能,幾次官試都失敗了,空有一身抱負,卻沒有高人指點。若是你有什麼好方法我願意爲了她強大起來。”
梓染盯着他那堅定的眼神,“如果我讓你殺人呢?你也去嗎?”
“只要是爲了她,殺人…我也願意。”
梓染點頭一笑,“行,我可以幫你。在此之前你要答應我,不許動她,你們睡在一張牀上,已經是我最大的忍耐了。”
景笙眯起眼睛,“你對她……”
梓染白了她一眼,“總之,在你還沒有能力保護她之前,你們不能圓房。”
周圍的空間稍凝滯,片刻後,他才緩緩道,“好。”
梓染放下心來拍拍嘴巴,打着哈氣,“睡覺睡覺,困死了。”
景笙眸子沉了沉,低頭扶額,“若是感情到了一定的時候,恐怕不是控制就能行的。小屁孩,估計是想替他主人尋媳婦呢!你又怎知,轉世之後的小魔王,或許他還不如我呢!”
景笙收拾好以後,負手而立,仰頭觀察天象,勾脣一笑,便進了正堂,轉身推門入了內室。
牀上的人,一直昏睡着,他看了一瞬,才移開眼睛,吹了油燈,在黑暗中摸索着,褪去了衣衫,躺在她身邊。聽着她淺淺的呼吸,特別安心。
簡言下意識的感覺身邊有人,便將發熱的身子往他身上靠了靠,找了個舒適的位子,嘴角還掛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