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序給葛嬴和幾個兄弟打電話,說現在的蝦肥了,讓他們有空過來釣魚釣蝦,葛嬴就問:“你家螃蟹什麼時候能吃?”
尋序看着徐寧:“三姐問我們螃蟹什麼時候能吃。”
徐寧說:“九月份吧。”
尋序如實轉達,葛嬴說:“好,我們十一的時候過來吃螃蟹,蝦也給我們留着啊,到時候我們還帶個人去。”
“誰啊,”尋序好奇地問,“是老九還是老幺找到伴了?”
“都不是。先保個密。”
尋序心裡嘀咕,到底是誰呢,這麼神神秘秘的,難不成又找到誰了?
徐寧問他:“怎麼說?”
尋序放下手機:“說等十一的時候再來吃螃蟹。還要帶個人來。”
“誰啊?”
尋序搖搖頭:“沒說。”
徐寧說:“十一來也挺好的,到時候就涼快了,不像現在這麼熱。不過到時候百合花就沒有了。”
去年種下的百合今年春天發了芽,現在已經進入了花期,百合花開得十分漂亮,兩畝地的面積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望過去也是一小片花海,白瓣黃蕊的大喇叭花在風中輕輕搖擺着腦袋,異常美麗,和不遠處的紫花苜蓿相得益彰,後山現在就是一片花的海洋。
不知哪家婚紗攝影樓發現了徐寧家後山的這片風景,便帶着新人來他們這兒取景拍婚紗照,說是要給錢。徐寧覺得,給什麼錢,來這兒拍照就是一種宣傳,不要錢,如果要吃飯、買東西或者借用道具,費用另算。
於是這片免費的風景真的吸引了不少拍婚紗照的新人過來,甚至還有鬆城的新人來這裡拍婚紗照,幾乎每天都能看到有穿婚紗的新娘子出現在潛龍村,他們在草莓地裡、荷田邊上、苜蓿地裡、百合花中取景,有膽大的新人甚至還跑到徐寧家的羊羣裡去拍照,充滿了清新的田園風情,新人們都很滿意。
村裡的孩子們都愛看新娘子,每次有新人來這裡拍照,都要跑過來看熱鬧,新娘子穿着白色的蓬蓬裙,白臉蛋、翹睫毛、紅嘴巴,真漂亮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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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民們也感到很開心,他們村現在有名了,連拍婚紗照都跑到他們村來了,多有面子啊,這一切,都是徐寧帶來的呢。
不管是不是出了名,每天有多少新人來拍照,自己的生活也還是要繼續。
收完水稻之後,後山的很多作物也進入了收獲期。今年有了土豆收割機,爲那羣學生省了不少力,他們只要做一些前期準備工作和後續收尾工作,比如收割前要先割掉紅薯藤、土豆莖和花生苗,將曬乾後的紅薯藤捆紮起來,放到倉庫做飼料備用等。
然後收割機只要在地裡來回轉上幾遍,就將塊莖和顆粒都挖出來了,學生們再將挖出來的東西全都清揀出來,然後裝袋入庫,花生麻煩一點,需要一顆顆摘下來。這種情況已經比去年揮汗如雨挖土的經歷好太多了,太省力了,大家完全沒有怨言。
小虎配完快一個月的時候,終於出現嘔吐、食慾不振的現象。徐寧跟季夏請教了,季夏說這是確信已經懷上的症狀。季夏就是網友記得那個夏天的本名,徐寧已經確定對方是個男的,他和他的戰友一起開了個訓犬場。徐寧猜測,他跟他的戰友也是和自己跟尋序一樣的關係,但是並沒有直接問破,這讓徐寧覺得對方很親切,有種找到同類的感覺。
小虎懷孕了,這把徐寧和尋序都高興壞了,家裡正需要添幾條狗。上次那些賊過來,被大黃髮現了,但是大黃卻差點遭遇不測,幸虧沒有事,要是出事了,徐寧要跟那些人沒完。由此可見家裡狗還是少了點,賊人才覺得有機可乘,應該多養幾條,這樣安全係數才高一點,別人看着也就不敢輕舉妄動了。
徐寧現在幾乎每天都要和季夏聊聊小虎和訓犬,以便能夠順利產下小狗,這一次他決定用科學的辦法去訓狗,而不是讓尋序去跟狗交流,畢竟尋序訓出來的狗只聽得懂他的話。
徐寧跟季夏聊天的時候難免會說到自家的農場,季夏原來只知道他養了不少羊,沒想到他還弄了個生態農場,聽起來裡面好東西還挺不少。季夏就說:“你家是不是有網店,告訴我,我去買點你家的特產來嚐嚐。”
徐寧就說:“買什麼呀,把你家的地址給我,我給你寄點過去吧,送你的,不要錢。”
季夏說:“那怎麼好意思。”
“你幫了我們這麼多忙,我正愁不知怎麼回報你呢。我這也沒別的給你寄的,水果都過季了,只有一些蜂蜜和乾貨。你要是有時間,歡迎來我們家玩,就有很多好吃的了,比如羊肉、竹鼠、對蝦、螃蟹、泥鰍、黃鱔、鱘魚等,都好吃得很,去年我有幾個北京的朋友過來玩了幾天,都吃得很開心。”徐寧說起自己家的東西來,就忍不住滔滔不絕地介紹起來,活脫脫一個賣弄的小孩。
季夏摸着下巴,覺得這個徐寧挺有意思的,跟自己說起自家的犬來一個德行:“飛哥,我這有個犬友想要給我寄農產品來,要不要?”
羅建飛正好洗完澡出來,赤|裸着上身用毛巾擦頭髮,有水珠從他健壯的古銅色肌膚上滾落下來,季夏吐了口口水。羅建飛走過來,彎腰看顯示屏,用手點着鼠標:“什麼人啊,爲嘛要給我們寄東西,是不是看上你了?”
季夏把注意力收回來:“沒有吧,我們幾乎從來不聊到私生活去,人家是個農民,也有三十歲了,你覺得三十歲不結婚的農民可能性會有多大?我就是告訴他怎麼照顧懷孕的母犬,他爲了表示感謝,才說要送東西給我的。”
羅建飛看完了聊天記錄:“那就讓他寄吧,嚐嚐到底怎麼樣。”這也是他們這麼放心,吃的東西也敢隨便要,主要還是徐寧表現得太無害了。不過想也知道,一個完全陌生的網友,聊了兩個月養犬,也算是個朋友了,況且羅建飛已經退役多年,還有什麼仇人會惦記他啊。
這邊徐寧根本不知道自己差點成爲羅建飛的假想敵,看見季夏發過信息來:“那就麻煩你了。這是我的地址……不用太多,寄點嚐嚐就好了,到付吧,不能再讓你出運費。”
徐寧說:“好吧。其實能寄的也不多,就是蜂蜜和一些薯幹,別的都是鮮貨,你們來吃還差不多,沒法寄。”
“那就謝謝了。”
第二天,徐寧給季夏寄了兩瓶蜂蜜,又寄了一包新做出來的薯幹,想了想,又用裝了一瓶醃魚,像他們店裡常賣的黃豆綠豆這種需要再加工的東西就沒寄了。
郭珊珊的網店店主做得風生水起,他們家店裡的東西完全不存在品質問題,只要是吃過的人,九成九都會回頭再來買,還會推薦親戚朋友們來。郭珊珊比較苦惱的是,店裡的東西比較單一,表哥家的東西都那麼好,但是都是鮮貨,絕大部分不適合郵購。她也想過是不是可以做點果脯什麼的去賣,但是徐寧家的鮮果根本不愁賣,怎會浪費時間去做果脯。
郭珊珊除了接生意,其餘的時間都用來琢磨有什麼東西可賣了。她把目光留意到了倉庫的葫蘆上,掛了一年的葫蘆色澤終於變成了金黃?色,一個個黃澄澄的葫蘆十分惹人喜歡。她挑了幾個樣子特別好的,刷洗得乾乾淨淨,叫周樹森幫忙拍照,然後傳到網上,開始賣葫蘆。她上網調查了不少同行的價格,再根據不同的尺寸定了價格,小一點的賣三十塊一個,大一點的賣一百,最大號的賣兩百,反正也是姜太公釣魚的心態。
那些葫蘆實在太漂亮了,郭珊珊自己也很喜歡,她挑了一個樣子特別好的葫蘆自己把玩,據說盤好的葫蘆價錢驚人,於是她沒事就抱着一個葫蘆在手上摩挲,還叫周樹森沒事也拿一個葫蘆把玩。沒事就上葫蘆吧去跟人家交流經驗,學着怎麼玩葫蘆。
她將葫蘆掛上去,主要是爲了填充貨架的,並沒指望多快就開張,沒想到不幾天,就有個老顧客下單來,讓她挑一個皮質好的給他匯過去。郭珊珊就把葫蘆打了包,讓徐寧去發快遞。
徐寧拿着那個包裹:“這麼大,這麼輕,是什麼?”
“葫蘆啊,我給你賣了一個,大號的,一百塊錢。”郭珊珊得意地說。
徐寧說:“哦,家裡的葫蘆都能賣了啊,我都忘了這茬了。我去跟陳復說一聲去,讓他來買葫蘆。”
他打電話給陳復:“我家的葫蘆都好了,你啥時候要啊?”
陳復說:“你先把葫蘆都弄下來,刷洗乾淨了,用乾淨水洗啊,別洗花了,洗花了就不值錢了。好了我再來拉。”
得,賺錢還不容易,還得忙活一次。徐寧只好安排那羣學生忙活了幾天,將上萬個葫蘆都刷洗得乾乾淨淨,然後告訴陳復,葫蘆好了,過來拉。
陳復叫了輛大貨車過來,挨個給葫蘆分等級、計數,50釐米以上的葫蘆一百塊一個,40釐米以上的葫蘆都賣五十塊一個,40釐米以下的三十塊一個,小於25釐米的就十塊錢一個。叫徐寧將大小葫蘆分開,用大紙箱裝起來,一箱箱搬到車上。
徐寧知道葫蘆單個賣的話價格肯定不止這些,但是自己家上萬個葫蘆,單賣賣到什麼時候去,今年的葫蘆出來後,明年又有得賣了,所以也不計較那點小錢,一口氣都賣了。只有郭珊珊留了百來個,說是要掛網店賣的,這纔剛上架,萬一來了生意,又斷貨了,說起來不好。
這上萬個葫蘆,一共賣了六十幾萬塊錢,不過這一次錢沒有立即到賬,陳復也是幫人代購,要等他拿到錢,才能給徐寧錢。徐寧也放心,反正自己不擔風險,擔風險的是陳復。
村裡人聽說徐寧家的葫蘆論個賣了,好幾十塊錢一個,有多少葫蘆他們都見過,那得多少錢啊,都特別豔羨。那些今年種了葫蘆的人都笑逐顏開,明年他們也能賺這個錢了。那些沒種葫蘆的人,也紛紛打算明年也跟着種葫蘆。這東西好啊,反正不是吃的,施肥也好、打農藥也好,都不用擔心,只要個頭長得夠大,那就是錢啊。
八月,小虎終於要分娩了,這幾天小虎表現得非常焦躁不安,食慾也不大好,徐寧掐日子算到它就該這幾天分娩,早早就把它和小狼分開來了。因爲母狗生產的時候非常敏感暴躁,擔心公狗會傷害它的孩子。
小虎生崽的時候是半夜,徐寧早就給它用乾草做了一個窩,它沒叫喚,隔壁屋的小狼聽見動靜了,表現得非常激動,叫得很激烈,把周樹森給驚醒了。周樹森出來一看,便趕緊給徐寧打電話,徐寧和尋序便從牀上爬起來,兩人打着手電筒摸到了羊圈那邊。
周樹森穿着背心短褲,蹲在一旁一邊拍蚊子一邊守着,小狼則在隔壁的屋子裡蹦躂着,想要過去。尋序解了小狼的鏈子,牽着它出來,讓它在門口看着小虎。徐寧早就進去了,看見小虎已經生了三隻小崽,還在不斷地努力繼續生。
小虎第一次做媽媽,還有點不能適應,生下來的小崽身上的胎衣都沒舔乾淨,徐寧便想去幫着將小狗崽送到它嘴邊舔,但是又擔心自己抓了小狗,有了自己的氣味,小虎不會認小狗崽。徐寧停下手上的動作,猶豫了一下,給季夏打了個電話,現在是半夜十二點,希望季夏還沒有睡覺。這個號碼也是季夏留給他的,說是有什麼急事可以找他。
結果響了五六聲,那邊才接起來,徐寧的聽力很好,聽出對方的呼吸不大穩定,喘息很急促,那邊還有一個男人埋怨的咕噥聲,他心裡感到特別歉疚,一定是打攪別人好事了:“對不起,打擾你休息了吧。我是徐寧,我家的小虎生崽了。”
季夏喘息了一下:“是嗎,那恭喜你了。”聲音聽起來十分壓抑,似乎想努力保持正常聲調,但還是聽出來不一樣了。
徐寧說:“是這樣的,小虎生了狗崽之後,並不給小狗舔胎衣,我想問問怎麼辦。是不是不能抓小狗?”
季夏那邊又用力喘息了一下:“這個,這個沒關係,你用東西包着它,包着送到母犬嘴邊就可以了,多試幾次,它就會舔了。”
季夏的話說得斷斷續續的,顯然做得正激烈,徐寧自己也是男人,當然知道這種事□□擾是什麼感受,難怪他那口子埋怨,他的耳朵有點發燙,趕緊說:“好,我知道了,謝謝你,打攪了。”然後迅速掛了電話,心裡感覺特別不好意思,這大晚上的,還去打攪別人的好事,造的什麼孽啊。
趕緊掛了電話,跑到周樹森房子裡,從冰箱裡找了個保鮮袋套在手上,捧起小狗崽送到小虎嘴邊,試了幾次,小虎終於肯舔了。舔了兩下又不舔了,然後轉過身去,半蹲□子,用力嗯嗯,又生下了一隻小狗崽,這回它知道自己去舔小狗崽了,徐寧趕緊將自己手裡的也放回去,讓它慢慢舔。
徐寧跟周樹森說:“阿森你去睡吧,我們守着就好了。”
周樹森打了個哈欠:“好。”然後回屋去了。
徐寧便趕緊給小虎餵了點空間水,這樣它纔有體力繼續生。兩人又等了半個小時,小虎終於又生下了兩隻小狗崽,然後終於趴了下去,看樣子是生完了。徐寧將小狗崽們都弄到小虎肚子下面,讓它們吃奶。
尋序說:“好了吧?我們也該回去了。”
徐寧打了個哈欠:“好了,走吧。”
尋序將小狼放在門口拴着,讓它在外面陪着妻兒。徐寧洗好手,一起往回走,想起剛纔情急之下打的電話,便覺得特烏龍,忍不住笑了起來。
尋序問他:“笑什麼?”
徐寧哈哈笑:“我剛剛給季夏打電話,打攪到人家的好事了,他家那口子肯定把我罵死了,哈哈。”
“原來你剛剛打電話去聽壁腳去了。”尋序將徐寧一把打橫抱了起來,放到肩上扛着,“走,我們也去做好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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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哥肯定惱火死了:這徐寧怎麼這麼討厭,在人家愛愛的時候打電話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