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陰暗無比的暗室裡,沈瀾芸被四條鎖鏈鎖住了手腳,禁錮在了暗室的中間。
在她身下,是一片柔軟卻又滿是血跡的軟墊,沈瀾芸雙目無神,盯着暗室的房頂,一動不動。
暗室的門開了,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人擡腳走了進來,在他身後,跟着兩個渾身髒兮兮的乞丐,三人一進門,兩個乞丐的目光就不曾從中間女人的身上移開過,眼中滿是婬邪。
“芸娘,爲夫來看你了。”中年男人擡腳走到了沈瀾芸身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沈瀾芸雙目無神,滿是麻木,如往常一般對於男人的出現也不爲所動。
男人似乎也對此習以爲常,伸出手輕撫沈瀾芸臉頰,眼中滿是憐愛,“你還是不打算告訴爲夫襲香錄在哪裡嗎?”
襲香錄三個字入耳,沈瀾芸總算有了反應,她睫毛輕顫,緩緩地扭頭看向男人,冷冷開口:“史安民,我說過襲香錄不見了,而且,這些年我早已經襲香錄上的東西交給了史家,你爲什麼還是不肯放過我。”
“呵,我的好妻子,你不把襲香錄交給爲夫,你讓爲夫如何放了你呢?”
史安民微微擡手,在他手中赫然出現一隻渾身透亮的小蟲,正順着他的骨節慢慢蠕動。
沈瀾芸的目光有了動容,露出驚恐的神色,身子止不住的顫慄,那是一種有心到身的恐懼。
十年了,史安民在她身上種下蠱毒,用這隻噁心的蟲子讓她生不如死十年,只爲了那本突然出現又突然消失的書。
史安民嘖嘖了兩身,伸出手輕撫沈瀾芸顫動的身體,淡笑道:“怕了?”他的笑容詭異而扭曲。
“你這個瘋子。”沈瀾芸近乎咆哮。“啊……”
史安民雙手輕輕捏住了蟲子,用力一擠,沈瀾芸隨後發出撕心裂肺的叫聲,滿是痛苦。
“不要,好痛,好痛,我求你殺了我吧,殺了我吧。”沈瀾芸苦苦哀求,束縛的四肢讓她連蜷縮身體都做不到。
冷汗瞬間浸透她身上的薄衫,讓底下那曼妙誘人的身姿若影若現。
史安民聽着門口兩個乞丐興奮的叫聲,嘴角浮起一絲變態的笑容。
“來人,給沈姨娘解開手鐐。”史安民一聲令下,就有人上前將沈瀾芸手上的鐐銬解開。
疼痛早已讓她麻木,即使解了手鐐也沒力氣挪動半分了。
“芸娘,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弟弟瀾生的下落嗎?”史安民在沈瀾芸任便輕喃。
沈瀾芸那渙散的目光漸漸彙集,口中喃喃着一個名字:“瀾生……”
史安民蹲下身子,伸手將沈瀾芸的下巴輕輕擡起,姣好的容顏此時寫滿了憔悴和蒼白。
“只要你把襲香錄交給我,我立刻就放了你們姐弟。”史安民輕聲道。
沈瀾芸勉強扯了扯嘴角,虛弱開口,“我說了沒有。”
這句話成功激怒了史安民,只見他的臉色瞬間冷了下來,看着沈瀾芸露出陰狠。
“既然你敬酒不吃要吃罰酒,那我就成全你。”史安民冷笑一聲,指了指門邊的兩個乞丐,陰森森的說道:“今天,爲夫就讓這兩個骯髒的乞丐來好好伺候伺候你。”
史安民口中的伺候是什麼意思,沈瀾芸很清楚,動了動脖子,沈瀾芸那滿是濃烈恨意的眼睛死死的瞪着史安民。
“你就是個瘋子,不折不扣的瘋子。”
無視沈瀾芸的恨意,史安民繼續道:“對了,爲夫今天還給你帶了另外一份禮物。”說着,將懷中一本畫冊取出,放到了沈瀾芸的跟前,一頁一頁的翻開。
沈瀾芸原本散漫無神的目光漸漸彙集,死死的盯着畫冊上的東西,發出了一聲絕望的咆哮。
“史安民,你這個畜生!”沈瀾芸向前一撲,試圖搶下史安民手中的畫冊。
畫冊上的小小少年,眉眼那麼熟悉,小小的身體被人禁錮,貫穿,卻無法反抗,這一刻,沈瀾芸心中的那條線,徹底崩了。
沈瀾芸的反應讓史安民很滿意,收起畫冊,史安民退後一步,對門口的兩個乞丐招了招手,冷漠道:“今天就便宜你們了。”
門口兩人早已迫不及待,見到這個手勢立即就衝了過來,撲向沈瀾芸。
“滾開,別碰我。”沈瀾芸一聲怒吼,用盡力氣躲開兩個撲過來的乞丐,轉身朝着不遠處的史安民衝了過去。
“史安民,我要跟你同歸於盡。”沈瀾芸咆哮一聲,就到了史安民的面前。
史安民皺了皺眉,在沈瀾芸撲向他的一瞬間,本能的做出防衛,狠狠地一腳直接踹向了沈瀾芸,將她踢到了牆上。
咚的一聲,是重物撞牆的聲音。
緊跟着,沈瀾芸的身體順着牆面滑落,在她身後,一朵鮮紅色的血花綻放。
史安民眉頭一皺,“來人,去請大夫來,不能讓她死了。”
後面的話,沈瀾芸不再聽見,她的目光漸漸渙散,取而代之的是永無止境的腥紅,沈瀾芸笑了,那是一種解脫的笑。
瀾生,姐姐對不起你,先走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