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知道那天下午到底白琰跟白鴻軒說了什麼,只知道從那天以後,他不再像之前那樣毫無生氣,頹廢不堪。
雖然人還是一言不發,有時候一坐就是一下午,可到底已經好好吃飯睡覺了,人的精神也好了許多。
從皇宮出來,白琰大大的吐了一口濁氣,眉心揪成一團,本以爲他跟皇上和皇后提起這門親事,依照兩人對他的疼愛,肯定是直接應下的,沒想到……
白琰嘆了口氣,只怕是皇上因爲小六的事,氣的不輕,現在只能暫時將這件事放一放了。
“去沈宅。”白琰爬上了馬車吩咐道。
到了沈宅,卻被告知沈瀾芸不在府裡。
“她去哪了?”白琰問。
月香恭敬行禮:“回世子話,夫人去廟會了。”
“廟會?”白琰眉頭一皺,他倒是忘了,今天是十五。
“走,去廟會。”白琰轉身要出門,準備去廟會找沈瀾芸,月香卻開口攔住了白琰。
“世子,夫人早上就出去了,這會也差不多該回來了,世子若是這個時候去找,萬一路上錯開可就不好了,不如世子留在府裡等着,奴婢這就派人去找夫人。”月香道。
白琰想了想,就調轉了方向,往府裡去,一邊走一邊吩咐道:“多派幾個人去。”
“是——”
沈瀾芸一回來就去了書房,月香告訴她,白琰已經來了許久了。
“我還以爲你要在宮裡吃過飯纔回來。”沈瀾芸笑道。
白琰扶着她坐到椅子上,想到今天皇帝的反應,到底是沒敢告訴沈瀾芸這個消息,好在沈瀾芸一直沒問過他婚事的進度。
“想你了就回來了,今天怎麼樣?好玩嗎?”
沈瀾芸不做他想,笑道:“挺熱鬧的,倒是顯得我見識淺薄了。”
白琰一臉寵溺:“以後想去哪就跟我說一聲,我陪你去。”
“好。”沈瀾芸甜蜜一笑,突然想到今天的事,就問道:“宣國公是誰?”
白琰突然頓住,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看着她問:“你見過宣國公了?”
沈瀾芸搖搖頭:“沒有,只是今天在廟會門口遇到一個少年驚了馬,我讓侍衛上前把人救了,聽人說是宣國公家的小公子。”
沈瀾芸臉上沒有其他表情,彷彿就是像在說今天遇到的一件在普通不過的事一般,白琰猶豫了一會,裝作無意的試探道:“小公子?哦,我知道他,是宣國公的獨子葉飛,好像今年才十一歲?我聽說這小子很是蠻橫,可有衝撞了你?”
“那倒沒有。”沈瀾芸目光柔和,說道:“不過,確實有些缺乏管教,可看他本性也不壞,若是父母稍加管教的話,應該會好一些吧。”
白琰嗯了一聲,淡淡道:“宣國公就這麼一個兒子,所以難免溺愛了一些,養成了他有些跋扈的性子。”
“獨子啊,那難怪了。”沈瀾芸瞭然,像這種高門大戶,又只有這麼一個兒子,能沒有從小長歪就很不錯了。
沈瀾芸說的無心,白琰卻陷入了沉思,猶豫着要不要告訴沈瀾芸她身世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