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門前站着的人,沈瀾芸不覺得意外,這人就是那天晚上和白琰站在一起的黑衣人。
儘管心中知道對方是誰,沈瀾芸還是做出驚訝狀,問:“你找誰?”
“夫人可否借一步說話。”黑衣人開口,說完又補了一句:“你放心,我不是壞人。”
沈瀾芸回頭看了一眼已經睡着的瀾生,跟着黑衣人去了隔壁白琰的房間,此時房間裡空無一人,只有疊的整齊的被褥。
屋裡只有兩人了,黑衣人在沈瀾芸面前,徑直就半跪了下去,行禮道:“多謝夫人救了我家主子。”
沈瀾芸嚇了一跳,想伸手扶他,卻又覺得於禮不合,只能急道:“你這是幹什麼?”
黑衣人紋絲不動,半跪在地上說道:“夫人救了我家主子,這是夫人應該受的。”
沈瀾芸跌坐在了身後的椅子上,過了半響才問道:“白琰呢?”
“我家主子已經離開了。”黑衣人語氣平淡的回道。
沈瀾芸呼吸一滯,指甲因爲用勁,將手心扣出了兩道紅痕,很快恢復了常色,道:“既然已經走了,你還來幹什麼?”
看人還跪着,沈瀾芸語氣聽不出情緒的說:“你先起來吧。”
黑衣人起身,從懷中取出一個布包放到了沈瀾芸身旁的桌子上,道:“夫人,這是我家主子吩咐我送來給夫人的。”
沈瀾芸扭頭看了一眼,布包包的很緊,只一眼就能認出裡面裝的是銀子。
“他爲什麼不自己來。”沈瀾芸問。
黑衣人眼中快速的閃過一抹鄙夷,隨後道:“我家主子諸多事務纏身,不能親自來跟夫人辭行,還望夫人恕罪。”
沈瀾芸坐在凳子上,低垂着頭好像是笑了一聲,說:“是嗎?”
“夫人這是懷疑我家主子?”黑衣人不悅的皺了皺眉人,若不是看在面前這人救了他們主子的份上,黑衣人不會對她這麼客氣。
沈瀾芸嘲諷一笑,說:“不敢。”
黑衣人眉頭皺的更深了,沈瀾芸又道:“他還說什麼了嗎?”
黑衣人淡淡道:“我家主子說,多謝夫人救了他的性命,這些錢是我家主子給夫人安頓的,有了這些錢,夫人和小少爺的日子能好過很多。”
沈瀾芸眼皮輕顫了一下,似有些不相信,喃喃道:“他真的這麼說。”
黑衣人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說:“夫人,若沒有其他事,屬下就先告退了。”口中喊着夫人和屬下,可這人的語氣卻聽不出半分尊敬。
“你走吧。”沈瀾芸開口,又看了一眼桌上的銀子,說:“把這個也帶走,替我告訴他,一路順風。”
黑衣人卻置若罔聞,道:“這是我家主子給夫人的。”說完,黑衣人閃身出了房門,消失在黑暗之中。
沈瀾芸呆坐在凳子上,夜晚風大,黑衣人離去時並未來得及關上房門,花香村四季如春,可是這會吹進來的風卻讓沈瀾芸覺得遍體生寒。
起身來到衣櫃旁,沈瀾芸打開櫃門,裡面放着一件新做好的衣服,是她兩天前放進去的,沈瀾芸伸手在上面輕輕拂過,衣服沒有動過的痕跡,沈瀾芸不禁想到,這人是沒看到,還是不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