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纔不讓江姨回家?”沈瀾芸喃喃道。
白琰愧疚的點了點頭,沈瀾芸又扭頭去看永寧王,永寧王有些心虛的別開眼睛,他什麼都不知道。
二人的反應讓沈瀾芸明白,只怕那天三個男人進書房商量事情的時候就已經將這件事給定下了。
沈瀾芸有些責怪的看着白琰,道:“你不該瞞着我。”至少她要是知道了,還可以幫葉呈宣做些準備,至少讓他身上帶上一些能保命的東西,北境那樣的地方,天寒地凍,葉呈宣本就有舊疾,若不是她竭力調理,要不是用了冰蓮搶回一條命,葉呈宣此時就是一具死屍。
現在,他一個人趕去北境,在那樣一個地方,可沒有另一個藺神醫給他治病。
白琰也有些後悔,可當時事態緊急,他也是沒有辦法。
“我先回國公府去,老爺去了北境,總該有個人替他把善後的事做好才行。”江氏站了起來,至少,她不能讓葉呈宣有後顧之憂。
江氏恍恍惚惚的走了,廳裡的三人一時無話。
過了許久,沈瀾芸才站了起來,對永寧王行禮:“父王,兒媳告退。”
“額。”永寧王尷尬的看了看兒子,說道:“芸娘啊,其實這件事不能怪琰兒,是你爹他不讓琰兒說的。”
沈瀾芸依然面無表情,她輕聲道:“兒媳知道,兒媳告退。”
說完,不等永寧王有反應,便轉身走了,白琰追到門口,終究是沒有勇氣繼續追上去,他知道,沈瀾芸這是生氣了,氣他的隱瞞和擅做主張。
白琰自己又何嘗不後悔?若是葉呈宣此行真的出了什麼事,以後讓他如何面對沈瀾芸和江氏?
永寧王見他站在門口半天不動,氣的脫了一隻鞋砸了過去。
後背的疼痛讓白琰回過神來,他看着地上的鞋子就是一愣,永寧王瞪着他,怒道:“還傻站着幹什麼?還不快去追。”
白琰糾結了一會,還是追了上去。
沈瀾芸回到院子,如往常一樣照顧白若靈和白若辰,白琰尷尬的站在一邊,想說話卻又張張嘴不知道說什麼,只能悶不吭聲的陪在沈瀾芸的身邊。
兩天後,北境傳來急報,韓將軍還是沒有找到,因爲葉呈宣的到來,北境將士們不再羣龍無首,將勢如破竹南下的西域人全部攔在了城外,可儘管如此,葉呈宣還是去遲了一步,還是損失了兩個城鎮。
急報是葉呈宣親自寫的,正因爲看到了這封急報,白琰才終於有勇氣跟沈瀾芸開口說話了。
“岳父大人沒事。”
沈瀾芸給白若靈整理衣服的手一頓,過了一會才淡淡的嗯了一聲,白琰心中酸楚,認錯道:“芸娘,是我的錯,我不該瞞着你,可這件事事關重大,實在是我也……”
“你不必說了,我沒有怪你,我只是擔心我爹。”沈瀾芸幽幽開口,打斷了白琰的話。
她將白若靈抱了起來,眼眶有些微紅,道:“他身上的舊傷太多,就是平時天氣涼一些他都會有些不舒服,更何況北境那樣天寒地凍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