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一大師親自來京師的消息在京城不脛而走,到了澄一大師進城那天,京師的人沐浴更衣,自發到了城門口迎接。
爲了維持持續,京畿衙門近乎全部出動。
城門不遠處的一棟酒樓頂樓的包間裡,兩個男人負手而立,站在窗前看着眼前的景象。
“沒想到一個澄一,能引起這麼大的轟動。”白鴻逸由衷感嘆。
在他身旁,站着面容冷冽的白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那個坐在馬車之上,受萬民敬仰的和尚身上。
“世人皆信佛,對萬佛寺更是推崇至高,這澄一大師從不出萬佛寺的門,今日能夠出現在京師,這些善男信女自然是要前來拜見一番的,就是姨母,在宮裡也已經沐浴更衣,吃素了好些日子,就爲了見這和尚一面。”白琰淡淡道。
白鴻逸聽了他的話,突然笑了笑,不知道在想什麼。
馬車進了城,澄一就盤腿坐在馬車中央,馬車沒有棚子,任由人們觀望,道路兩邊都是信徒,個個雙手合十,虔誠禮拜。
白琰只是看着他,面無表情。
突然,馬車上的澄一動了,他緩緩擡頭徑直看向了樓上的包間,和站在窗前的男人目光相匯,白琰一愣,那邊澄一已經雙手合十微微點了點頭。
白琰只得回禮隔空拜了拜。
澄一再次擡頭,卻是看向了一旁的白鴻逸,他盯着白鴻逸看了許久,白鴻逸也嘴角含笑的與他對視,神色坦然。
澄一過了許久,才遠遠的對樓上拜了拜,重新坐正了身子,雙手合十,雙目緊閉,似乎就這樣在大街上念起了經文。
白鴻逸微微一笑,說道:“你看他剛纔的樣子,像不像早就知道我們倆會在這裡等他?”否則的話,現場這麼多人,投注在澄一身上的目光更是數不清楚,他怎麼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找到他們所在的位置呢?
白琰沉默不語,他只覺得這個老和尚看他的眼神透露着詭異,原本白琰對這些牛鬼蛇神的事並不相信,可自從知道沈瀾芸的不同之後,再次面對這些神神叨叨的人和事之後,白琰似乎沒有從前那麼坦蕩了。
“你在想什麼?”白鴻逸扭頭看他。
白琰收回思緒,淡淡道:“沒什麼。”
白鴻逸輕笑:“你是擔心澄一大師對錶嫂命格的批註?”
白琰不語,只聽白鴻逸繼續道:“其實,命格這個東西,你信則有,不信則無,我就不大相信,這世間每一個人,他澄一都能看出命格來,難道,就沒有一個錯看的嗎。”
“希望是他看錯了吧。”白琰若有所思的說道。
白鴻逸只當他是擔心,便安慰似的輕輕拍了拍白琰的肩膀,道:“走吧,咱們也該回宮去迎一迎咱們這位被神話了的主持大師了。”
酒樓前門的街道已經被人羣堵住,二人只能從後門出去,在澄一大師抵達宮門之前,趕回了皇宮。
大殿之上,皇后看着悄無聲息出現在自己身後的兩人,嗔怪的瞪了一眼,說道:“你們哪去了?怎麼現在纔過來,澄一大師都要到了。”
白鴻逸微微一笑:“母后,我們已經見過澄一大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