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大叔的黑貓原來是一位人類女子,她的人類名字叫——梵雅。據說梵雅她被詛咒瞭然後變成現在這副樣子。至於箇中緣由我是不清楚的。但知道事情來龍去脈的秦川,似乎把過錯歸到夏玉大叔的身上。
“要是我一死能解開阿雅身上的詛咒,我甘心一死。”夏玉坦蕩蕩地看着來勢洶洶的舊情敵秦川。我看到秦川的手已經握在劍柄上了。
“哼。”秦川冷哼了一聲。“梵雅當初就不該跟你走。”
“阿雅沒有跟我走,我們是在一起。”
這兩個大叔聚在一起就喜歡吵架,真拿他們沒辦法。
“抱歉,我要說句話!夏玉大叔,你要麼給我指條明路。否則我就要追到瑟雷,去救被北方之狐抓走的人。”
夏玉看了我一陣,然後才說話:“你是怎麼想的,我想聽你說說。”
“姬櫻他們十個人晚點回家不要緊,可是南宮易他們不同,要是他們被抓到羌戎部落去,那就糟了。”
“你認爲姬櫻晚回點家不要緊?”夏玉神色出奇的凝重。
夏玉的異常,讓我感覺有點心慌。姬櫻晚點回人類的國度,已經沒什麼問題吧?應該沒什麼問題吧?
“你把姬櫻帶進來。”夏玉沒有跟我解釋原因。這讓我心中的不好的預感進一步加深了。
我照着夏玉的話,把姬櫻帶進茅舍裡。她似乎很害怕長得不怎麼友善秦川,她一直拉着我的衣角。
“姬櫻姑娘,你可以讓暮星看看你肩頭的花紋嗎?”夏玉溫和地說道。
姬櫻一個勁地搖頭。
“夏玉大叔,姬櫻她不願意,要不就算了吧。”強迫女孩子,我總覺得不妥。
“姬櫻姑娘,你若不肯。你很可能會死在這裡。我告訴你,暮星他準備北上去救人。今年之內,你是回不去了!”
且慢,且慢,爲何我去救人,姬櫻就會死?
“夏玉大叔,你就不能把話說清楚嗎?”夏玉的話說得不明不白,把我急得不行。
夏玉沒有理我,他繼續跟姬櫻說道:“你若還要隱瞞的話,那我也沒辦法幫你了!”
夏玉的言語近於逼迫了。一個大叔欺負小女孩算什麼英雄。我拉起姬櫻的手,想要離開。
“壞大叔不肯幫你,我來幫你!”
將要走出大門,背後傳來夏玉的聲音。“年輕的暮星,你這是害了她的性命。”
這不是欺負我年紀小,想唬人呢?我沒有回頭,拉着姬櫻順着沙路走出竹林。
“暮星,你的手。”姬櫻小聲說道。
在大庭廣衆之下,手牽着手,影響不大好。我趕忙鬆開姬櫻的小手。鬆開手以後,姬櫻紅着臉跑開了。
夏玉的一番話,很快被我拋於腦後。因爲實在是忙,中午要找吃的,下午要找吃的,時間轉眼過去了。太陽西沉,黑夜再一次降臨。這一夜比昨晚好一些,至少沒有雷霆暴雨。
跟秦川說了一下,他答應讓姬櫻他們在竹林裡過夜。秦川的翠竹林有幾個好處,一清涼,二少飛蟲,三安全畢竟有秦川這樣的強者護着。
自清早跟夏玉說過話以後,我再沒找過他。他身受重傷還是讓他靜養幾天。再者,我依舊難以釋懷,二十二個人類少年有二十一個人是夏玉救的,可他半途放下不管了,致使十二人又被抓回去了。再者,我很不滿夏玉對姬櫻的態度。
“暮星,你可以陪我去散步嗎?”
吃過晚飯以後,姬櫻一臉期待地看着我。
“呃,姜小玲你要一起散步嗎?”我總覺的兩人去散步感覺怪怪的。
姜小玲含笑搖了搖頭,她不去,她不去我就被姬櫻拖着出去。出了竹林以後,她才放開我的手。她低着頭沉默,我也一時找不到話題,氣氛很是尷尬。話說這是有多久了,我跟姬櫻再沒像這樣在一起。四五天了?五六天了?還是更久了?
“我很喜歡星星。”姬櫻指着滿天的星辰說道。
“我也喜歡。”
“要是每天都能看到星星就好了!”
“只要你想看,你每天都可以看。”我順口答道。
“你陪我一起?”
“每天晚上都看星星的話,總有一,天會厭煩的。不管是對星星也好,對我也好。”我沒有立刻答應姬櫻,因爲很久以前發生過的一件事,讓我再也不敢輕易許諾了。
“姬櫻不會厭煩的,因爲姬櫻喜歡星星……”姬櫻的聲音輕柔而醉人。
我希望現在時間能停止不動。這是我這輩子,感覺最幸福的時光了。
“如果你希望的話,我們可以一晚上不睡,數一晚上的星星。”
“你好傻哎,星星怎麼數得過來。”
被姬櫻笑話了,可是我不在意。
“有的時候,傻就是可愛。”
“可是我們沒有一整晚的時間。”
姬櫻的話把我拉回到現實。確是沒有時間,南宮易他們被抓走,要救他們,那是一天也不能耽擱。今晚確實不能不睡,我原本計劃,明天就起行,追上瑟雷。
“至少我們還有一些時間。讓我再陪你一會吧。明天我就要走了,去救南宮易他們。你留在這裡等我們回來,秦川他們會照顧你們的。”
“你什麼時候能回來?”
姬櫻的眼睛水汪汪的,讓人不忍心離她而去。
“大概半年吧。”
“姬櫻等不了半年。”姬櫻說着,兩行淚水滾落下來。
“別哭,別哭。”我手忙腳亂,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我也是迫不得已才走的,南宮易他們不能不救。”
“半年以後,你就見不到姬櫻了。”
我突然記起夏玉今早說的話——今年回不去就要死在這裡什麼的。誰來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
姬櫻擦乾了淚水,然後她做了一件讓我意想不到的事。她解開了身上的短衫,露出白皙的肌膚。我正要轉過身去,但我的肩頭被姬櫻按住了。
“你不要看別的地方,看我肩膀。”姬櫻的聲音越說越小。
皎潔的月光落在姬櫻的肩頭,只見那裡有一個紅色細線組成的圖案。有點像是雉,又有所不同。
“這是什麼?”我問道。
“這是凰的圖案,也是詛咒。只要我離開世界的中心超過一年,它就會取我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