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賭約

林亦笙說着,不知從哪裡掏出一隻精巧的數碼相機,語重心長地道:“爲了表示對你的尊重和友情,哥們我特別準備了一隻清晰度極低的傻瓜相機,像素只有一千兩百萬,保管你裸奔的時候照出來的效果比打了馬賽克還馬賽克……”

燎原衝過去,一把從林亦笙手裡奪過相機,嘆道:“媽的!林亦笙,你什麼時候弄來的?這麼快就準備好了!老子還準備把家裡的單反相機拿來呢……”

“什麼?!”馮信和林亦笙兩人驚呼一聲,兩雙眼睛鄙視之極的地盯着燎原。

燎原自知一時說漏了嘴,連忙不好意思地笑笑。

林亦笙忽然吼了一句:“馮信,當初咱們打賭的時候燎原不是也參加進來了嗎?陳零隻要推了蕭筱萱和段若素當中的任何一個,燎原也要……”

一句話未說完,剛纔還垂頭喪氣的馮信忽然兩眼發光,情緒高漲起來,高聲喝道:“哎,對呀!哈哈,燎原,看來有人要陪我一起了!”

燎原一聽慌了神,連忙擺擺手,嘴裡不斷地說道:“沒,沒啊!你們他媽的可別瞎說,我當初並沒有答應啊,只是說考慮考慮……當然不算,不算!”

“怎麼不算,你自己不是死乞白賴地要摻和進來嗎?”

“就是!你也沒說不參加啊!沒說就是默認!”

林亦笙和馮信兩人哪裡肯這麼輕鬆放過燎原,兩人你一句我一句逼迫燎原就犯。燎原急得無言以對,轉臉眼巴巴地看着剛剛進來的陳零,希望對方能幫自己解圍。

陳零自己的事還一團亂麻,看到幾個死黨還在開玩笑,拿當日打賭的事爭論,心裡更加不是滋味。呯地一掌狠狠砸到桌面上,那三合板的書桌瞬間凹陷了一個大坑,木皮裂開的聲音清脆響起。

“都別爭了!馮信沒輸,不用去操場裸奔!”

林亦笙、馮信、燎原三人一聽,懼是呆若木雞,好半天才回過神來,疑惑地互相望望,然後三人一同轉向陳零。

“零哥……你說什麼?馮信不用裸奔?難不成……你跟蕭筱萱開了房,卻什麼也沒做?”

“不是吧?零哥,看不出來……你居然是個中看不中用……”

馮信和林亦笙兩人驚奇無比地說着。

“媽的,零哥這小子,不會是對女人不感興趣吧?這下咱們可慘了!”燎原也戰戰兢兢地說了句。

陳零心中一驚,萬分無語,沒想到自己原本好心替他們勸解,這下卻惹禍上身了。看着412三個死黨紛紛以一種奇怪而又恐懼的神色端詳着自己,陳零一時有些無語,又哭笑不得,現在,真是左右爲難,越描越黑了。

“媽的,你們瞎嚷嚷什麼呢!我的意思是……馮信雖然輸了,以後再兌現諾言也行嘛,不必急在一時。現在,咱們可是內憂外患啊!黑熊幫找上門來了,你們還有心思開玩笑?”

陳零義正詞嚴地吼道,又故意轉移開話題,總算把412三個死黨給震住了。

三人聽到陳零這番話,都安靜了下來,這會兒大家的神經都被黑熊幫的事崩得緊緊的。

“唔……零哥說的對!咱們現在應該一致對外,馮信的事嘛,以後再說,反正不愁他跑了!”林亦笙點點頭,說道。

馮信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總算暫時躲過了一劫。

這時燎原在一旁咧開嘴笑了起來,往陳零身上擂了一拳,罵道:“媽的!陳零,你嚇死咱們三個人,還以爲你真沒有上蕭筱萱呢!你要是個死玻璃,咱三個那還不早被你佔盡了便宜啊?這會兒只怕已經把你從窗臺扔下去了!哈哈!”

燎原說罷,412的三人一起跟着哈哈大笑起來。

唯獨陳零滿臉黑線,後背冷汗直流……

第二天,幾人又一大早來到校園僻靜處練功,只不過,今天陳零顯得有些心不在焉,一想起要上蕭筱萱家認罪的事,他就如坐針針氈。

好不容易捱到放學,他一溜煙跑回宿舍,好好洗漱打扮了一番。又跑到樓下小賣部,一咬牙,狠狠買了一條中華煙,揣在懷裡,然後朝着校門口的方向走去。

陳零記得蕭筱萱的老爸是抽菸的,雖然自己帶去的東西沒什麼檔次,但是禮多人不怪嘛,現在,就希望老天保佑,蕭筱萱他老爸至少看在大家都是菸民的份上,能夠放他一馬,至於別的情面,陳零就想都不敢想了。

陳零在校門口左看看右看看,還是沒有發現蕭筱萱的身影,正着急之時,背後猛然被人輕輕一拍,回頭看見蕭筱萱出現在眼前。

“筱萱,你可來了!趕快上車吧!”

陳零急不可耐地催促着,說話之時又壓低了嗓音,眼光還不時地瞟向四周,搞得像特務地下黨似的。

蕭筱萱看着陳零的樣子,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起來,說:“你這樣子弄得土不土洋不洋的,實在太滑稽了!幹嘛搞得這麼緊張!”

陳零苦笑道:“你以爲我想啊!這可是頭一回上你們家,而且……還是戴罪之身,我也是一番好間,想整潔點嘛!”

蕭筱萱白了陳零一眼,嗔道:“不用啦!你越是這樣啊!我爸媽越是覺得你心虛。上次跟我爸媽吃飯,你覺得他們是那種喜歡錶面功夫的人嗎?”

陳零尷尬笑笑,道:“說得也是!說得也是!”一手摸到自己包裡那條中華煙,心中更是肉痛不已,要早知道蕭筱萱是這麼說,他可不會花這個冤枉錢了,要知道,在小賣部那裡,這就算是最貴的煙了。

陳零站在路邊,攔了一輛出租車,跑過來就把蕭筱萱往車上拉,邊拉邊低聲說:“快上車吧!這校門口好多師山大的學生呢!”

蕭筱萱卻偏偏站着不動,高聲叫道:“有好多學生又怎麼了?既然都鬧得滿城風雨了,你還怕什麼啊!”

陳零一時無語,央求着說:“我的姑奶奶,我可不是怕我自己,我是爲你的名聲擔心啊!”

蕭筱萱小嘴一撇,說:“還擔心什麼!本小姐的名節都已經毀完了,沒什麼可擔心的了!乾脆咱們光明正大算了!”

說罷,一伸手大大咧咧地挽起陳零的胳膊,彷彿故意做給四周那些不時地對他們指指點點的學生們看。

“還有啊!咱們又不趕時間,坐什麼出租車啊,多浪費!就坐公交吧,我爸媽平時也教育我要節約呢!”

陳零一時無言以對,只得由着她。

蕭筱萱大搖大擺地挽着陳零的手臂,旁若無人與很多其他的學生站在一起等公交車,又故意表現得格外親密體貼,弄得陳零渾身都不自在,四周那些學生們不時投來的目光搞得他跟蕭筱萱好像真成了一對徹徹底底的狗男女……

兩人跟着很多學生一起上了公交車,蕭筱萱一路上若無其事地聊天,令陳零對她這個師山大學生的“母老虎”敬佩不已。

好不容易,兩人終於在一座環境優雅的小區旁下得車來。這裡一處市委幹部的家屬院,樓房建築都很有些年頭,只不過環境很是幽靜,設施也齊全。

蕭筱萱領着陳零來到她家所屬的單元間,按了一下樓層號碼,半分鐘後,門鎖呯地一聲開了,這聲音在陳零聽起來格外響亮,幾乎把他嚇了一大跳。

蕭筱萱拖着陳零往樓梯上走,卻發現陳零腳步有些沉重,使勁推了他一把,嘴裡脆聲喝道:“上去啦!放心,我爸媽不會吃了你的!”

……

鐵門打開,最先出現在陳零面前的,是蕭筱萱的媽媽。

“伯……伯母好!”陳零恭恭敬敬地鞠躬行了一禮。

“噢,來啦!快進來吧!”蕭筱萱的老媽聲音很是和藹,臉色似乎並沒有陳零想象的那般難看。

只不過,從始至終,蕭筱萱的老媽的目光彷彿都只是看着女兒,話似乎也是對女兒說的,完全將陳零視作了透明人一般,這令陳零心中又惶恐不安,如履薄冰。

自己的擔心果然沒有錯!無論如何,這都是一次兇險無比的拜訪!

陳零在心中暗暗思索着。他看得出來,對於“奪走女兒貞操,毀她蕭家名譽”的陳零,蕭筱萱的老媽無論怎樣,還是有些小小的不滿的,這放在任何女生老媽那裡,都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蕭筱萱倒是顯得滿不在乎,無事人一樣拉着陳零進了屋,又把包放下,還將陳零的包也拿了下來。

蕭筱萱去房間放東西的這會兒,陳零小心翼翼地觀察着屋內的一切。房間內並不豪華,卻佈置得整潔溫馨,一旁的客廳裡桌子上,已經擺上了幾盤剛出鍋的菜,這會兒,蕭筱萱的老媽正在廚房忙進忙出。

陳零一個人站在客廳裡,一時不知所措。照這樣下去,他很快就會崩潰。蕭筱萱的老媽已經對自己這麼冷淡了,那她老爸一出場,豈不會將自己直接給秒殺了?!

爲了緩和這種凝重而尷尬的氣氛,陳零決定再厚着臉皮冒一次險,於是緩緩走進廚房,鼓起了足夠的勇氣,又怕嚇到蕭筱萱老媽,輕輕問了句:“伯母好!不知伯父最近還好嗎?在……不在家呢?”

“哦,你說筱萱她爸呀,正在書房呢!一會兒吃飯我就叫他出來!”蕭筱萱的老媽一邊盛菜,一邊頭也不回地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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