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孩子的臉色越來越難看,她烏黑的眸中蒙上了一層濃霧,似乎隨時都會溢出。
木昭凡卻不停下,他繼續說道:“帶走骰盅,是要付錢的。”
“二哥,你向來不是計較小利之人,一方霸主帶走一個骰盅三個骰子,還需要報備?”她做了個鬼臉,一路小跑出去,果然沒人敢攔。
笑面虎,其實比猛虎更加令人懼怕。
因爲不知何時,笑面虎就會張開血盆大口,將鋒利的獠牙刺入獵物的咽喉。
二哥能在這兒存留許久,自然不是意外。
“唉……”木昭凡起身,他輕拍椅子,眼底精芒,有趣。
本以爲會是惹人憐的小孩子,卻不想是有成年妖狐心智的精怪。
那麼,也不用寵着慣着,鬥智鬥勇纔是常態。
瞬息之間,公子哥就沒了身影,而他拍過的椅子,卻化成了一陣清風,無影無蹤。
淮林洞出的孩子,從來不是等閒之輩。
木安安走在街上——她根本是有恃無恐,在大哥那兒學的本事,在二哥的領地,沒準能派上用場。
骰子和骰盅之間,肯定有某種聯繫,賭坊的老闆夥計,自然是知曉這個聯繫並以此牟利的。
這是有關飯碗的竅門,她又不能問出什麼。
真是傷腦筋吶。
“哎喲喲~這是誰家的小娃娃呀?粉雕玉琢的,怕是瓷娃娃都沒有這般精緻。”
妖媚女聲很突兀地挑動了木安安的神經。
似乎有人拿了一桶餿掉的飯在她面前,還自以爲很美味地推銷。
反胃,確實不用吃晚膳了。
“我?我自然是我家的咯!”
小娃娃的大眼睛烏溜溜地轉着,她奶聲奶氣地說着,很是聰明伶俐的模樣。
“哎呀呀,這奶娃娃,真是惹人憐吶,要不要跟姐姐到好玩的地方去呢?”
說話的,是個衣衫暴露的女妖精,她胸前的兩個球,似乎隨時都會跳脫衣衫的束縛,展現在世人面前。
關於這妖的身份,木安安明瞭。
妖界和俗世都一般模樣,也會有些風月場所,它們就是爲了生靈的慾念而存在的。
拐孩子了!有沒有妖管吶~
木安安笑了,露出兩顆虎牙來。
“好玩的地方?有什麼好玩的呀?”她笑得有些“好奇”。
“啊呀,這個好玩的就多了去了,每天都有新鮮的,關鍵是,有糖吃哦!”
啪地一聲。
只見女妖的披帛忽然跳動,然後重重地打在了她自個兒的臉上!
“哎喲!”女妖痛呼。
“怎麼了阿姨?爲什麼你的披帛會跳舞啊?”木安安明知故問。
女妖差點一口氣沒上來,居然叫“阿姨”,“叫……叫姐姐!”
啪!
又是實打實的一下!
“好的,姐姐!”木安安從善如流道。
只見那披帛抽了瘋似的在女妖的臉上鞭打!
木昭凡到的時候,女妖已經被自己的披帛抽得腫成一個豬頭了。
其畫面之慘烈,真讓聞者傷心,見者落淚啊。
木昭凡見狀,就走到一邊的茶鋪裡歇着了。
那是聽雪樓的老鴇,想來是準備拐了那孩子,結果被抽了,活該。
小娃娃有些害怕地往後退,然後“烏拉”一下就跑遠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