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粉末可能在靜置一段時間後發生分層現象?之後……每畫一次都要先搖勻麼?”她否定了自己的答案。
“是……雖然這畫是需要先前的材料接觸受熱定型後再蓋上別的顏色,但顯然也不能隔得太久,不然就糊了。”他輕聲解釋着,驚呆了拿材料路過的一個小廚子。
主廚,什麼時候這麼溫柔了?真令人害怕。
“所以……是加了食用色素的蛋液?”她咬了一口煎餅,回答道。
“對。”他伸出食指,輕點姑娘的鼻子,“孺子可教也。”
她皺眉,吵着李辰景食指離開的方向作勢咬了一口,“師父會那麼多,沒準整個人都是美味的。”
-要死……動作有點親暱了,老哥。
-你平時也是這麼對別的姑娘的麼?
“殺人犯法,要坐牢的。”他一本正經地回答,“好了,今天先記這兩個,我們去大廳吧,一會兒我送你回去。”
“好吧。”
他們走出廚房的時候,老闆早就不見了,大約是回家去了。
餐廳前臺,笑起來很可愛的小姐姐將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遞給王千凝。
“給我的?”
“嗯。”李辰景點頭,見着姑娘呆呆傻傻的模樣,他忍不住又點點對方的額頭,“再不走天黑了。”
“哦。”
路人甲:“哦,天吶,這是主廚和小當家嗎?爲什麼這麼甜!”
路人乙:“難道是因節目生情麼?天吶,我的辰景主廚!”
路人丁:“呵,來人吶,把朕的黃金狗糧呈上來!”
衆:“……”
走出餐廳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冬季的夜晚有些涼,風吹過來的時候,好像有無數把小刀砍在臉上。
突然,王千凝脖子上傳來一陣暖意,她按了按,是那個吊墜。
啊……還有點用嘛。
“晚上回去,泡點紅豆薏米粉喝,大冬天的要喝溫水,不要嫌麻煩就喝放了很久的涼白開,知道不?”李辰景幫姑娘把圍巾拉上來了一點,擋住了半張臉,只露出一雙眼睛,烏溜溜地轉着。
“好的,那……我先上去了。”
“嗯,晚安。”
纖瘦的姑娘一路小跑,進了樓道,忽然又跑了回來,張了張嘴,笑得明豔。
真是令人難忘的一天。
她回到家中,打開那個精緻的盒子,裡邊是一小塊抹茶蛋糕,旁邊還有一張字條:
美麗的姑娘,我本來想包一整塊的,但辰景那小子說你可能吃不下,就放少了點,希望你會喜歡。
“哎呀……我吃得下!”她抱怨着,卻覺得,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而俊逸的少年郎,則在樓下站了很久,他始終帶着淺笑,周遭彷彿都是春景。
“辰景,你今天很帥。”
姑娘臨走前的話語,還回響在耳邊。
很帥……
他彷彿又回到了十幾歲的少年時代,青澀而魯莽,現下,一顆年輕的心在胸腔裡跳動,訴說着令人頭暈目眩的心動。
“晚安。”
他擡頭望天,夜空澄明,一輪圓月懸於上方,安寧而寂靜。
晚上七點,一輛車開出了小區,駕駛者是個很俊的小夥子。
這是保安大叔的所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