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誠沒有繼續問，他從揹包裡拿出一個麪包，撕開包裝就開始啃。
“吃這個對腸胃也不好。”凌天嘯輕喃了一聲，“他們吃飯的時間在十五到二十分鐘左右，我這兒還有個備用的碗，反正準備得多，要不你就吃一點我這個吧。”
女孩說着，沒等他回答就已經盛了滿滿的一碗，類似蓋澆飯，還冒着熱氣。
白色的菌菇丁，紅色的番茄丁，青色的青菜碎，還有清淡卻散發着香味的湯汁……
他涌到嘴邊的拒絕又咽了回去，不由得伸出手接過那一碗，連帶着新的鐵質筷子一起。
“謝謝。”
“不客氣，吃不完就浪費了。”凌天嘯說着，將保溫盒傾斜過來，直接拿着勺子吃。
米飯顆顆分明，清淡爽口，肉丁也不油膩，如果說他的麪包是“粗茶淡飯”級別的，那麼這個蓋澆飯就是“瓊漿玉露”級別的了。
李言誠優雅而快速地吃着，他偏頭看了一眼小小的女孩——她正專心地吃着飯，嘴裡塞滿了，腮幫子鼓鼓的，本來就臉小，這樣塞起來有些蠟筆小新的感覺，可愛而呆呆傻傻。
天吶，他被一個十三歲的小孩子……照顧了。
大約十分鐘後，兩人解決了中飯問題——除去在食堂排隊打飯的時間，他們可以花更多時間在學習上。
凌天嘯把用過的碗筷放在保溫盒裡，倒上熱水浸泡，然後打開窗子通風，讓飯菜的味道隨風而逝。
“看我幹什麼？可以寫作業了。”她伸了個懶腰，就坐回位置上，拿出剛剛從老師那裡要來的卷子看。
沒有必要全部算一遍，只要把關鍵步驟寫出來就可以了。
李言誠有些汗顏——同一天被一個比自己小很多的孩子教訓，怎麼着都有點不舒服。
“飯是我自己做的，明天開始我多準備一點，如果你沒有意見的話，麻煩把忌口的和過敏的東西都寫在紙條上給我，這樣比較省事。”
女孩又補充了一句。
不行啊，主動權完全在她那邊。
李言誠搖搖頭，剛打算開口卻又被女孩打斷了。
“這是經過計算後損失最小的方案，請不要浪費我的時間。”
什麼嘛……
他氣不打一處來，也暫時忘了自己口口聲聲的“立場”，不依靠別人，通過努力考上Z大的立場。
李言誠扯了一張草稿紙，在上面列下了動物內臟、菠蘿、天婦羅等等不吃的東西，然後遞給了女孩。
“辛……辛苦了。”如果都是她做的，那一個十三歲孩子的廚藝也太好了一點。
“嗯。”
凌天嘯接過，疊成四四方方的形狀，塞在了筆袋裡。她把窗戶關上幾扇。
這時，吃飯的大家陸陸續續地回來了。
李言誠雖是一飽口腹之慾，卻有些不自在……怎麼想都是佔了對方的便宜，更何況先前還把人家砸成腦震盪了……
做人怎麼能這麼無恥呢？
“我說……”
“作爲回報，請把筆記借我瞧一瞧。”凌天嘯轉身，伸出手，笑得眯起了眼，狡黠中帶着一點點童真。
媽耶……
簡直太奸詐了。
李言誠二話沒說把自己各個科目的筆記遞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