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噼噼!”
跪在她前邊的秀女悄悄側轉身子,打了個暗號。
“怎麼了?”木安安不解。
“我今年十七了,要是這次沒選上,我爹爹又該還不上賭債了,你能不能幫我啊?”
那位秀女身材已是玲瓏有致,樣貌也足夠嫵媚,該選上的,但就是文方面差了些。
照常理,這種不懂經文也不怎麼會撫琴卻長得很好的姑娘,會被送去各位皇子宮中當個暖牀的丫頭。
地位卑賤,妾室們都不會把她們放在眼裡。
許是那姑娘太像她以前的友人了,木安安點頭答應了。
“好啊。”
那兩個字,恍如天籟,直擊得黃靈靈半天找不回自己的心跳。
“當……當真?”黃靈靈好半天才問了句。
“文書方面可以幫忙,但樂理就……”
“夠了夠了,多謝了!”
那種彷彿抓住救命稻草的眼神,當真很要命。
木安安微微動了一下,她有些驚慌失措地偏過頭看碗,還好肩膀上的碗沒有掉下來……
是誰想的蠢招,要是被她發現了,可讓對方吃不了兜着走。
“你們兩個,如何竊竊私語!”女官還是把目光投向這邊,她聲色俱厲,卻也沒有像以前一樣直接取消這兩個秀女的資格。
若是……
木丞相的嫡女被趕走了,女官怕是也活不成了。
這世道,自然是誰強誰有理的。
“女官大人,我們覺得,若是將一會兒的畫布改成這白瓷碗,說不定能更好地呈現畫技呢。”
木安安急中生智,柔聲道——宮裡的人,不喜歡地位低還咄咄逼人的,這點她前世就深有體會。
不過大齊的選秀女,和華夏古書裡記載的,是大不相同,似乎考覈的項目更多了些……
“不行,規則不可改,好了,接下去是文理考驗,詩眼是江,一炷香內完不成的,便自覺回去吧。”
一炷香……
時間還算充裕,比七步成詩的要求好太多了,上一世,她木安安是悄悄跟在京城第一才女後邊,用妖術把她們兩個的卷子換了,再交的,自然過了關,而才女就回去了。
這一次,她不僅要自己寫,還要幫那個十七歲的秀女寫。
這地位,不可同日而語。
半柱香後,木安安將一張紙悄悄地遞給了黃靈靈,纔開始自己的創作,後者感激涕零地接過,毫不猶豫地寫上了自己的名字。
她輕笑——那不過是最淺顯的詩句,大約可以幫那人過了關,而她自己的,自然要與衆不同。
這兒的女子,大多是待字閨中,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小姐,寫的詩文大約也是傷春悲秋一類的閨閣風格。
若要奪人眼球……
木安安眼睛烏溜溜地轉着,黑曜石般帶着炫目的光彩。
有了。
這一關,木安安自然是過了。
當女官看到那首豪氣萬千的邊塞詩歌時,不由得多看了這個小姑娘幾眼。
學的不是吳儂軟語,而是戰馬嘶鳴……此子,非池中物。
女官將那首詩放在了最上層——那是要拿給皇帝看的,這就作爲翻牌的依據。
不過,十歲確實小了些呢……
“我叫黃靈靈,剛剛謝謝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