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的提示音,響了足足一分鐘。
而渡衍,也一直都沒有鬆開過,壓在嬰淺後腦的手。
任憑她反應過來。
掙扎推拒。
也沒有要放開她的意思。
渡衍的本性,果然和幻境當中的一樣。
既強勢又霸道。
不容她有任何的反抗。
他既然定了心意,要同嬰淺在一起,就無論如何,都不會鬆開手。
她只能屬於他。
不可拒絕。
不可逃離。
是嬰淺主動的招惹。
那便該用一生,來付諸代價。
腳踝掛着的銀鈴,發出欣喜的脆響。
滾燙的氣息噴灑在脖頸。
嬰淺的身下,墊着渡衍的白僧袍。
眼前是一片虛幻的光影。
山縫唯一的光亮,熄了又起。
有碎芒落在她的身上。
照出一片旖旎。
這種發展。
嬰淺是真沒想到。
她雖早知曉,渡衍這個和尚,瞧着一副脫離紅塵的清高模樣,實則相當的不好惹。
卻沒想到。
他能做到這種地步。
是人嗎?
分明就是個崽種!
嬰淺的腰都要斷了。
全身痠軟,脊背更是被硌出了無數道紅痕。
當然了。
渡衍身上的抓咬傷,也同樣不少就是。
嬰淺趴在渡衍寬厚的肩上。
心裡面過了無數的髒話。
這種爛地方,除了石頭,還是石頭的。
連鬼都不願意多呆。
結果呢?
嬰淺卻在這裡,待了足足將近一天的時間!
渡衍這和尚,不是清心寡慾嗎?
不是最爲超凡脫俗的仙人?
什麼遠沾紅塵,好修得大道。
這些好聽的詞兒,都是用來形容渡衍的。
但就這麼一個被寺廟裡的師兄弟,當成佛陀供着的主兒。
卻對於某些事,無比的...
熟練。
這算是天才的無師自通?
還是說,幻境裡發生過的每一幕,他都牢牢記在心底。
嬰淺冷哼一聲。
低頭在渡衍的肩上,狠狠咬了一口。
渡衍瞥了她一眼,道:
“很快就到了,你先睡一會兒,我去爲你弄些吃的。”
嬰淺冷着臉。
本想把渡衍的話,全都當成耳旁風的。
但她實在是餓得慌。
沒辦法。
誰做了一天的體力活,還能連一口飯都吃不得?
她都可憐死了。
但嬰淺張了張嘴。
卻是一點聲響,都沒能發出來。
嗓子乾啞的實在厲害。
她更是生氣,乾脆一把捏住了渡衍的面頰,小腿又用力的晃盪了兩下,卻沒想牽扯到了更深處的痛楚,登時便白了一張臉。
“阿淺?”
渡衍立刻止了步子,回眸望向了嬰淺。
“可是疼了?”
嬰淺沒理他。
全當什麼都聽不見。
哼。
現在跑過來裝好人了?
之前她喊停的時候,怎麼聽不着?
還和尚呢。
呸!
混賬東西!
這挺好個師門,怎麼教養出了這麼個玩意兒出來?
真是敗壞整個門楣了!
嬰淺心裡面腹誹個不停。
卻忽然被放在了一塊大石之上。
剛擡起頭,就看到渡衍放大的俊臉。
帶着檀香氣的水,滲入了喉頭。
緩解了乾啞的燥意。
但水都已經喝完,渡衍卻仍沒有要退去的意思。
他眯着眼。
眸底有沸騰的慾念,漸漸升起。
但很快。
又被渡衍強行剋制住。
他做的太過。
嬰淺連路都走不得。
已是不能,再同他親近一些了。
也是不知爲何。
嬰淺即使是什麼都不做,只坐在那兒,擡眸望他一眼。
就足夠,在渡衍的心底,掀起無邊的風暴。
她是勾魂奪魄的妖女。
晃着脆亮的鈴鐺。
只勾勾手指,就有無數人,心甘情願的同她共赴地獄。
但那些願意被嬰淺勾引的人。
卻是沒有觸碰到她的本事。
她已經被獨佔。
好不容易纔得以重新喘息。
嬰淺一抹嘴,梗着脖子,冷笑道:
“噁心!”
渡衍不惱她。
只是再一次湊了上來。
他極熟嬰淺的性子。
更憐她的懶惰和隨性。
嘴硬的話。
親一親,總會軟的。
嬰淺到底是不吭聲了。
她窩在渡衍的懷裡,眼前陣陣發昏。
這和尚...
之前怎麼不知曉,是個如此得理不饒人的主兒?
她不過只說了一句話而已,
犯得着,如此計較嗎?
嬰淺摸了摸微腫的紅脣。
她雖瞧不着。
但想來,此時也得是個,頗爲慘不忍睹的模樣。
但凡長了個眼睛的,都能瞧出她此時的不對勁來。
“我想吃烤雞。”
嬰淺吸了吸鼻子,拽了渡衍的衣領,沒好氣地吼:
“老子要吃烤雞!聽到沒有?!”
渡衍被迫微微彎了腰,同嬰淺四目相對,他道:
“好。”
嬰淺冷哼一聲。
決定在吃到烤雞之前,一句話,都不同渡衍去說了。
她眯着眼,窩在渡衍的懷裡,曬了一會兒太陽,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系統?”
【宿主還記得我哦...】
“當然記得了。”嬰淺一臉莫名,“渡衍的好感度,現在多少了?他還真是奇怪,之前一直是零,結果突然之間,漲了那麼多!這和尚真是離譜他媽媽回孃家,離譜到姥姥家了!靠!”
【宿主真壞,居然纔想起人家!】
系統仍然在嘰嘰歪歪。
似乎對嬰淺,到了這時候才記起自己還有個系統這件事,頗有些失落。
但這也沒有辦法。
誰讓系統,實在是太過廢了。
路邊撿起的草,還能喂一喂阿羞。
系統除了添麻煩之外,還真是沒什麼用處。
但嬰淺心好。
還是安慰了一句。
“其實也沒有,我是想到了好感度,也不是想你啦。”
系統:【?】
【八十五!】
電子音難得硬氣了一次。
報完了數,轉頭就氣哼哼的走了。
嬰淺很後悔。
於是她捂住了嘴,沒讓自己笑得太大聲。
嬰淺剛被渡衍剛抱進寺門,就見崇怕小和尚,拿個掃帚正在掃地。
他滿面的嚴肅。
嘴裡面也不知在嘀嘀咕咕些什麼。
等到渡衍和嬰淺走近,才猛地擡起頭來。
“師兄?!”
崇怕一見渡衍,登時便是兩眼發光。
也不只是他。
這整個寺廟的和尚,對待渡衍,都是尊崇又敬仰,不敢有半分的不敬。
崇怕連忙整好袖口的褶皺,見渡衍終於離了後山,他臉上的笑意,怎都是遮掩不住。
但當他一低頭。
瞧見被渡衍抱在懷裡的嬰淺時。
脣角的弧度,頓時變得無比僵硬。
“妖妖妖妖妖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