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你還知道我是你的主人啊?”
嬰淺掂弄着榔頭,還時不時裝作要脫手,嚇得男人臉都白了。
她倒是笑得樂不可支。
“爲什麼這個鏡子這麼大?你吃胖了?”
“沒有,我是魔鏡,可以寄生在每一面鏡子裡。”
魔鏡一臉憋屈。
偏偏又不得不回嬰淺的話。
沒辦法。
他實在是怕了嬰淺。
這個女人是瘋的。
哪有人一言不合就動手?
還是用榔頭!
真是嚇死個魔鏡了。
“那你換一面鏡子,這也太佔地方了。”
嬰淺剛纔摸了好一會兒魔鏡的臉,觸感一直都是冰冷的鏡面。
並沒有接觸到實體的感覺。
他好像就藏在鏡子的內部當中。
“不行的。”魔鏡用餘光瞥着嬰淺,看她揚起眉,生怕她再一榔頭招呼上來,立刻解釋道:“是有期限的,要半年之後,才能進行轉移。在那之前,只能一直生活在這面鏡子裡。”
所以這東西,既佔地方,又不能照出人來?
嬰淺一臉的嫌棄。
“那你有什麼用?”
“我的用處可大了。”
魔鏡清了清嗓子,驕傲道:
“我可以告訴你,誰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人。”
“太有用處了。”
嬰淺面無表情的鼓掌。
“那你說,誰是最美的人?”
“這還用問?”
魔鏡很是不屑的瞥了眼嬰淺,傲然道:
“當然是米迦爾王子殿下!他的美麗,是超出了性別和...”
砰!
他一番慷慨激昂的言辭,纔剛到開口。
就被一聲悶響打斷。
魔鏡臉上的神情,從驕傲變成了驚恐。
他尖叫道:
“你瘋了嗎?你在做什麼?!”
“啊?”
嬰淺擡了擡眼,又是一榔頭招呼了上去,然後才問:
“你剛纔說什麼?我沒聽見。”
她一臉的純真。
眨巴着漆黑的雙眸。
只是手裡高高舉起的榔頭,卻讓魔鏡扭曲了一張臉。
媽的!
他可是魔鏡!
之前遇見的那些人,那個不是把他當成寶貝似的。
捧着供着。
連一句失禮的話都不敢說。
嬰淺這種瘋批。
魔鏡還真沒遇見過。
他惹不起。
只能抽抽鼻子,像個被強迫上花轎的良家大姑娘似的,不情不願的嘀咕:
“是您,我的女王陛下,您是這片土地最美麗的人。”
“這不就得了嗎?屁話那麼多。”
嬰淺這才丟下了榔頭,拍了拍魔鏡的腦門,笑道:
“懂事哈,以後跟着我,吃香喝辣懂伐?”
“懂的。”
魔鏡扁着嘴。
更委屈了。
“你就先在這待着吧。”嬰淺拍了拍袖口沾上的灰,道:“等我那個便宜丈夫死了,我就接你回去。”
“嗯。”魔鏡點點頭,俊美的臉上露出一抹討好的笑,“再見,女王陛下。”
嬰淺走出門。
對這一次的收穫,是既滿意,又有些無奈。
這魔鏡和白雪公主原著當中的,可以說是一模一樣。
除了會拍彩虹屁之外。
毫無用處。
但這也就證明了。
這個世界,真的就是白雪公主的世界。
只不過。
原本天真美麗的公主,變成了俊美不凡的王子。
除了這一點外。
其他的,似乎都沒有什麼變化。
嬰淺正琢磨着。
腳步匆匆穿過了花園。
耳邊卻忽然傳來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響。
她探頭一看。
是兩個正在巡樓的侍衛。
他們湊在一起,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說着些什麼。
嬰淺也不是想要偷聽。
只不過,回去的路就這一條。
她上前一步,正想招呼上一聲,就聽到他們兩個交談的話。
“真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人!”
“是啊,分明有着那張那麼美的臉,心卻如此黑暗惡毒,連那種事都能做的出來...”
“我們的國家,可怎麼辦啊?國王已經危在旦夕,要是國王去世,我們的生活,會變成什麼樣?”
“那一定會是地獄!”
“最可憐的不是我們,是...”
原來王宮裡的八卦,也這麼有意思。
嬰淺正聽得起勁。
眼看着就要說到了正題。
另一道嚴厲的女聲突然響起。
“不去巡邏,你們都在這做什麼?!”
嬰淺連忙彎下腰。
將整個人,都藏在了草叢當中。
兩個侍衛也嚇了一跳。
連忙望了過去,瞧見是女僕長,才悄悄鬆了一口。
“我們只是暫做休息,馬上就去了。”
女僕長皺着眉,高高舉起提燈,凌厲的眼神在他們身上掃了一圈。
“最近一定要好好巡邏,萬萬不能鬆懈。”
“知道。”侍衛點點頭,想要離開,但腳步頓了頓,又回過頭,低聲道:“聽說,那一位生病了,是真的嗎?她是不是...”
哪一位?
嬰淺豎着耳朵。
實在好奇。
但侍衛的聲音壓得越來越低。
她只能看到,女僕長越發嚴肅的臉色。
“是的,不過...”女僕長吸了口氣,緩緩道:“不是什麼嚴重的病症,已經快要好起來了。”
“這麼快...”
侍衛們對視了一眼,都像是有些失望似的。
其中一個侍衛嘆了口氣,小聲嘀咕道:
“真是希望她能多病上幾日,她那麼惡毒的人,要是好起來,我們都要受罪了。”
另一個侍衛符合的點了點頭,說:
“是啊,要是國王陛下可以康復,該有多好。”
藏在花叢裡的嬰淺,也不自覺的跟着晃了兩下腦袋。
看來,她對這個國家,還是瞭解的不夠多。
居然還有這麼一號人物。
看這樣子。
好像被所有人,都恨得牙根直癢癢。
但到底是誰?
怎麼從來都沒聽米迦爾提起過?
嬰淺越發的好奇了。
但她想了想。
也是,按照米迦爾那傻白甜一樣的性格。
覺得全世界都是好人。
怎麼可能,會有討厭的對象。
她還是回去之後,再和其他人,打聽打聽吧。
都已經當上王后了。
對這個國家,自然要負點責任。
這種人物,還是處理掉的好。
嬰淺貓着腰,一邊瞥着侍衛和女僕長,一邊緩緩邁開了步子。
女僕長沉默了片刻,一臉痛苦的嘆了口氣。
“誰不是這麼希望的呢?如果將這個國家交給她,我們,可都要完了。”
“那個狠毒的女人..我們的王后陛下,她根本沒有資格,帶領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