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放開她。”
顧辭就站在不遠處,眉頭微皺,一張堪稱是漂亮的臉上,滿是不耐之色。
只是不知是不是錯覺。
他的眼神,掃過嬰淺,似是更冷了幾分。
【提示:顧辭好感度-5】
嬰淺一愣。
草!
這人到底是怎麼回事?
看兩眼掉好感。
出面幫她趕流氓了,居然又掉好感?
“你說放開就放開?”小混混梗着脖子,腦子被酒勁一衝,更是糊塗,他伸手去抓嬰淺的肩膀,嘴裡還嚷嚷着,“他媽的,老子就碰!你你能拿我怎麼樣?草,一個毛都沒長齊的臭小子,還敢來管爺爺我了?!”
嬰淺側過半步,躲了他的手,虛着眼看他。
“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的啊。”
“你嘀咕什麼呢?”
另一個混混回過頭,瞪着嬰淺,“也不看看你長個什麼德行,我哥能看上你,你他媽的是祖上積德,偷着樂去吧!”
硬了。
拳頭硬了。
嬰淺深吸口氣,表情卻多多少少有點猙獰。
顧辭到底動不動手?
她可要忍不住了。
小混混沒碰着嬰淺的肩膀,頓時氣紅了臉,嘴裡罵了一聲髒話,手再次奔着她胸口探了過去。
她雖也是一身校服,但領口的鈕釦解了兩顆,露出截精緻的鎖骨,那一小塊肌膚,在黑暗當中,也白的晃眼
看的那混混直咽口水。
他是渾然不把顧辭放在眼裡。
但手還沒碰上嬰淺,腰側就傳來一陣劇痛。
“我草!”
身體不受控制倒想一邊,混混捂着腰,身體弓成一團,疼的滿地打滾。
嬰淺擡起頭,對上顧辭冰冷的視線。
他神情比方纔更加陰沉,黑眸當中滿是厭惡。
也不知,是對她,還是對兩個混混。
剩下那個混混還想上前,但讓顧辭看了一眼,打了個哆嗦,竟是有些慌了。
“滾!”
顧辭的聲音很低。
雖是此時氣氛不合適,嬰淺還是下意識,覺出了幾分性感來。
混混到底是轉身跑了。
連還躺倒在地的同伴都棄之不顧。
嬰淺愣了愣,忙用力揉了下眼睛,將眼眶揉紅了些,走近兩步,顫聲道:
“顧同學,謝謝你...如果不是你在的話,我...”
“爲什麼跟着我?”
她的話還沒說完。
就被顧辭毫不客氣地打斷。
“我...”
這就讓發現了?
她還以爲藏得不錯呢。
嬰淺反應也快,琢磨出個合理的解釋,當即捏緊了拳頭,認真道:
“我暗戀你!”
她一臉嚴肅,聲音也是鏗鏘有力。
讓顧辭,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他模樣太出衆,自然少不了追求者,但嬰淺這種放學尾隨被抓包,還能一點都不害臊的,着實是第一個。
“不早了,快回去吧。”顧辭嘆了口氣,輕按了下額角,“抱歉,我不能接受你的告白,我現在送你離開,之後不要再跟着我了。”
該說不說,這個世界的男主,挺有素質。
嬰淺看着顧辭,心裡滿是感慨。
這要換成是顧行之,發現被尾隨,她的腿估計已經被打成餃子餡了。
至於夏侯璟...
她好不容易纔把他忘到腦後,可不想再記起來。
“你誤會了。”嬰淺走到顧辭身邊,笑得一臉乖順,“我沒有和你告白啊,我只是單純的跟蹤你哦。”
顧辭眼角一抽。
這是犯罪吧?
哪有人會把跟蹤這種事,直接大咧咧的講出去的?
她是瘋子嗎?
【提示:顧辭好感度-10】
【宿主,好感度一直在掉唉。】
“你懂什麼,這叫置之死地而後生。”
嬰淺敷衍了系統一句,繼續盯着顧辭,認真道:
“不過我跟丟了,你住哪啊?直接帶我過去看看吧。”
顧辭轉身就走。
估計,是已經把她當成神經病了。
嬰淺吹了聲短促的口哨,趁着顧辭背對她,忙一腳踹到那還躺在地上的小混混身上。
他哼都沒哼一聲,翻着白眼昏了過去。
爽了。
她長出口氣,拎着書包,快步追上了顧辭。
“慢點,我要跟不上了。”
嬰淺的語氣太過自然。
好像不是個跟蹤狂。
而是顧辭邀請她回去作客似的。
顧辭嘆了口氣,停下腳步,冰冷的視線定格在嬰淺身上。
“你到底想做什麼?”
他的眼神,明明毫無情緒,冷的像一塊沉冰。
但語氣又是帶着幾分的疏離的客氣。
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矛盾的堆在一個人的身上。
卻更爲他添了幾分神秘。
嬰淺眨了眨眼,一臉懇切地道:
“顧辭,我想追你。”
她說的是實話。
經過之前的兩個世界,她已經長了教訓了。
刷好感度這種事,就得速戰速決。
省的再出什麼幺蛾子。
嬰淺難得真誠。
殊不知,顧辭對着一張暈了妝,慘白慘白的臉,是個多複雜的心情。
“抱歉,我...”
他已經很努力保持着教養,沒有直接打電話報警了。
可惜嬰淺還是不依不饒。
她揚起眉,匪氣沖天地道:
“你要麼把住的地方告訴我,要麼我每天都過來跟着你,你自己看着辦。”
這已經是威脅了吧?
顧辭眉宇之間閃過一抹寒意,聲音越發沉了下來。
“同學,我連你叫什麼都不...”
“我叫嬰淺。”她勾脣一笑,雙眸如頂級的曜石,即使深處在黑夜當中,裡面也盈着讓顧辭心悸的光亮。
嬰淺再次湊近他一步,輕聲道:
“現在,我們認識了。”
她擺出了一副絕不離開的架勢。
要麼顧辭低頭。
要麼就一晚上耗在這裡。
她有空閒。
但顧辭不行。
僵持了半個小時,他嘆了口氣,黑着一張臉,也不理會嬰淺,轉身就走。
嬰淺輕笑一聲,立刻跟了上去。
這整個片區,都沒有路燈。
她走的深一腳淺一腳,幾次都險些摔倒。
但顧辭走的倒是順利的很。
嬰淺好奇道:
“這地方倒是挺黑的,你不拿個手電,能看清路嗎?”
顧辭沉默了許久。
她都以爲討了個不痛快時,他纔開口道:
“這裡是我家。”
就是再難的路,走了很長時間,也記得清楚了。
但嬰淺卻是一愣。
不對啊。
顧辭家之前不是很有錢嗎?
因爲破產了,才轉學到這裡來的。
這裡,又怎麼可能是他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