廝混了一整天,直到臨近傍晚,江聲聲才離開高樓,回到最底層的世界。
事實證明按摩這件事還是適度爲妙,按得太頻繁容易脫力,昏昏沉沉睡過去不知今夕是何夕。
離開前封慢還睡着醒不過來,江聲聲走到電梯纔想起自己F級的身份卡應該用不了這電梯,沒想到竟然能用,但只能下最底層,別的地方都去不了。
江聲聲:……總覺得被一座電梯給鄙視了。
好在壞女人找回了乖巧聽話的忠犬,心情很好,不計較這些有的沒的。
大概是封慢太過引人矚目,江聲聲從大廳裡出來時,不少人認出她是今天被帶走的人,不由得向她投來或羨慕或嫉妒的目光,都覺得她抱上了A級大佬的大腿,很快就要F級的泥潭裡掙脫出去了。
就連七十八也是這麼想的。
她很傷心地問江聲聲:“你是不是要走了?你那個……一定會想辦法帶你離開這裡的吧?”
組團能拉分這件事算是選秀營內部公開的秘密了,基本大家都知道。
“沒有啊,誰說我要走的。”江聲聲吃着食堂裡的飯菜,之前還不覺得,在封慢那兒吃過之後才發現,這味道差得也太多了。
“你能不能別走……”七十八說完才反應過來,呆呆地瞪大了眼:“誒?你不走嗎?”
“我爲什麼要走?走去哪兒?我只是個F級啊。”江聲聲點了點手腕上的身份卡,似笑非笑。
聽她說不走,七十八開心得快蹦起來了,但她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值得,留在這兒有什麼出路?往上走纔是王道。
剛剛還不想她走,現在又嘆了口氣勸她:“六十六,你最好還是多和封慢待在一起比較好,他能力很強,能教你很多。”不像她,啥也不會,還要靠她教。
想到封慢教自己的畫面,江聲聲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戲謔道:“他能教我什麼?我教他還差不多。”
七十八哪裡聽得懂江聲聲的弦外之音,疑惑道:“他教不了你?可是他不是最強的A級練習生嗎?”
“你真想知道爲什麼?”江聲聲眉梢挑了挑,大有她想知道就全部告訴她的意思。
七十八呼吸一緊,直覺要是自己敢點頭一定會後悔,於是連忙搖頭:“不不不,我不想,真的。”
“真不想聽?很有意思的哦。”江聲聲循循善誘。
“……還是不了吧。”
“行。”江聲聲決定放過瑟瑟發抖的七十八,無奈地聳了聳肩吧:“不想聽就算了。”
緊張的氛圍驟然一鬆,七十八又有點後悔爲什麼不聽聽看?聽聽也沒什麼吧。
但一想到這事和封慢有關,立馬又否定了這不成熟的想法,自我反省:這個真不能聽,萬一聽到了什麼封慢的秘密,豈不是要被滅口?不能聽。
這話當然是誇張了,不過也符合封慢在衆人心中的形象。舞臺上的他氣場炸裂,每個眼神每個動作都做到了極致,且風格變換莫測,任何類型都駕馭得很輕鬆;而舞臺之外的他卻很冷淡,冷到幾乎不和人對話,一個朋友都沒有。
有人說他像機器人一樣,沒有感情,不會出錯。
這種人的秘密,七十八可不敢聽,她真怕自己知道了,哪天就要被暗殺。
“二次測試就快要開始了,你想好要表演什麼節目了嗎?”七十八問道,她雖然基礎差但好在勤奮好學,雖然不夠出色,但脫離F級還是足夠的。
因爲知道江聲聲的能力也絕對不弱,七十八倒也不是很擔心,就是有些好奇。
然而沒等江聲聲回答她的問題,兩個意料之外的不速之客就找上了門。
“你就是今天被封慢帶走的人?”十三和十四這對瘋子情侶大咧咧地站在一旁,十四上下打量了一下江聲聲,側過頭貼近十三耳邊,嘀嘀咕咕。
十三一邊聽一邊點頭,看着江聲聲問:“你現在有空嗎?我們有點事想找你瞭解一下。”
大概是顧及封慢,他態度放端正了不少,但話裡話外還是透着一股居高臨下的自傲。
十四比他好點,對江聲聲笑了笑,語氣誠懇:“希望你能給個薄面。”
等了很久,江聲聲都沒說話,甚至都沒正眼瞧他們一眼,而是對七十八說道:“還沒想好,不過應該快了。”
“啊?啊,哦。”意識到江聲聲在回答上一個問題,七十八後知後覺地應道。
眼神不斷地往旁邊瞟,看到那個十三臉都綠了,心裡還是忍不住發怵,但想到今時不同往日,六十六背後可站着封慢,有什麼好怕的?
於是也不管他們了,默默吃自己的飯。
十三沉不住氣:“你在無視我們?”
沒人回答。
十三越發火大,如果不是十四拉着,他都要去揪江聲聲的衣服了。
“好了,你冷靜點。”十四拍了拍十三以示安慰,見江聲聲不理人,轉頭找七十八幫忙:“你好,你是六十六的朋友吧?請問能幫我們找一下她嗎?我們有一點事想找她商量。”
七十八尷尬得恨不得挖個洞鑽進去,十四正是看準了她的軟柿子性格,好拿捏,覺得她不會拒絕自己的請求。
但她沒想到,這個之前還唯唯諾諾不敢反抗的區區七十八號,竟然真的敢拒絕!
“那個,你們還是自己找她吧,恕我幫不上忙。”七十八抱歉道。
十四笑容僵了僵。
“哈哈哈哈……有意思。”見這兩人吃癟,江聲聲終於笑出了聲,大方地施捨給他們一個眼神,淡淡道:“感謝你們獻上的相聲演出呢,請問找我有什麼事?”
相聲演出?她在看他們樂子呢?
十三怒道:“你不要太過分了!我們沒惹你吧?”除了第一次見面時鬧得不愉快外,這一次他們又沒惹她。
“別說了。”十四拉着十三不讓他再說,十三不懂,但她懂。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麼聊齋?這個六十六並不像表面那麼純良,第一次鬧不愉快就已經結下了樑子,她肯定都記着呢。
現在是他們有求於人,只能硬着頭皮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