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佩……要幫文嬌把玉佩拿過來……
喪屍皇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衝向江聲聲,他好歹是集世界之力孕育出來的產物,戰力自然是極強的,速度、力量、爆發力等等都是接近於完美的程度,獨特的精神系異能也讓他時刻能警惕周圍環境的變化,順帶干擾攻擊的目標。
然而很可惜,哪怕他再強,也註定打不過江聲聲。
江聲聲都不需要動手,只要喪屍皇敢用精神力攻擊,憑他那點三腳貓功夫,用不了一個回合,就會被江聲聲龐大身後的精神海淹沒,窒息,變成個徹頭徹尾的傻子。
顯然喪屍皇也意識到了這一點,因此他放棄用精神力進行滲透攻擊,改爲防守,絲絲縷縷的精神力編織成網護住他的身體,選擇原始的拳拳到肉的攻擊方法。
身着加強版機械戰衣,江聲聲絲毫不落下風,刨除精神力這一相差過大的選項,二者戰力堪堪持平,喪屍皇的外掛是世界,江聲聲的外掛是她自己。
四周密密麻麻的喪屍羣發出躁動不安的低吼聲,他們這種只有本能沒有思考的生物,比任何人都先察覺到戰場的瞬息萬變,讓他們如此焦躁的原因,自然是他們發現喪屍皇打不過江聲聲。
“怎麼回事?”
文嬌提心吊膽,生怕被周圍這些喪屍攻擊。
而江神基地裡的人則是緊緊貼在基地圍牆邊,看着江聲聲英勇善戰的身姿,目光裡滿是癡迷尊敬和崇拜。
“是江神!那就是我們的江神!”
“我願意爲江神付出一切……”
……
伴隨着江聲聲一記不留手的精神力攻擊,喪屍皇猶如斷了線的風箏,狼狽地癱倒在地上,眼角泣血,眼神呆滯。
“……痛……”他呢喃着,竟委屈得哭出了聲:“嗚嗚……痛……”
他沒那麼容易死,這一點江聲聲比誰都清楚,喪屍病毒就是改造完善版的“枯木逢春”,“枯木逢春”最強的功效是什麼?就是永生不死。
那些低等或高等喪屍的生物基因都有“枯木逢春”的影子,但都不是最完美的版本,因而也有弱點也會受傷也會死亡,但喪屍皇不同,他身上流動着的基因,已經足夠支撐他達到永生不死的境界了。
江聲聲想起自己在製作“枯木逢春”時,特地扭曲了其中一個關鍵步驟,就是不想讓它達到最完美的永生境地。
所以後來,她毀掉了整個世界,核心程序被毀,虛擬位面無法正常運行,但“枯木逢春”卻被保留了下來。
於是,在被毀的程序之上,以“枯木逢春”爲基礎,另一個世界開始運轉,由於上個世界程序的遺留問題,基因生物理論蓬勃發展,爲了解開“枯木逢春”裡江聲聲留下的難題,無數人前赴後繼,最終造出了喪屍病毒這樣的東西。
某種意義上,她確實是這個世界的“神”。
但很可惜,宇宙之外,還有另外的“神”在對她虎視眈眈,想控制她,奴役她。
解開了喪屍病毒的謎題又怎樣?拯救了這裡飽受喪屍之苦的人類又怎樣?
他們的靈魂依舊是被牢牢禁錮在既定的程序裡,永遠無法得到自由。
——因爲這個世界,不是真實的。
“好痛……”喪屍皇哭得像個孩子,掙扎着想要一個溫暖的懷抱,他用那雙白如雪清澈透亮的眼睛看着江聲聲,小心翼翼地伸手,“抱……”
江聲聲蹲下來,面無表情地打量着喪屍皇,腦中快速閃過一個荒謬到了極點的想法。
她拿出脖子上掛着的吊墜玉佩,放在喪屍皇胸口處,玉佩果然發出了瑩瑩綠光,開始給喪屍皇輸送源源不斷的生命力。
——她找到這個世界的bug了。
江聲聲:“紀慢,出來。”
話音剛落,藏在暗處的紀慢就迫不及待地跑了出來,緊緊地抱住江聲聲蹭來蹭去,黏糊得不行,肉眼可見的興奮:“寶寶!我就知道你看見我了!你也受不了跟我分開那麼久是不是?我也好想你好想你……”一秒鐘都不想和你分開。
下一秒,胸口忽然空了一大塊。
紀慢來不及反應,被江聲聲輕輕一推便倒了下去。
手上是淋漓粘稠的鮮血,江聲聲表情不變,用同樣的手段掏空了喪屍皇的胸口,把喪屍皇和紀慢放在一起,拿起了玉佩。
玉佩驟然分裂成兩半,化作兩團光,一團包裹住紀慢,一團包裹住喪屍皇,片刻後兩個光團融在一起,光芒散去,露出裡面的人。
還是人類的外形,睜着黑白分明的雙眼,容貌俊美到模糊了性別,身後,粗長光滑的觸手張牙舞爪。
江聲聲勾了勾脣角,衝這隻人形怪物伸出了手。
怪物先是迷茫地眨了眨眼,歪着頭似乎在考慮什麼,而後喜滋滋地笑開,噠噠噠跑到江聲聲面前,下巴放在她的手掌上,甜甜地望着她。
“小白。”
也是紀慢,是喪屍皇。
更是她的狗。
“嗯。”小白乖乖地應道。
“跟我來。”
“好。”
江聲聲牽着小白走進基地,基地的防護罩已經被打開了,人來人往不受阻礙,人們自行分開一條道,還特意鋪上一張高貴的乾淨的紅地毯供江聲聲行走。
基地外的喪屍羣伸長了脖子往這邊看,它們只聽命於喪屍皇的號令,本能地追尋着小白的腳步,又懾於他強大的氣場不敢靠近,只能眼巴巴地看着他跟一個同樣強大的人類走遠。
但它們很開心,它們感覺到喪屍皇變得更強了,身爲喪屍皇的部下,它們有榮與焉。
誒?……開心……它們也會有這種情緒嗎……
看着四周的喪屍褪去外表骯髒醜陋惡臭的皮囊,露出裡頭光滑的肌膚和肖似人類的五官,文嬌人都懵了:這是什麼情況?誰能告訴她發生了什麼??
文嬌一咬牙還是沒忍住追了上去,目睹了剛剛的怪狀後她的心情久久無法平靜,她也不知道究竟是怎麼了,但說實話,她總感覺,有什麼不一樣了。
那些一直困擾着壓制着她讓她無法冷靜思考的無形的束縛,彷彿被什麼東西斬斷了,她徹底清醒過來,回想自己過去的所作所爲,只覺得不能理解。
“江聲聲!你等等我!”文嬌的腳步前所未有的輕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