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她哼着小調,溜溜達達的回房了-
翌日,天光大亮,皇宮。
早朝剛下,侯府的五爺霍延之便被聖元帝給召到了養心殿。
養心殿內,滿目都是明黃。金磚鋪就的地板,貼金雕刻的五爪金龍,大氣磅礴,盤繞在巨柱之上,似乎下一秒就要騰空飛去似得。
“咳咳……咳咳咳咳……”
一陣陣咳嗽,撕心裂肺的,似乎下一秒就要把五臟六腑咳出來似得。
男人一襲青色長袍,長身如玉,直直立於明黃桌案前。
靠在龍椅內的聖元帝頭髮斑白,這些日子身體抱恙,人都瘦了許多。
他看着眼前的男子,眼裡滿是慈愛。看着看着,他精神有些恍惚,似乎在透過面前的霍延之,在看另外一個人似得。
“你與你母妃長得很像。”
他低聲喃喃,語氣欣慰。
霍延之只是低了低頭,什麼都沒有說。
聖元帝見他這副冰涼涼,彷彿對什麼都不在意的樣子,嘆息一聲,“什麼時候入朝?朕已爲你選好職務,你先做個兩年,待時機成熟,朕便爲你恢復身份。”
男子聞言,微微垂眸斂目,纖長疏朗的眼睫遮住深邃的目光。
他淡淡啓脣,“謝皇上厚愛,只是臣並無心爲官,對目前的生活,也算滿意。”
聖元帝每次聽他這麼說,都覺得本就虛弱的身體,更是從五臟六腑都燒了起來似得。
他眼睛瞪得渾圓,喘着粗氣“嘭”的一巴拍在桌案上,震得上頭的筆墨紙硯都跟着顫了顫。
“荒唐!你說的滿意,就是當那下九流的商人?!你分明有滿腹才華,細數那幾個皇子,有哪個比你出衆?!柏青!你怎麼就執迷不悟呢?!朕百年之後,終歸是要將這個位子留給你的!”
他猛地咳嗽幾聲,一口氣說完,嗓子又癢了。
無力的到倒進龍椅裡,整個人氣急敗壞的指着霍延之。
柏青,便是霍延之的字。
霍延之情緒並無起伏,他彎腰行禮,“皇上息怒,是您謬讚了,臣的能力,也只能侷限在經商上頭了。對爲官一事,一竅不通。”
“屁的一竅不通!!”
他剛說完,聖元帝再次暴跳如雷。這次,連粗話都蹦出來了。
“你別以爲我不知道你在背後如何給老七做幕僚的!他乾的那幾件大事,背後哪一樣沒你的影子?!”
原來他都知道。
霍延之一點也不意外,他笑笑,“聖上英明。”
他越是不鹹不淡,聖元帝越是氣的七竅生煙,他咬牙切齒,“屁的英明!你是不是當霍延之當久了,忘了你骨子裡流着誰的血脈?!老子是你爹!”
立在一旁,戰戰兢兢的大總管哀求的望了一眼霍延之,心道:霍五爺誒,您可就彆氣皇上了!
再氣下去,感覺又要傳太醫了。
霍延之接收到訊號,適時低頭,“父皇。”
聖元帝總算舒服了點,他咬了咬牙,偏偏拿這個他最心愛的兒子無可奈何。
“滾滾滾,朕暫時不想看到你!”
霍延之立馬跪下磕了個頭,“那兒臣便告退了,父皇自個保養好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