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眸黑若曜石,斂盡星辰浩瀚,眨眼間,閃爍着懵懂無知,他垂眸看着握着白酒手的手,手上微動,摩挲着她手上的肌膚。
“喂……”還不待白酒抗議出聲收回手,她的手被男人用力一拉,身子往前撞到了他的胸膛,鼻尖縈繞着的好似是清蓮的幽香,她怒而再擡頭,見到的是男人綻放的笑顏之後,她不由得被眼前的美色迷了一下眼。
“暖的。”
他一雙桃花眼轉盼之時好似多情,脣角微彎一笑,便是天然一段風韻,全在眉梢。
白酒愣了會兒,她在看了眼被他抓着的手,這才意識到他是在說她的手是暖的,她又擡眼看他,心中忽的有了疑問,這個男人分明是生得妖孽多情,一舉一動間都暗含風情,可他眼裡卻是清澈一片,這種乾淨,她只有在涉世未深的孩童身上見過。
可偏偏這兩種看似是矛盾的在他身上能恰到好處的融爲一體,還爲他增添了不一樣的迷人。
他放開了她的手。
一身紅衣的男人擡起手,他盯着自己的這隻手,骨節分明,修長纖細,白皙得乾淨,他的一雙眼裡露出了好奇,水面起了漣漪,原來是他再擡起了另一隻手,他來回看看自己的左右手,妖冶的面容上更是多了一層不解之色,他稍微動了動自己的兩隻手,眼睫微動,那上面的小水珠跟着顫落,融入了他臉上未乾的水痕,微微泛着日光,他渾身上下都似乎是蒙了一層紗,如夢如幻,更勾引着人想要去靠近他,感受到他的真實存在。
白酒晃了晃腦袋,清醒了過來,若非他身上沒有狐騷味,她會真的以爲他是什麼狐妖,畢竟狐妖最擅媚術,能把心智堅定的人也迷的丟了三魂七魄,她警惕的後腿一步,轉身就要往岸上爬去。
纔剛剛邁出一步,她便感受到了一股拉力,又因爲水底的石頭滑,白酒差點就摔倒了,所幸她扶住了岸上的石頭,她不悅的回頭,率先見到的是那抓住了自己裙角的白皙得過分的手,再順着那隻手一路看過去,是那個男人頂着一張禍國殃民的臉茫然無措的看着她。
他一雙委屈得似乎要滴出水來的澄澈眸子鉗在一張完美俊逸的臉上,“你別嫌棄我,我不臭。”
他的聲音軟軟的,卻並非是像女人,而是比世間男子都多了一份能被稱之爲“媚而不俗”的東西,他長長的黑髮披在雪白頸後,簡直可以用嬌豔欲滴來形容,可他的眼神,氣質裡卻無不透露出稚子纔有的天真純潔,這兩者合二爲一,可真是犯規的叫人心癢癢,一個男子能長成這樣,也是天下少有。
就算白酒自詡爲不會被美色所迷,也控制不住的軟了半邊身子,若是這個美得超乎了男女之分的男人去了人間,她有理由相信人間帝王都會爲他打起來,她沒有應對禍國妖姬……不,是沒有應對禍國妖男的本事。
在心底裡唸了十幾遍色即是空後,白酒心情微妙的開口了,“你……說的話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