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嚯”地起身,氣壓極低。
一個雙手抱頭,滿面嘆息。
“你夠了吧!!”
鬧了整宿,司予安的微信終於發出去了。
而屏幕對面,何新卻是肉痛地數着司予安廢了她多少副本——不多不少,正好把她升A後攢的標記打光了。
“行,這樣就能降低你的嫌疑度了!”
深吸口氣,何新如是回道,心卻在滴血。
“我標記得不多,剛纔還擔心不夠你打呢!”她又補了一條。
司予安:……
這叫不多?
一宿了還叫不多??
你到底要標記多少人才算多?你要是在ABO世界裡,你——
tui!你個渣A!!
司·心情極度不美麗·予安翻了個白眼,丟了手機,快速衝了個澡後,躺在牀上很快陷入了深眠。
半個小時後。
正在強撐等着她回覆的何新,也揉了揉發脹痛的額角,身體一歪倒在沙發上睡了過去。
這一夜互相折騰,兩人都是累得夠嗆。
司予安好歹還得了十幾張臉和身份,還有數不清的道具,何新那邊卻純粹都是輸出了。
“你標記都沒了!!”
唰!
何新猛地坐了起來。
半夢半醒間,腦中突然閃過這麼句話,驚的她差點沒從沙發上掉下去。
“孽緣啊……”
感嘆着,她揉了揉臉又倒了回去。
不一會兒。
“你標記沒了!!”
唰!
目光放空,何新整個人生無可戀。
於是在十幾個小時後,當司予安已經滿血復活,並回了個“已拉黑”的表情包時,何新已經快進化成國寶了。
她滿眼的青黑,回撥了視頻通話。
嗡——
手機震動,司予安瞟了一眼,直接掛斷。
害她打了一宿白工還想跟她視頻?開玩笑!
她司予安雖唯利是圖,可也是很有氣節的!!
嗡!
再掛斷。
嗡——
震動聲時響時停,從傍晚響到臨近午夜。
司予安煩躁地把手機去一邊,未按滅的屏幕上還閃着何新的微信。
她在幾撥掛斷之後,選擇了以信息轟炸。
“我後來送你去的都是C-級的副本,對你來說應該很簡單!”
司予安:呵!
“以你之前幾個本的任務評價,不想辦法降低嫌疑度是很危險的!”
司予安:呵!
“這次怪姐,是姐沒提前準備好!這樣,若有下次,姐提前讓他們把獎金打給你!”何新像是突然才抓到華點。
司予安:……呵!
不就是獎金嗎?不就是幾百……(臥槽的)咳,不就是幾百萬嗎!
我司予安是那種見了好處就失氣節的人嗎!!
何況你許的這還是空頭支票!
下次?下次是什麼鬼啊?!
嗡!
司予安剛準備關機睡覺,就見何新信息再至:
“姐給你賠罪,請你去海城飯店吃自助!”
海城飯店?
司予安按在關機鍵的手指猶豫了。
飯店頂層新開的自助,最低價都要五位數,吃的還是最普通的雞鴨魚肉,所以她一直認爲去那兒的不是拍視頻的就是單純燒包。
也所以……
舉手之勞的事兒,就坑人一頓騷包飯,實屬沒必要,雖然她也很想吃就是了。
“她是禿鷲的徒弟。”
正在這時,何新又發了條信息,不過很快又撤回了。
“?!”司予安回了倆標點。
“來談談嗎?”
“來!”
約好了時間,司予安滿足地進入夢鄉,直到當天下午臨出門,唸叨了好幾天的期待才終於安靜下來。
“我是去聽禿鷲情報的!順便去吃飯的!”
司予安信誓旦旦道。
幫她整理伴手禮的梨娘:……
……
晚上六點,海城飯店頂層。
兩位女士選在了一處清淨的角落。
盤過N巡後,對面依舊堅挺、持續的戰鬥力讓何新嘴角抽搐,不禁覺得這位怕不是快把全廳客人的成本價都給吃回來了。
等了又等,及至後廚的師傅們快忙不過來了,司予安才暫且放下筷子。
“她是禿鷲的徒弟?”司予安問。
何新:“……什麼?”
她沒聽清。
“禿鷲的徒弟怎麼找到你了?”司予安又問了一遍,“我以爲禿鷲對徒弟控制得很嚴呢。”
“嚴也只是在C級之前。”何新哂道,“升到C級,可以自由選擇進出本地點,不用再總去公司,若有意疏遠,禿鷲堵不到人——”
“也就不會浪費精力去找了。”
“是的,除非是對比較特殊的徒弟。”何新點點頭。
特殊?
眸光一閃,司予安想起了圓規的黑芒。
“她原本技能平平,走的也是普通的魔化路線,只是後來出了點意外,讓她魔化程度大增,且還沒有完全腐蝕她,她還能保有理智。”
何新解釋道,語氣有些嘲諷。
“而到了我們這個程度,在副本里蹉跎久了,就總會忍不住探尋副本的秘密,以及……爲了升A,不放過任何有可能的提升實力的方法!”
“所以彼時剛升到C級,還沒有進過C級本就出了意外的她,就引起了禿鷲的注意。只不過那時禿鷲忙着準備升A本,對她的逃離還沒空管教。”
說完這段,何新不再開口,而是等着司予安拿回新的食物。
咔!
司予安擰開飲料瓶。
“所以她就找到了你?禿鷲知道嗎?”
“當然知道。”何新哂笑,“這也是我們升A後,他給我下的第一份戰書!”
“代理人戰爭?”
“嗯,在熟悉、適應了A級副本之前,禿鷲可不敢跟我對上!”
司予安微微垂眸。
“怎麼?你想救她?”何新挑眉,“纔跟她共度了半次副本,就建立戰鬥友誼了?”
“你想多了。”司予安表情平淡,“我只是好奇,她出的意外……她變強的契機是什麼?”
“呵!”
喝了口酒,何新深深看了司予安一眼,沒說話。
兩人僵持着,一個吃不停,一個喝不停。
最終,又是何新先敗下陣來。
“你就沒點其他想說的?”她咬着牙道。
“我問了,你不答我也沒辦法!”司予安漫不經心地咬着雞腿。
何新:……
“她受了刺激,但報仇的執念太強,在魔化失控的前一秒又恢復了理智。”
“刺激是什麼?”
“跟迦陀人有關。”何新道,正等着司予安追問,可司予安只是“哦”了一聲就沒了下文兒。
何新:……
“你就再沒別的想問了?”
她眼下青黑未褪,此刻沉着臉逼問,像極了蠻不講理的老妖婆。
原本何新想得很好。
藉着司予安的追問也打探她現在階段,對圓規和禿鷲的態度,若是態度“不端”,就勸一勸,勤看着,省的給禿鷲遞了可乘之機。
可誰知這傢伙卻是不問了,還好整以暇,就跟早就知道了一般。
想到這裡,何新眯起了眼睛。
圓規剛出本那天曾聯繫過她,雖只說是見她派去的人出本有異,怕連累了她的人,但實際怕不是……
圓規難道在副本里就交了底兒?
何新不可置信。
一個C級修復員,只跟司予安經歷了半場副本,就能對她透底?!
“你真的沒別的想問了?”何新語氣危險。
“沒有啊!”
“沒的可問你還來幹嗎?!”
“不是你說要賠罪請我吃飯嗎?”司予安一臉無辜。
何新:……
那你現在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