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像是覺得不妥,她瞪大了眼,又急匆匆補充道,“你這是陷害!是栽贓!就是你弄的我,是你!我,我看的清清楚楚!”
這句話,像是在掩蓋着什麼慌亂的情緒,情急之下喊出來的。
同時,眼神也有些許飄忽不定。
一個剛出學校的女子,饒是再聰慧,再有小心機,但真正遇到了事,還是不能很好地掩飾自己,尤其是在知道有錄像存在的情況下。
在場的都是些人精,這下看她這幅明顯心虛的神情,早已讓他們明白了大概,內心鄙夷更甚。
在染柒似笑非笑的目光中,胡琳琳動脣本是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她哥暗地搖頭示意,她咬脣,終是不甘心地閉上了嘴。
簡夫人見狀,趕緊出來打圓場,但看着胡琳琳的目光並不友善,暗含警告,她轉而大方得體地笑了起來,語氣和藹,“看來都是誤會一場,讓各位見笑了......”
她轉而對着一旁走過的女傭說道,“帶胡小姐下去換身衣服。”
在場的人心知肚明,卻也並未表現出來,真當做看熱鬧,聞言,一下就散了開來,各幹各的。
染柒看着躲在她哥懷裡,柔弱可憐的胡琳琳,又低低嗤笑了一聲,含着明顯的嘲諷之意。
見簡夫人轉過來瞪了她一眼,她聳了聳肩,並不在意。
復而又端起一杯酒,經過胡琳琳身邊,擡眸看了眼她哥一臉嚴肅擰着眉的護崽表情,扯了一個無害的笑,又彎腰,湊近,挑眉看着一臉害怕驚慌的胡琳琳,表情尤爲無辜。
隨後——
她兀自將手上那杯滿滿的紅酒,從她的頭頂上,倒了下去。
杯中一滴不剩。
隨即,快速起身退後,端着空酒杯,站在那,看着她的面色極爲冷淡,脣角微勾,不屑而嘲諷,一字一頓,“現在纔是我弄的你!看、清、楚、了、麼?”
看見的人都像是還沒反應過來,全場安靜一片,胡琳琳更是,她一臉錯愕,顯然完全沒猜到她居然敢這般大膽,敢在衆目睽睽之下,真的將紅酒潑在她身上。
那紅酒很香醇濃厚,一看便是上等,但和胡琳琳本身的香水味混雜,形成了一股怪異的味道,頗爲難聞。
同時,那紅酒還染溼了胡琳琳精心修飾的頭髮,黏糊糊扒在臉上,還弄花了她的妝容,血色的酒水混雜着黑色的眼睫毛膏從她白皙的面頰上劃過,活脫脫像是吃了人一般恐怖,跟個瘋女人一般。
簡夫人面色愈發難堪,但強忍着並未發作,立馬讓女傭趕在胡琳琳撒潑打滾前,趕緊讓人帶她下去換衣服!
又是一次虛僞的圓場,她正想找染柒算賬,但早已不見她的身影。
染柒端着杯酒,到了後花園。
她是簡家的一份子,哪怕呆不下去,倍感無聊,也必須耗到全部人離開,以盡東道主之誼,上層社會的人錢權不缺,最是講究風氣臉面,這一遭,指不定簡夫人在到處找她去道歉,還是避避爲好!
她端着酒杯,驀地不經意擡頭,就見簡迦宴進了一間房。
還是——
胡琳琳換衣的那間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