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也是,看來明姝特勤草原第一美男子的稱號要不保了!”
達爾冷眼看着場中意氣風發的仲夏,撇嘴道。
“一個男人戴什麼花?娘們兮兮的!”
卻被自家妹子瞪了一眼,紅衣姑娘美目怒睜道。
“他戴上花就是好看,尤其是我送的花!”
不能和自家妹子計較,轉頭看向明姝的方向,突然邪氣地笑了一下道。
“她仲夏越出彩,明姝的危機感就更強烈,大顏部落的內鬥就更激烈,到那時我赤奴部落就能取而代之!”
手下恭維道。
“殿下英明!”
此時明姝的臉已經比鍋底還要黑了,手緊緊捏着柵欄。
克木看着自家特請把柵欄都快捏碎了,斟酌着道。
“特勤,雖然小可汗一時出了點風頭,但比起您來還是遠遠不如的,再不濟咱們可以暗地裡給他使點絆子,氣大傷身啊特勤。”
恨不得把仲夏耳朵上的花丟地上碾碎,明姝轉頭看向克木陰惻惻道。
“你剛纔說什麼?”
合着我說得話您根本沒聽見啊,克木顫顫巍巍道。
“沒....沒什麼。”
仲夏從衆人的歡呼聲中出來,就看見明姝陰着臉走了,看都沒看她一眼,頓時冷笑一聲道。
“他一副陰惻惻的表情做給誰看!平時裝出一副好兄長的樣子,看我好不容易證明了自己一副陰惻惻的樣子,演戲也不演全套!”
穆牙嬉皮笑臉地搭着她的肩膀道。
“別管那混球,走!我給你找了個好玩的樂子。”
仲夏聞言好奇道。
“什麼好玩的樂子?”
沒想到竟然是一個漂亮的少年!
“這就是你說的樂子?!”
克木委屈地道。
“我以爲你會喜歡。”
草原廣闊無垠分佈着大大小小的部落,有些小部落靠着特殊的地形而生存,而一旦部落被攻佔只能爲奴爲婢,這個少年估計就是這種情況。
仲夏指着地上怯生生的少年怒道。
“他是個活生生的人!怎麼可有這樣做?!”
穆牙小心翼翼看着她道。
“你別生氣好不好,我這就給他鬆開放他走,我就是看他長得好看買回來給你賞着玩的。”
雖然同情這少年,但也不至於和穆牙生出什麼嫌隙,聽他這麼說仲夏無奈道。
“算了我沒生氣,我來給他鬆開,你和我說說他怎麼來的吧。”
原來這少年是赤奴部落的俘虜,供人買賣玩樂。
仲夏給他鬆開繩子的時候發現,他身上遍佈大大小小的於痕,精緻異常的臉上蒼白如紙。
起身對穆牙道。
“他從哪來的送他回哪去吧。”
地上的少年縮在牆角,水汪汪的眼睛怯生生的看着所有人,聞言,快速地爬到仲夏身邊抱着她的腳虛弱道。
“留下我吧,不管你是誰留下我吧,求求你了。”
仲夏看着他突然冷漠異常道。
“我身邊不留來歷不明之人,只要不是我殺的,你死也好活也罷,都與我無關,我只知道凡背叛者者殺無赦!”
“這樣,你也要留在我身邊?”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和爾虞我詐,身處的位置越高見識到的陰暗面就越多,唯有永遠保持清醒才能保住自己的命,冷漠纔是他們這類人的真面目。
穆牙呆愣愣地看着她,突然不會說話了。
仲夏無奈地苦笑一聲道。
“怎麼?被我嚇到了?”
他突然“嗷!”地一聲興奮起來道。
“這纔是我要效忠的王!是非分明、不優柔寡斷、殺伐果斷之人才能當得起草原上的王者!”
仲夏突然想起上一世,原主被囚禁發配到戰場上戰死,他一直不離不棄,最後一起戰死。想必重來一世原主也希望這傢伙好好的活着吧。
地上的少年突然從脖頸上的墜子裡倒出兩顆泥丸,毫不猶豫吞了下去,當下便痛得打滾慘叫起來。
仲夏暗道,這是.....碰瓷?
少年遞上另一顆泥丸道。
“小人祖上有南疆血統,留下兩隻子母蠱,我吞的是子蠱,這是母蠱。從此以後樹希的命就是您的了!”
仲夏將信將疑地拿過泥丸,捏了一下,少年當即青筋暴起慘叫一聲,那悽慘的模樣絕對不是裝出來的。
負手站立,仲夏淡淡道。
“以後你就跟在我身邊打雜吧。”
說着便出去了。
穆牙扶起那叫樹希的少年,疑惑道。
“你爲什麼一定要跟着我家仲夏?”
一縷長髮落在頰邊,樹希慘笑一聲道。
“爲了從地獄裡出來,主...主人他和別人不一樣,他不會隨意賣掉或殺死我的。”
他還不太習慣稱呼別人爲主人,沒有說出口的是,掉落深淵的人往往對善意感知力最強,
哪怕一點點活下去的機會也會拼死抓住。
大顏部落小可汗收了一個貌美的小奴隸,這個消息一下子傳遍了周邊所有帳篷。
克木端着盤子站在帳篷外,無奈道。
“特勤您明天還要比試呢,多少吃點吧,小可汗收奴隸和咱們又沒關係,大不了咱們也收一個?”
頓時一陣物什被掃落的‘噼裡啪啦’聲傳來,“滾!”
他心目中的特勤一向是喜怒不顯於聲色而決戰千里的人,頭一次見他發這麼大脾氣,渾身抖了一下,再也提不起勇氣說什麼了,恭敬地退下了。
明姝心裡像被火燒一樣,燒得他暈頭轉向,再也保持不了引以爲傲的理智,把桌子上的所有東西都掃下去還發泄不了心中的怒火,又把架子全都推到,知道帳篷裡一片狼藉才罷手。
爲什麼他可以,爲什麼我卻不可以?!仲夏!仲夏!我堂堂一個特勤難道比不上一個小奴隸嗎?!
我要你!你最終是我的!!
火把的光映在他的眼眸裡明滅不定,狐狸眼流轉着動人心魄的光。
下一刻他彷彿心情很好似的,拿起酒杯躺在一片狼藉的帳篷裡,輕啜了一口,鮮紅的舌尖探出來舔了一下,脣瓣張合,好似情人低語的兩個字吐出,“仲夏......”
第二天,仲夏負手而立,冷汗從額頭上流下,終於忍不住瞪了明姝一眼,這傢伙一早上都在盯着她,臉上蒼白又帶着點魅惑,詭異極了。
像一隻狐狸盯着一隻小倉鼠思考着怎麼把它吃了,難道他想到了什麼陰招想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