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個死老太婆!”
“好好的飯菜都讓你給糟蹋了!”
“現在糧食有多貴,你知不知道?!”
“我看,就是平時給你吃得太多!你纔敢這樣!”
中年女人尖利的聲音響起,不僅刺激着耳膜,更讓人只覺像是頭皮被撕扯着一般難受。
“老東西!你是不是又在跟我裝死?”
“我王紅霞可不像你那個廢物大兒媳婦,那麼好騙!”
“今天無論說什麼,你這個老東西,都得給我從這間房子裡搬出去!”
“給我們家飛兒騰出個娶親用的地方!”
葉輕舟的大腦緩緩從女人刺耳又聒噪的叫罵聲中,恢復了清明。
她睜開沉重的雙眼。
周圍骯髒、凌亂的地面,以及手背上棗樹一般的皮膚,還有身上髒兮兮的破舊夾襖,以及整個房間裡散發着腐臭的老舊味道,都讓葉輕舟瞬間清醒了過來。
這次,她竟然穿到了古代位面一位七八十歲的老太太身上。
不僅如此,從腦中不斷涌現的記憶來看,這位原主老太太的身世也十分悽慘。
她剛出生時,就因爲上面已經有了五個姐姐,而她又是個女兒的緣故,竟直接被親生母親丟到了一旁的牛棚裡。
如果不是隔壁的大伯母心善,將原主跟自己剛出生的兒子養在了一起,恐怕原主早就死在了那個初春的寒夜裡。
後來,長大成人的原主,按照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嫁給了鄰村的趙建忠爲妻。
婚後,大男子主義的趙建忠,不僅從不過問家中、地裡的所有事情,更是時常會在醉酒後對原主拳打腳踢、惡語相向。
可即便是這樣一個在尋常人看來,已經算是“正常”的婚姻,在二兒子成婚之後,更是雪上加霜。
二兒媳婦王紅霞是個霸道陰毒的女人,二兒子又是個怕老婆、只會告狀的窩囊廢。
他們兩人婚後千方百計霸佔了老兩口的房子之後,不僅沒有半分收斂,更是明目張膽地將二老趕到了村口、四處漏風的破草棚中居住。
後來,不忍父母忍飢受凍的大兒子,借錢爲他們二老重新修建了房屋。
卻不想,二兒子夫妻倆,又以自家兒子娶妻需要用新房爲由,趁着父親不在家,直接將原主給趕了出去,霸佔了他們的新房。
原主性格柔弱,逆來順受,無論受了多大的委屈,爲了整個家的名聲,她始終都是咬牙隱忍。
可即便如此,原主那個偏心二兒子的丈夫,卻依舊覺得自己的老婆兒不懂事,否則,二兒媳婦怎麼可能會連帶着自己也一起罵呢?
就這樣,在原主的隱忍,原主丈夫的縱容下,老二一家變得越發無法無天。
直到原主重病躺在大兒子家裡時,二兒子一家急匆匆趕來,擔心的卻還是唯恐自己少分一點兒遺產。
原主屍骨未寒,二兒子一家便因爲大兒子要將原主生前僅有的素銀簪子一併陪葬,而大鬧葬禮。
“啪!”葉輕舟使出了渾身的力氣,一巴掌重重扇到了二兒媳婦王紅霞臉上。
“王紅霞,你是個什麼東西?爲什麼會出現在我家?”
不知是因爲葉輕舟的這一巴掌,下手有些重了,還是素來沒有脾氣的人,第一次發火,令其他人一時間竟有些無法接受。
王紅霞當即便怔愣在了當場。
半晌,她才捂着臉,漸漸回過神來,大哭大叫了起來,“來人吶,這個老東西打人了!”
“啪!”葉輕舟將灌注了精神力的一巴掌,再度狠狠扇到了王紅霞臉上。
“閉嘴!”吵吵鬧鬧的,叫嚷的她耳朵疼。
王紅霞被葉輕舟手上巴掌的力道,以及全身上下令人不寒而慄的氣度,震懾的瞬間噤聲。
葉輕舟見狀,也並沒有再跟她過多廢話,只吩咐道:“把你丈夫叫過來。”
王紅霞的確不是個東西,不僅各種辱罵原主,更是藉着照顧原主的名義,對她進行各種虐待。
但是,這一切的根源,卻並不完全在兒媳婦王紅霞。
“紅霞,你的臉怎麼了?”趙永波看着自家老婆淚眼婆娑地捂着臉從房間裡出來,不由擔心了起來。
“是誰欺負你了,你給我說,我現在就去幫你報仇!”趙永波說得信誓旦旦。
卻不想,王紅霞對此的迴應,卻是一口吐到他臉上的濃痰,和重重的一巴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