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這麼兇。”葉輕舟順勢,反抱着南宮胤的腰,還不忘在他的屁股上拍了一下。
這輕輕的一下,卻是直接拍散了南宮胤心中的那一團怒火,連同他已經到了嘴邊的話,也一併給拍地霎時潰不成軍。
南宮胤脊背僵直地戳在了葉輕舟跟前,跟一條冬天房檐上的冰溜兒似的,耳根卻紅成了一抹煙霞。
葉輕舟抿脣淺笑,轉向跪了一屋子的宮女太監,柔聲道:“這裡沒你們什麼事情了,都出去吧。”
地上跪着的一羣人聞言,竟比領了當今皇帝的聖旨,還要更顯虔誠幾分,他們立即朝上首叩了一個頭,便齊齊退了出去。
“坐下吧。”葉輕舟覺得仰頭看着面前高大男人久了,脖子有些酸,便不再委屈自己,而是選擇指使對方。
肩寬腿長的南宮胤,全無了在朝堂之上指點江山的氣魄,竟如那委屈巴巴的小媳婦兒一般,安靜地坐到了牀榻旁的腳踏上。
“坐到牀上來。”葉輕舟見他這般模樣,心中總忍不住懷疑,自己剛纔是否對他做了什麼禽獸不如的事情來。
“輕舟……”南宮胤連帶着那厚重的墨狐大氅一起,將葉輕舟緊緊抱在了懷中,“對不起。”
葉輕舟聽着他這沒有頭沒腦的道歉,等了一會兒,卻沒聽到下文,這才擡手在她滾燙的手背上輕輕拍了拍,提醒道:“你若是再不鬆手,可就得把道歉改爲臨終道別了。”
南宮胤聞言,立即鬆手,還一臉緊張地過來檢查着葉輕舟的情況,半晌,才反應過來剛纔那只是一個玩笑,這才稍微鬆了一口氣。
“輕舟,我現在就下一道懿旨,將後宮的那些女人們,都送出宮去。”這些日子以來,時常會有太監向他彙報,每次但凡鄭婕妤過來,葉輕舟都會有意支走宮女,以及開窗通風。
輕舟身子單薄,這樣數九寒天的,萬一凍壞了她,那可如何了得。
因爲,南宮胤覺得,與其讓自家的輕舟不舒服,倒不如直接清理掉那羣多事的女人。
“我知道,你是爲了我好。”葉輕舟將身上的墨狐大氅打開,將那個一直坐在自己身前擋風的男人,也一併裹在了裡面。
就如他珍視自己那般。
“不過,後宮的妃嬪,多數都跟你前朝的那些肱股之臣,有着諸多聯繫;即便是在這皇宮之中,爲她們頤養天年,你也不差那點兒銀子。”
葉輕舟聲音溫柔,看向自己雙手掌心的目光,卻帶着一點兒冰冷,“更何況,我這雙沾滿了血債的手,也未必能比她們乾淨。”
“輕舟……”南宮胤聽聞她說這些,很是心疼。
葉輕舟卻是直接將自己柔軟馨香的脣瓣,貼到了男人滾燙的嘴脣上,將他口中餘下的言語,也一併堵了回去。
南宮胤再度啞然,耳根處尚未消散的那一片紅暈,此時更是直接暈染到了脖頸與臉頰上。
“再說了,這天寒地凍的,有個人主動上來送吃的,又幫我解悶,也不算什麼壞事。”葉輕舟看着面前男人還想反駁,便繼續在他脣邊,輕啄了一口,堵住了對方剩下的話。
“放心,如果哪一天,我不能自保的時候,一定會第一時間向……”葉輕舟一雙似會說話的瑩亮眸子,含笑看向身旁容貌俊逸的男人,“你尋求幫助的。”
不知是美人在懷,沒喝酒便已上頭,還是獨屬於心底深處的那一點兒美好記憶,南宮胤總覺得,剛纔葉輕舟停頓的那一會兒,想說的或許是“狗哥”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