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裡,琉璃坐了一會後,漸漸感覺身子開始有點疲憊,就連腦袋瓜也越來越沉重起來,這一路顛簸,還不知道到什麼時候纔會結束。
洛西,雖然他們都說並不遠,但,在這樣一個沒有飛機也沒有火車的年代,三日的行程是無可避免的吧。
沉重的腦袋不自覺往凌霄肩膀上靠去,凌霄見她如此,大手一撈直接把她拉到懷裡,讓她睡在自己的臂彎中。
琉璃也沒有掙扎,順從地讓他抱着,把頭埋入他的肩窩,同時伸出手抱住他粗壯的腰肢,閉上眼,安靜歇息。
對面的許世江山一直看着兩人之間的動作,沉默半晌他才問,“皇妹是不是累了?若是累了我們先停下來休息一會吧。”
“不累。”琉璃隨意回道。這才走了多久便要休息了?按照這樣的速度什麼時候才能到洛西?
她雖然不知道這一趟洛西之行到底是爲了什麼,也不知道洛西到底有什麼在等着她,但是對洛西她卻有着點點嚮往。
她不想承認卻也否認不了,她的嚮往源自於楚寒跟她說的話,冷清在洛西。這一刻,她忽然有點想他。
“小霄霄,”她把臉又往他肩膀裡埋了埋,溫熱的薄脣不小心碰到了他的頸脖,明顯能夠感覺到他的身體微微緊了緊,她調皮地笑了笑,忽然張嘴在他的脖子上咬了一口。
凌霄在她腰間的手臂明顯緊了一緊。他勉強壓下心中的那絲衝動,垂眼看她:“別胡鬧。”
眼前,這裡還有個許世江山杵着,她若是把他挑逗地渾身難耐,他想找她狠狠發泄也發泄不了!
琉璃竊竊笑了起來,“小蕭蕭,你的身體很敏感哦。”
凌霄俊顏紅了紅,薄脣輕輕抿了抿,不再說話。每當有外人在的時候,她就喜歡拿他來做戲,她揣着什麼目的,就算猜不到十分也能明白個七八分。
大掌在她的腰間輕輕摩挲了一下,不輕不重地摩挲着,爾後漸漸往上移動了幾分。他垂眼看她時,順便丟給她一記警告的目光。如果她再敢亂來,他不介意在這裡做出一些讓她臉紅心跳的事。
感覺到那隻大掌在漸漸靠近自己的敏感之處,琉璃心裡慌了慌,猛地推開他的手,“壞蛋!”
她確實是想在江山面前和他表現出親熱的模樣,好讓他斷了對自己的念想,但是她忽略了一點,在自己的表演中,凌霄的慾念也可能會輕易地被勾起來,如果再胡鬧下去,說不定他真的會做出一些會讓自己無法承受的事情。
琉璃悠悠嘆了一口氣,她重新找了一個舒服的位置,躺在他的懷中閉上眼,一雙手安分的垂放着,再也不敢胡鬧了。
凌霄曲起一條腿,讓她靠在自己的腿上,琉璃舒服地呢喃了一聲,靠着他閉上眼漸漸沉睡過去了。
這兩日身子總是有點虛,動不動就感覺到睏乏,大概是餘毒還留在體中,還未完全清除吧。
坐在他們對面的許世江山一直沒有說話,只是一雙眼眸也毫不忌諱地盯着她的臉。她想在他的面前和其他的男人表現得親密好讓他死心,這點小心思他不是不知道,只是看到她和別的男人親親我我,心裡依然很難平靜下來。
他不否認南宮冥夜說的話,自己親近她確實存有目的,但是這時候的自己心裡對她已經產生了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牽掛,以及那一份強烈到無法忽視的佔有慾。
他往身後靠去,可目光依然落在她的小臉上。“她身體爲何還這般虛弱,你們究竟有沒有好好照顧她?”
凌霄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們有沒有好好照顧她和他這個外人無關。
許世江山淺淺笑了笑,盯着他的臉:“你爲何對我如此抗拒?若他日璃兒成了殿下,她是要我成婚的,而我們也將會是一個院裡的人,你又何必如此?”
凌霄蹬了他一眼,忽然脣角一動,笑道:“璃兒不會和你成親,她有我們便夠了。”
“你不是她,又怎麼知道?”對於他的這份抗拒和堅定,他心裡升起了絲絲氣悶,可畢竟如今對琉璃來說,凌霄纔是他的夫君,而自己確實只是個外人。
凌霄冷冷一哼,直言道:“她既然在你面前如此做戲,便是心裡根本也不待見你,只是想着好讓你早點死心,不要再對她癡心妄想。”
他垂眼看了看懷中已經沉睡過去的女人,大掌不自覺撫上她的臉,爲她攏起耳邊散落的縷縷青絲,動作溫柔,目光帶着連自己都察覺不到的寵溺。“她不是你想的那種女人,對她來說,過一份安逸的生活纔是她最想要的。要當殿下不過是不得以纔會去爭奪這樣一個名位,這一切……其實都是你們逼的。”
他的話許世江山並沒有反駁。其實他也能看出琉璃對這些虛名並不在乎,而她這一次下定決心和許世明月競爭殿下之位,想必心中也是無奈得很吧?
可是身爲皇族中人,而且她還是溫雅王妃唯一留下的孩子,這樣的虛榮她就算不爭也早已經存在了,這一生她根本沒有其他選擇。
他收回落在琉璃臉上的目光,拉開車簾,透過窗戶向車外望去。
窗外陽光明媚,一片大好風景,欣賞了半會窗外的秋色,他才忽然回頭看了凌霄一眼,道:“這一趟去洛西,父皇只是想讓我們查一起貪污的案子。”
凌霄沒有說話,只是耐心地等着他繼續說下去。
許世江山放下簾子,目光才又落在琉璃的臉上。看着那張絕色傾城的姣美容顏,突然就有一種把她抱在懷裡狠狠擁有的衝動。可他不能,如今,她身邊還有一個凌霄!
他斂了斂神,繼續道:“洛西一帶民風純樸,氣候宜人,雨水也充足,算得上是富饒的地方。可是自去年以來,父王派出的探子就不斷有人回報,說洛西境內民怨載道,在這麼一個富饒的地方,不知道這是爲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