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夏凝裳睜着一雙霧濛濛的眼眸望着車頂,頗爲無語的長吁了一口氣,坐着馬車打盹的空檔都能做出這般凌亂的夢來,看來,她真的快要魔障了!
這樣的夢境,似乎自她十三歲以來便一直斷斷續續的出現,夢中的場景真實的似乎是她親身經歷。要不是她很清醒的知道自己乃二十一世紀的頂尖特工,自這具身體出生便穿越而來,幾乎都要認定自己莫不是奪舍的?
“那個玄靈之力是什麼鬼?”夏凝裳暗自嘟囔了一聲,在心裡默默盤算着是否該暗中調查下東勝國,看看是否真有她夢中的那些人。
暗自定了定心神,夏凝裳這纔開口問道:“胭脂,還有多久到巴河鎮?”
“主子,快了,穿過這個林子,前面就是巴河鎮了。”胭脂清清脆脆的說話聲自車簾外傳來。
夏凝裳“嗯”了一聲,便側身端坐,不再說話。巴河鎮是拓跋國的邊境小鎮,出了巴河鎮再往前趕八百里的路,就能踏上大燕國的領地了。夏凝裳這一路以來懸着的心也能放下了。
大燕與拓跋在邊境一帶已經開戰了將近五年,爲了爭奪邊境一帶的城池,兩國均是卯足了全力,因着戰事的緊張,兩國對往來人員的盤查也嚴厲了許多,但凡發現敵國人員,一律被判定爲細作,當場格殺。
夏凝裳這一趟因着外祖家生意場上的事不得不秘密前往拓跋,也不敢多帶人,只帶了一個貼身婢女。萬一出個意外,她即便武功卓絕,也不敢保證能夠全身而退。
馬車粼粼,一路疾馳,眼看着便能駛出樹林。突然,一道殘影以極快的速度朝着馬車飛掠而去,夏凝裳只覺得一陣若有似無的沉香味伴着一股勁風迎面撲來,眼前便忽然一暗,一把閃着寒光的長劍瞬時抵在了她的脖子上。
與此同時,馬匹嘶鳴聲傳來,很顯然,胭脂察覺到了車廂中的動靜,勒停了疾行的馬兒。簾子被掀起,胭脂看到了被長劍抵在脖子上的夏凝裳,又驚又恐,“小姐!”
“別動!”一名墨色長衫男子,薄脣微啓,冷冷的吐出兩個字,握在手中的長劍向前遞進了稍許。
低沉略微沙啞的嗓音,雖輕柔,卻帶着危險的意味。
夏凝裳心頭一凜,衝着胭脂搖了搖頭,示意她不必驚慌:“無事,你自去趕車!”
胭脂向來聽從夏凝裳的指令,見自家小姐一副胸有成竹的鎮定樣,便穩了穩心神,安靜的撂下了簾子,再次驅動馬車,仿似車廂裡並未有一幕劫持的戲碼上演。
馬蹄嘚嘚的聲音再次響起,夏凝裳這才淡淡的說道:“你是大燕國的人?”
男子訝異地擡了擡眉毛,黝黑的眸子如寒冰般發出陰冷的光芒。
他沒有想到,眼前這個連他的面貌都未來得及看清的女子,居然僅僅在他說了兩個字後,便斷定了他的國籍。
不過,知道了那又怎樣?男子在心中冷笑一聲,一把扣住夏凝裳的下巴,低頭湊到她的耳邊,嘴角微揚,勾起一抹戲謔的笑:“女人還是笨點好,特別是如姑娘這般國色天香的美人,太過聰明,小心紅顏薄命!”
那抹戲虐的笑,伴着微熱的氣息噴吐在夏凝裳的耳側,讓夏凝裳一陣的厭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