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到紀大人居然有窺伺別人房中趣事的癖好,怎麼,窺伺得還爽嗎?”
凌徹臉上雖然是笑着的,然而一雙聚滿滿院燈火的眼睛卻是毫無溫度,顧竹寒也早已斂掉笑意,她跳出那個看似豪華實是不堪一擊的茅房,掃了凌徹和繆可珊一眼,面前的畫面不得不說,真是養眼啊,嘖嘖,看腰畔那手摟得僵硬的動作,看尊貴無匹的徹王殿下和那女人若即若離的微不可察的僵硬距離,哎呀,還有殿下衣襟上可以的脣印,不會是那麼大犧牲吧?
顧竹寒原本煩躁的情緒微微平靜下來,她僵笑一聲對着凌徹道:“殿下您和繆小姐繼續繼續,不用管下官的,下官只是路過而已。”
“路過?”凌徹不置可否,事實上心中憤怒更勝從前,不僅怒凌越扔了個不三不四不乾不淨的女人進來給他,更因爲顧竹寒的態度,簡直讓他怒不可謁。聽她的反應明明是已經知道了這個女人在這裡的,卻和銀闇躲在一二角看他的好戲,害他還以爲她真的完全卸下了心房,對他主動。
但是現在一想便知道這是永遠沒有可能的事情,除非是顧竹寒被洗腦了變成另一個人吧。
“是啊,若然殿下沒有什麼事情的話,那麼下官先走了,不好叨擾您和繆小姐的雅興了。”她裝作若無其事,然而卻是特地加重了“繆小姐”這幾個字的讀音,凌徹聽在心裡有點兒小高興,起碼她的內心其實並不如表面平靜的不是嗎?
凌徹做戲做全套,卻是和繆可珊的距離越來越遠,繆家也真的是大膽了,居然敢送女人到他牀上來?不是說世家大族嗎?在權力利益面前身家清白還是不堪一擊的。
他微微側了側頭,“看”向顧竹寒的方向,“我記得我已經命人請紀大人過來一聚,你又怎麼會是路過呢?”凌徹笑得狡黠,他都能在腦海中想象出顧竹寒搬了石頭砸自己的腳的尷尬一幕,果然聽見顧竹寒頗不自在地笑了一聲,“咳,殿下您看下官的記性真是太差了,居然一轉身就忘了,下官現在就來現在就來。”
凌徹得到她的迴應,立即將窗“嘭”的一聲關了,與此同時一把將繆可珊推開,做戲做了這麼久,他都已經覺得噁心了。但是繆可珊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凌徹忽冷忽熱的態度簡直把她給弄迷糊了,方纔又聽見他要和顧竹寒議事,這……他和她今晚不是要共度良宵的嗎?怎麼現在好像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
有了方纔的預熱,她也顧不得害羞了,只再一次攀上凌徹的胸膛,柔荑柔軟無骨地在凌徹幾近****的胸膛上亂摸,“殿下您今晚不是要和奴家一起的嗎?怎麼能讓外人擾了雅興?”
凌徹被她摸得噁心,想也不想一掌將她送出,直直地將繆可珊推至桌角處,用力之大差點把繆可珊撞得昏迷過去。
“紀大人是外人嗎?”凌徹冷然出聲,他面無表情地“看”着繆可珊,說出來的的話將近殘酷,“本王看繆小姐纔是外人吧,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大族出生,不屑於和別的女子比較,然而今晚看來好像不是這麼回事吧?既然你這麼喜歡本王,本王將你送給本王的下屬們賞玩可好?”
“殿下您……”繆可珊嚇了一跳,看得出凌徹此刻不是在說笑,而是在認真和她說話,她剎那呆愣在原地,渾身止不住發冷忽而覺得自己今晚是如此可笑,傳說之中的所說的徹王風流根本是世人對他的掩飾之語,實則上能坐上高位的人又豈會真的風流荒淫任由別人擺佈?此刻,她終於知道自己錯了,而且錯得一塌糊塗無法挽回。
但是她都已經進行到這一步了,已經不可能回頭了,她必須要凌徹給她一個名分,哪怕是側妃也好!不然她根本沒有面目回去見她的族人!
“殿下,奴家知道錯了,奴家真的知道錯了,您不要趕奴家走好嗎?奴家哪裡做得不好你告訴奴家,奴家改,奴家改到殿下滿意爲止……”
就在繆可珊哭訴的時候,木門“吱呀”一聲開了,顧竹寒的身影隨之而進,她好像還在和銀闇艱難周旋,想盡辦法脫身,“銀闇大少啊,你抓了藥回來要煎的啊,不然我怎麼喝呢?生的藥我也喝不了,你說是不是?”
門外銀闇果然很認真地想了想,然後點頭,答:“嗯,你說得倒是。”
顧竹寒鬆了一口氣,銀闇在這種時候還是極其明白事理的,但是下一刻她又懵了,因爲銀闇看着她,問道:“那你進房間做什麼?”
“呃……”顧竹寒遲疑一瞬,而後迅速捂住了肚子,作出一臉痛苦的模樣,“我肚子痛,要到裡面出恭。”
銀闇這回卻沒有那麼好打發了,只直直地看着她,大有陪她一起出恭的意思,顧竹寒一個頭比兩個頭大,唯有催促道:“哎呀,我忍不住了,都怪你把茅房給劈爛了,害我要借恭桶,你趕緊走吧,我要忍不住了啦……”
她說着也不管銀闇反應如何,直接將木門一關,背靠着門舒了一口氣,這才發現屋裡的人不知道什麼時候停止了對話,正一臉鬱卒地看着她。
顧竹寒看此一幕,又想起方纔自己和銀闇的對話,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你們繼續,我真的是來借恭桶的。”
凌徹:“……”
繆可珊:“……”
似乎察覺到自己將氣氛搞得太僵硬,顧竹寒唯有輕嘆了一口氣,又看了被推到地上的繆可珊一眼,說道:“殿下,人家繆小姐難得來一趟,你怎麼着都要憐香惜玉一點嘛,你看現在,讓人家繆小姐好好的有牀不躺,躺在地上這影響多不好啊。”
“既然紀大人懂得憐香惜玉,不若本王將繆小姐賞賜給你做姨娘如何?”
“殿下!”繆可珊這下徹底慌了,她知道凌徹向來說一不二,說得出的話肯定做得到,然而這個欽差的身份又怎麼比得上凌徹?而且他還是賞她去做別人的姨娘……這不是要毀了她一生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