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意味不明地看着銀闇,想問他是誰,但是又覺得問了也得不到自己真正想要答案,可是一味把自己的疑問藏起來的話又不甘心,最後她想了想還是挑了個比較好回答的問題問他。
“樓主啊,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麼?”
“嗯。”片刻之後,銀闇很合作地點了點頭。
“當時你爲什麼要殺神棍?”
“受人錢財替人消災。”
“那你受誰人的錢財,消誰人的災?”
“你很想知道?”銀闇自面具之後凝視她,看不清任何情緒。
“當然!”顧竹寒想也不想就點了點頭,不是她八卦,也不是她想管神棍的事情,就是覺得她可以從這裡窺探到銀闇一星半點的背後資歷,僅是那麼一點點可能不夠,可是好歹是能有個契機讓她試着相信他啊。
銀闇看着她雀躍的模樣,專注地看了她很久很久,久到顧竹寒臉上的笑容都要僵硬的時候,銀闇忽而勾脣一笑,“秘密。”
“呃。好吧,”顧竹寒無奈,知道這很可能是他們這些江湖人的規矩,唯有轉了話題,“那麼你們那晚分出了勝負麼?”
此言一出,像是戳中了銀闇的痛處,他微微眯了眯眸,轉頭看向遠方的某個方向,從口中艱難地迸出四個字,“人生恥辱。”
顧竹寒:“……噗。”最後還是忍不住“噗”了一聲,笑出聲來。樓主的自尊心很受挫啊,她看見樓主的自尊心受挫,突然覺得很解氣啊!
“你既是刺殺失敗了,冥月樓會怎麼樣?”
“全部死了。”銀闇面無表情地說道。
“啊?不會吧?”顧竹寒想不到一場刺殺失敗竟然會覆滅一個組織,驚得出不了聲。
“一羣廢物,留着何用?”
“那也不用全部殺了的啊。”顧竹寒明顯不贊同這種做法。
“我不再需要他們。”銀闇斜睨着她,那表情分明是在說:怎麼?你還想就這種小事和我翻臉?
“我不明白你們江湖人是怎麼想的,但是你不覺得組織內部自相殘殺很幼稚嗎?”
“到了。”
兩人一路閒聊,聊着聊着就回到了自己的院子裡,繆可言一早就在門口等着他們。銀闇顯然是不想再繼續剛纔的話題,顧竹寒覺得自己被他那雙濫殺無辜的手拎着很有失體面,遂掙扎着跳了下來,她伸出食指在銀闇面前搖了搖,“以後,我不勞煩樓主您的尊手來拎我的領子,謝謝。”
此言一出,繆可言頓覺這兩人之間的氣氛不對勁,但是又不好插手他們二人的事情,唯有乾笑一聲以緩和氣氛,“紀寒兄,在你昏迷的這幾天裡,我搞了張長榻放你房間,這樣你就不用……呃……”不用和銀闇兄同枕而眠了。
但是繆可言看了一眼臉色沉得可以下出雨來的銀闇,終是把後半句話吞了進去。
“我以後都不和他睡。”顧竹寒什麼人都不看,徑自一人走了進去。
這可把繆可言搞得苦了臉,他看看銀闇,又看看顧竹寒的背影,然後又回頭看着銀闇,覺得自己應該問下這位面癱樓主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然而等他想開口問的時候,銀闇忽而出聲,“這句話還輪不到她來說。”
“哈?那即是……?”
繆可言丈八摸不着頭腦,可是不等他問完,銀闇也離開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