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名面具男子到來之後,氣氛更變得詭異,顧竹寒不知道在大蔚這麼值得衆人尊重的聖僧會和什麼人有仇口,居然讓人家樓主也來追殺他,她長期關注的是大蔚皇朝的動向,對於江湖之事還真是沒有太大的瞭解。
“既然想知道,何不親自問他?”出乎意料之外,梵淵並沒有直接回答她這個問題,而是執了手中殘酒,再喝了一口。
顧竹寒無趣,唯有對那面具樓主問道:“你是誰。”
其實聽他的聲音顧竹寒覺得他的年紀應該不大,可能就比自己大個幾歲,還有就是他雖然掩了自己大半容顏,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放在他臉上那半闕面具上,但是容色誘人,這是無法忽略的事情。
“脣似朱點”這類形容美人的詞顧竹寒是聽得多了,可是真正感受到的時候就會覺得不是那麼一回事,那像是產生的一種致命誘惑,而產生這種致命誘惑的人卻很沒有自覺,以爲把自己上半邊的容顏給遮掩了就萬事大吉,但是就是這種半遮半掩的神秘感才極致誘人……
顧竹寒覺得自己不應該站在這裡研究對面那個還不知是敵是友的樓主的真實面容,她稍稍移開了目光,落在他身後的虛空處。
“我是樓主。”面具少年一本正經地回答。
“噗。”顧竹寒很沒形象地噴笑,“我問你的名字。”
“銀闇。”
“銀闇?好名字。”顧竹寒口頭雖然這樣說,可是心裡卻沒有這樣想,這“銀闇”二字很可能只是他的代號,並非他的真實名字。
“多謝誇獎。”仍舊是一本正經的回答。
“呃,不謝不謝。”
“那麼我可以殺你了嗎?”
“哈?”顧竹寒眨了眨眼,看向來人,眼神隱隱變了。
“我回答完你的問題了,可以讓我殺你嗎?”面具少年也學着顧竹寒的模樣眨了眨眼,語氣無辜,像是問面前這棵生菜我可以割掉嗎?
“給我個你必須殺我的理由。”顧竹寒有點兒怒了,她並不認爲自己的性命應該毫無緣由地結束在這個自己連他真實名字都不知道的少年手上。
“殺人需要理由嗎?”銀闇似乎被顧竹寒這個問題問倒了,一臉疑惑。
“難道不需要嗎?”顧竹寒反問。
“我足夠強大。”
這麼無頭無腦的一句話從對方口中說出,顧竹寒卻是明白了他沒有說出的下一句——所以不需要理由。
“我靠你大爺的!”
顧竹寒忽地爆發一句,她也不管自己沒有拿梵淵手中的那壺酒了,直接拔地而起,往風雨橋的方向疾奔而去。
然而,她動,敵方也動,而且動得比她更快!
顧竹寒壓根沒有看清銀闇是怎樣到達她身前的,只覺得手腕一痛,鑽心的,對方毫不留情,似乎想直接折斷她的手腕!
“樓主又何必濫殺無辜?你該殺的人只有我。”隨着那人話音一起,顧竹寒覺得自己手腕一鬆,緊接着腰間一緊,她被梵淵毫不費力地帶離了原地,落在了離銀闇三丈之外的地方。
“我倒不曉得冥月樓這麼喜歡做虧本生意。”梵淵帶着顧竹寒飄在一處房屋的檐角之上,面無表情地看着銀闇。不知怎地,顧竹寒覺得此刻的梵淵似是隱有憤怒。
“他讓我殺你們二人的。”銀闇指了指身後那個黑衣男子,可有可不無地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