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冷冷寒光直向着墨隨的眼前扎來,沒有人料到這黑衣人竟然會突然發難,南宮月一雙瀲灩水眸大睜着,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而“紫仙”卻微微地勾起了嘴角,她伸手快如閃電,手中一點光芒彈射而出,南宮月沒有防備中,竟軟軟倒了下來。
這光芒隨着南宮月的身形一歪,而飄飄蕩蕩落了下來,花爲六瓣,晶瑩潔白,剔透美麗,細細看來,這竟是一片雪花。
而“紫仙”身法詭異,竟在南宮月落地之前,穩穩的接住了她下墜地身軀,看來纖細的手臂直接將南宮月打橫抱起,向前方走去。
“月兒!”
墨隨看到這邊的情景,竟雙眸血紅,似乎立刻就要撲過來將南宮月救下,可惜他的腳步總是被那黑衣人絆的死死的,他身形詭異,每次總是能夠阻擋住他!
“吶……這個人就交給你了,不要讓我失望,我和小丫頭不想有另外一個人出現在我的未央神殿裡!”
“紫仙”抱着南宮月,南宮月的身高實則比她還要高一些,她卻看似輕鬆無比,腳步輕巧,雪地上甚至沒有留下一個腳印。
“屬下遵命……”
黑衣人悶聲只道,他能絆住這個男人,但這男人的潛力還沒有爆發,因爲宮主一開始使了計策,他現在只能夠使出三成的靈力,大約能絆住他,只是他也不知能與他纏鬥到什麼時候,他的眼神,實在太過駭人,仿若一頭兇獸。
“紫仙”抱着南宮月,一路來到了冰宮入口處的階梯,他的腳下是廣袤的冰原,身後是一處寬闊冰湖,這冰湖上有一麒麟,怒目而視,栩栩如生,正向外吐着玉帶似的瀑布。
若南宮月醒着,她定然知道,此處竟是那冰宮的入口處,這裡的階梯高而陡峭,上面還有一座寬大的宮殿,正是她先前猜測的冰宮之主的入住之處,也是那少年口中所說的“未央神殿”。
一步步上着階梯,她的速度奇快,嘴中卻不住的嘮叨着:
“臭丫頭,竟然還不領情,你以爲我爲什麼去接你!這階梯只能依靠自己爬上來,若是你,爬到一半便累死了!哼!”
“紫仙”嬌嗔的口吻,和這人傲嬌的口氣實在很搭,若不知道的,恐怕還以爲這就是紫仙本人呢!
南宮月長睫如蝶翼般微微顫動,一縷微光透進她的瞳孔,她不由得伸出白玉般的手指微微遮擋了一下。
略微動彈了一下,竟覺得頸間痠痛不已,一襲月白色的流蘇帳子映入了她的眼簾,身下亦是鬆鬆軟軟。
她突然想起來,她最後見到的畫面,一把閃着寒光的匕首正要扎破墨隨的眼珠,她想過去救他,卻頸後一痛,眼前一黑,便沒了意識。
這是哪裡?她怎會在這裡,還有墨隨,他如今怎麼樣了?!
南宮月掙扎着爬起來,赫然看見這牀前的屏風之後,隱隱有一個身影,他穩穩坐着,僅僅是一個輪廓,纖細,朦朧。
淡淡星光從南宮月指縫中流泄出來,九支星芒已經完全被她握到了手中,她全神戒備。
輕手輕腳地從牀上爬了起來,南宮月不想造成一點聲響,引起對方的警覺,不過還好,南宮月移動過程中,那人一動未動。
轉身走過了依舊素白的屏風,南宮月出手如風,幾根星芒抵在他的頸間,喝問道:“你是誰?!”
然而這人被她輕輕一觸,竟然渾身癱軟,倒在了白玉椅之上,好似沒有骨頭一般,而仔細看去,這人竟沒有臉,他的臉好似一張平面,何止是沒有臉,這整個人都是由一堆雪組成,只不過是鬆鬆的套了一件外衣,如今被她一碰,這隨意製作的雪人自然便散架了,而南宮月一開始緊張地竟然沒有發現!
“哈哈哈……”
外室突然傳出了一陣笑聲,這笑聲極其悅耳,仿若仙界之樂一般,而也有可能是她最討厭人的聲音!
放了一個雪人在這裡挪開她的視線,而且製作如此不走心,這是有多麼無視她!
如今墨隨的情況不容樂觀,雖然墨隨很強,但是南宮月總覺得,有些東西墨隨好似沒有跟她講,墨隨的靈力在這裡面好像大不如前了,而那黑衣人卻如此強悍……
南宮月也沒了遮遮掩掩的心思,這裡的動靜,恐怕那人早已聽見了吧,當真是戲耍她成癮了!她緩緩來到了大廳之中,走過了雕花門,一個白衣人的背影赫然映入她的眼簾。
他白衣勝雪,一襲銀髮亦是仿若天上流瀉的星光一般,璀璨奪目,南宮月瞳孔微縮,不由得出聲只道:“瀾雪?!”
竟然真的是他嗎?她不願意相信,一次次反駁自己,爲了瀾雪一次次抗拒墨隨,這都源於她心中對瀾雪無法言說的親切感,可是,這個強大如斯的白衣人,真的是那個脆弱的銀髮少年?
“小丫頭醒了啊!”
白衣人聽見南宮月的聲音,轉過了身,他銀髮飄然,額間一點銀霜,一雙桃花眼長而妖冶,淡淡霧眸帶着憂傷彷彿能將人吸他的眼中,他雖然坐着,卻仿若一個高高在上的神,手中執着一個白玉杯,一副悲憫世人的柔柔笑意。
南宮月一時有些恍神,這是瀾雪,卻又好似不是瀾雪,瀾雪是個爲了自己體質憂愁的少年宮主,而他卻是好似經過時間磨練,萬年後的瀾雪,其中的差距,讓南宮月不由得猶疑起來。
她不由得問道:“你,難道是瀾雪的父親?要不……不會是他爺爺吧?你將墨隨怎樣了!”
“噗……”
一口茶剛剛送到嘴裡的白衣人,便沒形象的咳了起來,他如玉般的指尖顫顫巍巍指着南宮月,一句話也說不出來,瞬間沒了高大氣場。
南宮月想在他的背後拍一拍,不管對於瀾雪還是這個人,不知怎的,她總有種莫名的親切感,身體總會不由自主地想爲他們做些什麼,不忍拒絕他們的要求。
她的手還沒觸及那白衣人的背後,那白衣人突然身形瞬間消失,白玉椅和他都已經到了一米開外的地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