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赤裸裸的誘惑,以及一個毫不掩蓋的賄賂,但衆人卻分毫沒有覺得憤怒,心中最多涌出來的就是,快讓這傢伙回去!
他若是再守擂,那不就是斷了所有人的生路嗎?!
這人就是個瘋子,難道他就不會累的嗎?!
歐陽濯看了看路妄,心中亦是涌起來了一陣無奈,口中只道:“師兄別鬧了,再待下去,師傅就該來了。”
路家乃是這通古大陸同藍家齊名的丹藥世家,但是,路家靠的不是久遠的丹藥文化累積,而是一個人。
這人,乃是路家家主,路遠騁。
路遠騁曾練出過一次靈丹,乃是九級靈丹,路家之上祥雲遍佈,亦是引來了一次雷劫。
從此,路遠騁名躁通古大陸。
路遠騁亦是路妄的父親,不過是養父,他卻一直未娶,將這個路妄簡直當做了心尖肉一般。
路妄今日一來,他便認了出來,他曾在路遠騁的手下學習過一年,對路妄的性情瞭解甚深。
不讓他玩開心了,他定然是不會罷休的。
“妄兒,與爲父回去吧!”
一個聲音突然傳來,在恩來斯學院之中緩緩迴響着,衆人不由得遮了耳朵。
一個白衣人從天而降,一身白衣飄逸,面貌甚是俊美,若說他就是這路妄的父親,別說別人了,單是歐陽濯心中就隱隱帶了點不相信。
可是,這就是真實的,眼前若嫡仙一般的男子就是路妄的父親,路遠騁。
看到他現身,丹怪微微皺眉,這傢伙,怎的越活越回去了?他當真服用了那一枚九級駐顏丹嗎?
沒吃死他也算是好的了,想起當初的事,他不由又嘆了口氣,爲了這麼個娃娃,這路遠騁放棄了多少……
他不準備出去,依舊縮在角落裡看戲,反正這路遠騁抓到小娃娃之後,總得來見見他,不然想從恩來斯出去,那還得看他心情。
路遠騁站在路妄身邊,看向了衆人,口中只道:“犬子無狀,諸位見笑。”
南宮月看着這路家家主不由得帶了微微奇怪,按說路家家主如今應當也有幾十來歲了吧?
竟一直是這般模樣,真是讓人心中好奇。
聽見他向衆人道歉,不由微微勾了脣角,這有何可道歉的,他將路妄帶回去,說不定還會令衆人可惜呢,畢竟,路妄可是衆人都想帶回去做媳婦的。
恩,除了她家墨隨。
路遠騁說着,又轉過身,看向了路妄,聲音柔的彷彿能滴出水來:“妄兒,莫要鬧脾氣了,隨我回去吧。”
路妄一把甩開他伸過來的手,怒然只道:“你去娶那丫鬟!何必來找我?!我已然通過了比試,如今是恩來斯學員,不會跟你回去的!”
路遠騁的臉色難看了幾分,口中只道:“什麼丫頭,根本就沒有什麼人!你且隨我回去看看……”
冷鋒在旁邊聽得清楚,不由摸了摸腦袋,心中只覺得好像有些不對,貌似,他父皇哄母后的時候,便是這麼個口氣。
路妄真的是他兒子?!
最終,路妄雖帶着滿臉的不情願,可還是隨他父親離開了此地。
不過臨走時,他對着歐陽濯說了一句話:“師弟,你當真是越來越醜了。”歐陽濯風中凌亂,愣是沒說出來一個字。
而冷鋒,被錦山直接錄取爲了恩來斯丹師殿的一名初階學員。
再讓冷鋒守擂下去,遲早會發生他不想看見的事情,冷鋒這個學生十分堅毅,他很欣賞。
“守擂者,藍月涯。”
聽見這句話,比試臺下的藍月涯不由得用偷偷看了一眼南宮月,她還沒有比試過,如今只剩了這麼幾人,那麼,他定然會碰上她……
如今,只求上天保佑了!
他一張娃娃臉上俱是怯生生的模樣,急匆匆地往比試臺跑去。
歐陽濯依舊繃着一張臉,還沒有從打擊中恢復過來,第一次被人說醜,他不就是沒有師傅顏值高嗎!
說起來,路妄長的也不怎的……
藍月涯在一個爐鼎之前站定了,等待歐陽濯宣佈挑戰者的姓名。
歐陽濯看着寥寥無幾的考生,那紅衣女子依舊站在其中,不由勾了勾脣:“挑戰者,南宮月。”
錦山一口茶差點沒給嗆死,這小子定然是有意爲之!
南宮月也微微愕然,看向了比試臺上,只見藍月涯哭喪着一張臉,而歐陽濯一副志得意滿地模樣。
自然有些東西見了分曉,她亦是微微一笑,早比試晚比試都是比試,她也覺得在這等的有些讓人煩了。
與墨隨對視一眼,微微一笑,直接上了比試臺。
未點燃細檀香之前,藍月涯磨磨蹭蹭地過來了,他口中只道:“姑娘……”
看他竟然主動說話,南宮月不由微微驚訝,這藍月涯貌似生性膽怯,不管何時看他,總覺得他會下一秒會哭出來。
和他比試,總有一種欺負青言青諾的感覺。
“何事?請說。”
南宮月輕聲細語,以免將這個比自己還要小姑娘的藍孩子嚇到了。
錦山遠遠看着他們,心中總算略微放下了點,他還以爲藍月涯這孩子會死活不開口呢,不然他就有的頭疼了!
不過,如此情況真是大大出乎他的意料,他嚴肅的臉上不由微微緩和,帶起了淡淡的笑意。
聽南宮月說話,藍月涯的心中大大放鬆了,一雙大眼看着南宮月,口中只道:“南宮姑娘……你可以爲我放一次水嗎?”
……什麼玩意兒?這一定不是他自己說的吧?
南宮月不由拍了拍耳朵,又道:“我剛纔聽錯了,你不如再說一遍?”
這不是錦山導師的得意弟子嗎?求她放水……不可能!
雖說如此,她還是隨手一個隔音罩將兩人罩在了裡面,這要被人聽到了簡直神煩啊!
藍月涯眼圈都紅了,哆嗦着嘴脣要哭出來:“師傅要我說的,我不想說……可是,上次我煉丹失誤,這次只能練五品以下的靈丹……”
他絕對是不能過關的,但是他也不想這樣回藍家,畢竟他已經在
這裡拜了師傅。
“你想讓我放水到什麼程度?”
“四品上階可以嗎……”
他一臉怯生生。
南宮月心中只道,不能練五品,就努力四品上階,不成功可怎麼辦喲,真是個實誠孩子。
“好,就如此吧!”
兩人遂開始練制,既然與藍月涯約定好了這靈丹的品級,她就需得努力控制靈丹,務必做到精準。
兩人的靈炎漸漸亮了起來,場內充滿了燥熱的氣息,令人心中期待的同時,又帶了些許的急躁。
歐陽濯看着藍月涯,他不知道剛纔這兩人在竊竊私語些什麼,但是看藍月涯那模樣,一定不是自願過去的,恐怕是導師讓他去吧?
在這比試中,所說的也就只有比試的事情了!哼,等下的事情,還要他說了纔算呢,真以爲能夠自己決定嗎?!
他看着兩人,心中有些惡趣味涌了上來,不由得勾脣笑了起來,剛纔被路妄一本正經調笑的惡劣心情,終於是散去了。
想到這藍月涯的拿手好丹,南宮月最終還是決定練制清靈丹,如此一來,四品上階也較爲容易控制一些。
兩人極爲熟練地分揀了靈草,而後投入了丹鼎之中,不同的是,南宮月是直接仿若一鍋燉一般全部丟了進去,而藍月涯是一株一株精心提煉的。
比試臺底下的幾人看着,不由微微帶了點好奇,因爲這兩人使用的靈藥竟是一模一樣的,他們方纔竊竊私語,便是爲了練制同樣的丹藥?
未免有些太過荒唐了吧?這也可以商量?!
待兩人丹成,剩下的幾人心中就有些忐忑了,這兩人無論是誰留下來守擂,他們都佔不到分毫的優勢,如此情形,不由讓人心中吊着。
歐陽濯嗅了嗅這空氣中逸散的丹香,不由露出了笑意,兩人練制了同樣的清靈丹,難道他還分不出勝負來嗎?
有個細微差別就可以讓他們一勝一負。
錦山此時面貌亦是微微帶了些緊張,他新收的徒弟尚且滿意,還不想換人,不由又看向了歐陽濯……怎麼就讓這傢伙來主持了呢!
兩顆清靈丹他並沒有一一查看,而是直接擺在了一處,先是查驗了南宮月的靈丹,而後又是藍月涯的那一顆。
兩顆靈丹俱是四品上階,品質卻有所分別,南宮月練制的靈丹更加圓潤,藥效封鎖更好一些,所以比起藍月涯的清靈丹來說,可謂是完勝。
歐陽濯勾了勾脣角,卻沒有想着立刻就宣佈,而是問兩人:“且說說吧,誰想被淘汰?”
藍月涯立時便淚盈滿框,慌了手腳,只道:“學長……我不是故意的……”
以爲自己邀請別人一起作弊被發現了的孩子,心中已然要崩潰了,南宮月無奈地看了一眼歐陽濯,自個兒戳的爛攤子自個兒收拾吧!
歐陽濯面無表情地看着他,他接觸路妄這種人接觸地最多,根本不知道怎麼對付藍月涯這種男兒身女兒心的哭包。
不由深深地皺眉,心裡糾結成了一團亂麻,問道:“要不,我宣佈你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