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雅不知從哪裡跑了出來,她站在靈巖身旁,一臉憤怒看着南宮月,只覺得定然是這女子報復她才弄了這麼個乞丐來這裡,毀她父親名譽!
“賤人!你們休要在此胡言亂語!父親只有我一個女兒,此事人盡皆知,誰知道這傢伙是從哪裡來的乞丐啊!竟然如此污衊我父親!不過說的一些胡話,有人信你們纔有鬼了!”
“哼,是不是污衊,他心知肚明。”
餘問冷冷看着這女子,她穿着一身藍色輕甲,單是這衣服就可以看的出來加持了靈力,不過態度囂張跋扈,一看就是自小嬌養。
不同於他,仿若是個真正的乞丐一般活着,如今還要被真正的父親丟出恩來斯學院。
南宮月看了這女子兩眼,乍一看覺得有些眼熟,而後突然想起來,這不是前兩天闖進了瀾的秘鏡,被靈夜丟出去的蘭澤的孫女蘭雅嗎?
新生的開學大典,這女人怎麼也在?南宮月皺眉看着蘭雅,心中不由想着,不知那條小龍是不是也在這裡?
蘭雅亦是注意到了南宮月,她心中怒氣更甚,這女人竟真的還敢來參加恩來斯的開學大典,哼,這件事定是這女人策劃的,當真是個賤人,這賤人定是想看她出醜!
她口中只道:“父親不必苦惱,這女子與女兒有過間隙,定然是她想要讓我出醜,故而纔會帶了個乞丐來給父親難堪!”
南宮月不由得諷刺一笑,這女人腦洞當真開的太大,她這是有被害妄想症吧?!自己根本不知道她竟然會參加新生慶典,沒想到這校長的孫女還沒有什麼特權,照樣同衆人一起參加各項測試。
這點蘭澤做的還算不錯,不過在教育人的方面,蘭澤和這靈巖當真就不是差了一點半點了。
他們口中所說的蘭緋月,南宮月並沒有看到,這導師隊伍當中也並沒有一箇中年女人來到這個地方替靈巖出頭,估計是不在此處吧。
“本小姐纔沒有這種閒心跟你計較,也只有你那小心才能記得住這麼大的事。”
南宮月轉了轉眼珠,不去瞧她,這人看着讓人心煩。
“哼!待我將這乞丐一劍殺了,看你還有什麼招數可以使!”
蘭雅冷冷看着南宮月,她轉身竟然抽出一炳長劍,這長劍泛着淡淡青色,靈光微微,直接刺向了那瘦弱少年餘問。
南宮月本就以爲她只是口頭上爭強好勝,沒想到這蘭雅竟然動了真格,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不由得睜大了雙眼,而墨隨與冷鋒又距離尙遠,根本來不及施救。
眼看着,這瘦弱少年餘問就要血漸當場,衆人不由得都長大了嘴,紛亂的場面一時竟變得極爲寂靜起來。
“不要!”
餘問的眼神漸漸如死灰一般,他的靈力不高,而且家境貧窮,他根本就沒有錢去置辦什麼防身武器,不然也不會被那兩個校衛弄到如此難看的地步了。
在他幾乎絕望,那導師突然動了,他來不及阻止蘭雅,竟整個人直接衝到了餘問的面前,替他擋下了這一劍,他身上靈
力鎧甲顏色厚重,憑蘭雅的能力根本就傷不了他。
而餘問卻不同,他會死,可能以後這世上都不再會有餘問這個人了。
蘭雅看着她的父親直接衝到了那個乞丐的面前,她眼中充滿驚訝,手中的長劍卻已收不回沖勢,直直地扎向了靈巖的後心,雖眼看着靈巖是鎧甲防身,她還是忍不住驚叫一聲:“父親!”
南宮月看着這三人,不由得帶上了微微笑容,看靈巖的反應,再遲鈍的人也能知道他們的關係了,願意爲對方去死,非情人即親人,不過雖然愛情不分性別,但基於兩人的年齡,情人應該是不太可能的了,所以剛剛餘問說的話在此刻已然成立。
事實勝於雄辯。
她不由得又擡頭看向了蘭澤,蘭澤雖然還是勾着嘴角,但是手下的椅子都要被他捏碎了,這老頭看來氣性也是蠻大的嘛。
“哐當”。
隨着清脆一聲聲響,蘭雅手中的長劍落在了地面上,她滿面憤怒,直指着靈巖,口中只道:“父親,你爲何要救這個乞丐?!”
其實即使她不問,心中亦是有些瞭然了,但是若不是呢!父親心底善良,不想讓她衝動釀成禍事也是可能的啊!
“靈巖導師,小女子想要提醒你兩句,自己做過的事情,永遠都不可能消彌,更何況……”
南宮月看了看眼前瘦弱的餘問,看着靈巖的目光中,掛上了淡淡不屑。
即使他現在能夠挺身而出,但是若真的如同餘問口中所說,能夠狠下心來殺妻棄子的一個男人,也必然不會是軟心腸的人。
靈巖皺着眉,他看了看南宮月,又看向了瘦弱的餘問,餘問因爲剛纔被拖行,身上的衣服已然破破爛爛,雖然南宮月已經餵過他止血丹,但此時的他身上依舊還掛着新鮮尚未乾涸的血液,顯得狼狽無比。
“對不起,蘭雅。”
靈巖眼神極爲複雜,對着一旁他寵愛的女兒說着。
一時間寂靜無聲的廣場之中,他口中的道歉聲迴盪在所有人的耳中,衆人震驚無比的同時,卻又感覺不可思議。
但同時,站在風暴中心卻平淡地毫無波瀾的月白長裙的女子,也引起了衆人的注意。
這女子究竟是誰?!她竟然輕輕巧巧地挖出了一則恩來斯的密辛,而且看她模樣絲毫不畏懼,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到底招惹了誰啊?!恐怕她不會被收錄進恩來斯了吧!不……能不能保住性命都很難說啊!
“這下,蘭雅恐怕要大受打擊了,靈巖導師竟然親口承認了!”
“什麼?靈巖導師不過說了個對不起啊……”
“對着女兒有什麼可說對不起的,還不就是這個少年的問題啊!”
“那如果真是這樣,靈巖導師該說對不起的人不應該是蘭雅,應該是那少年啊!”
“對啊!他不是說……靈巖導師竟殺妻棄子?!”
“你們說,那女子究竟是誰啊?膽子這麼大?”
“不管是誰,敢涉足這種事,她活不過今天了。”
……
“靈巖,休要胡言。”
一道渾厚略帶這蒼老的聲音突然在廣場上響起,而與此同時一道強悍的靈力氣勁發出,這靈巖竟被人一擊打倒在了地上。
南宮月不由得像看臺上看過去,只見蘭澤的手微微顫抖着,還未收回,定然是這傢伙。
“校長,這靈巖導師不過是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並不算是胡言啊!”
南宮月微微一笑,直直看着蘭澤,一雙瀲灩水眸中氤氳着戲謔的光芒。
這蘭澤不會想一句話就將此事蓋過吧,他想得也太美了!
蘭澤此時已擺不出那一副兼濟蒼生的慈祥模樣,他皺着眉頭,整個人顯得陰沉,而南宮月的這一個眼神令他也瞬間回想了起來。
幾日前,在妖魔山脈當中,手持紫炎的紅衣女子,竟然是她?!
當日她給盡了蘭雅難堪,但是他是恩來斯校長,卻不得不逼着蘭雅道歉,想將這天才留在恩來斯。
但如今,她真的來到這恩來斯參加選拔了,只可惜他上一次是費勁心思想要留下她的人,這次確是要留下她的性命!
“今日上午骨齡測試到此截止,吩咐下去,清場。”
蘭澤轉頭對着身旁侍立一旁的男子,口中冷冷說着決定。
他看着南宮月不由得眉頭皺的更緊,這女子極不好對付,今日必定是要將她解決了,恩來斯才能平息此事。
那男人恭身行禮,口中應喏道:“是,校長!”
瀾微微掛着笑意看着這一切,那男人將要走時,他微微笑着,紅脣輕啓道:“慢着,本宮還想看看這齣戲呢。”
月兒辛辛苦苦爭取的,他必然會讓月兒的心思成真,不就是一個測試嗎,多了一出倫理大戲,不是更好看了嗎?
“大人,這乃是本人家事……您看能不能讓我……”
蘭澤不由得苦苦哀求,他可不敢與這個大人反着來,如今恩來斯的所有後臺都不在此地,他比起這大人來,簡直是實力卑微。
“讓你自己處理家事嗎?”
瀾在白玉椅上微微敲了敲手指,仿若深思一般,過了片刻,蘭澤等的心焦之時,便聽見他仿若嘲諷一般笑了起來,口中說着:“自然不可,你若自己關起門處理,那本宮去哪裡看熱鬧呢!”
蘭澤一瞬間被氣的臉色鐵青,這個秘鏡之主簡直是太過猖狂,和那個女子別無二致,但如今,他卻沒有任何辦法!只得忍氣吞聲,不再多言了。
瀾又向下方瞧了瞧,眉間升起一抹淡淡的憂慮,這個墨隨,簡直一點也不符合他心中的妹夫形象,而且此時竟然還不出來將所有威脅到月兒的人幹掉,哼,差評!
“靈夜,你去護着月兒,那裡太鬧騰了,別傷着了。”
他身旁明明沒有人,仿若是對着空氣說話一般,顯得詭異無比。
而這空中竟還真的傳來了一句迴應,只道:“是,宮主。”
蘭澤一臉驚詫,這裡竟然還有一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