縮在角落裡不敢動彈的小貂一見到雲微瀾,頓時委屈得兩眼冒水,小身子一蹦就想跳過來,沒想剛一動,福來就從喉嚨裡發出“呼呼”的威脅聲,嚇得它連忙老實地蹲好,只敢拿眼神無聲地求救。
“王爺,瀾哥哥,你們回來了!”緊張地盯着福來生怕它突然對小雪貂發難的小白菜驚喜喊道,“你們快勸勸福來,讓它別爲難小雪貂了,它都盯了一個多時辰了。”
一個多時辰,那不正是福來回來的時候?
“嗯,也不知怎麼回事,福來回來後一聞到小雪貂的氣味,神態立即就不對了。”初一補充,“要不是我們倆護着小雪貂,告訴它是主子帶回來的,它肯定會把小雪貂趕出去。”
“哪裡是趕出去,它剛開始的時候還想吃了小雪貂呢,我都嚇死了。”小白菜想起來就後怕。
“可算是逮着個可以欺負的了,是不?”雲微瀾幾步走了過去,伸手去抱小貂,“我告訴你,它是我的人,由我護着……”
手還未碰到小貂,卻見福來突然大叫一聲,朝她撲了過來。
“小喵兒!”文璟一聲低喝。
平時最聽文璟話的福來卻彷彿什麼都沒有聽到,縱身落在小貂與雲微瀾之間,大腦袋上毛髮盡張,金瞳緊縮,朝她發出“呼呼”的警告之聲。
“就算你平時不待見我,也不用這樣兇巴巴的吧。”雲微瀾將它撥向旁邊,一隻手去逗弄角落裡的小貂,“爬我手上來,別怕……”
“嗷——”福來衝着她大吼一聲,見她只是看它一眼,仍然不作理會,頓時顯出焦躁之色。
眼看着小貂就要爬上她的手心,它驀地伸出利爪,在她手心上一劃……
“嘶——”雲微瀾吃痛,一把捂住手掌,可利爪之下的肌膚何其脆弱,所經之處立即滲出鮮血,順着她的掌心滴落在地。
“瀾哥哥!”
“福來!”
小白菜與初一的驚呼幾乎同時響起,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目瞪口呆。
就算福來不喜歡雲微瀾,可也從來沒有做出過傷害她的事情,甚至,在危險之前還挺身相護,怎麼現在……
文璟眸光一寒,快步走到雲微瀾身邊,拿開她捂在上面的手,但見掌心處,一條一寸多長的傷口皮開肉綻,正往外流着血。
他緊抿着脣,迅速從懷裡取出藥瓶撒在傷口上,從自己乾淨的裡衣上撕下布條,將手掌緊緊包紮,所有的動作幾乎在轉眼間完成,而等他鬆開手,其他人還在怔愣中沒有回神。
“福來,過來!”
低沉的語聲中帶着幾乎從未有過的嚴厲,一聲“福來”而不是“小喵兒”更是讓福來身軀一震,可它並沒有動,而是緊緊盯着地上的小雪貂,金瞳閃動着寒光。
文璟見它不動,眸色更沉,舉步要朝它走去,雲微瀾那隻完好的手一把抓住他,搖了搖頭。
動物畢竟是動物,對於自己的領地都有着天生的保護意識,而對於侵入它領地的外人,則一律視爲敵人。
福來有這樣的舉動,她可以理解,也不想讓矛盾激化,所以,她可以原諒它。
不過,沒有第二次。
這時,卻聽得初一忽然驚叫了一聲,“你們看,小雪貂!”
雲微瀾低頭看去,在看清小雪貂在做的事情時,目光剎時微變。
福來在她手心裡劃出的傷痕有點深,血出來的快,流得也快,即便文璟動作迅速,也有不少流在地上,此時,在血滴落的那方,匍匐着一隻雪白小巧的身影。
正是小貂。
它蹲在血跡旁,伸出粉色的小舌頭用力地舔着地上的血滴,連一點殘留都不肯放過,彷彿那是天底下最爲美味的食物,因爲太過貪婪,嘴巴兩邊的白色毛髮都沾上了血的鮮紅色,在其他毛髮映襯下格外驚心。
它在舔血!
在昨天抱回來之後,小白菜曾因餵養的問題問過她,她印象中雪貂是肉食性生物,便讓小白菜把肉剁成肉末餵它,它卻沒吃,只是對那些青菜很感興趣,她當時還說過笑話,說自己抱了只吃素的雪貂回來,可沒想到,它居然嗜血。
看它那激動得身上的毛髮都在簌簌發抖的樣子,可見對於血有多喜愛。
地上的血很快被它舔食乾淨,小雪又用力舔了幾下已經沒有血跡的地面,這才貂意猶未盡地舔了舔嘴巴,擡頭看向雲微瀾,小眼睛尤其精亮。
確切地說,是看向她受傷的手。
文璟的眼神已轉爲深思,他微微側身擋着雲微瀾,開口,“初一,看看哪家殺了生,去取點血回來,有不同的更好。”
“小白菜,你也去。”雲微瀾出聲。
初一和小白菜雖然不是很明白,但也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連忙跑了出去。
雲微瀾看着依然嚴密監視着小雪貂動靜的福來,心有慼慼然——這就是親疏有別,不是自家養的孩子就是不親,要做實驗也首先拿來開刀。
心中卻也明白,福來這是被逼得沒法了,纔出此下策證明它自己的立場,對他們作出示警。
很快,初一和小白菜喘着氣跑了回來,手裡各自拿着兩個碗。
“主子,血取來了。”初一放下手裡的碗,“這是山雞血,這是野豬血。”
“我這兩個是野兔血和鹿血。”小白菜也放了下來。
“你別動,我來。”文璟按住想要動手的雲微瀾,親自端起山雞血放到小雪貂面前。
小雪貂聳動着鼻子湊過去聞了聞,便立即別開臉,依然炯炯有神地盯着雲微瀾的手,似乎因爲嘗過熊掌燕窩,對於青菜蘿蔔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