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你可聽見了什麼?”
其中一名長老強壓住殺意,詢問道。
少年懷抱着書,淡漠地一笑,“晚輩一直在查閱書籍,若不是剛剛長老大聲詢問書籍去向,晚輩還不知長老們也在此。”
聽了這話,殺意終於消退。
少年手中令牌,是丹皇殿送給雲臺天池的。
看來,他是雲臺天池的弟子。
雖然對這少年居然大半夜不睡覺跑來藏書閣看書有些奇怪。
但是藏書閣其實是十二個時辰開放,只要有令牌就可以隨時進入,他們也不好多說什麼。
既是雲臺天池的人,在藏經閣殺人滅口,恐怕是不行了。
何況,這少年不管是真沒聽見,還是假沒聽見。
至少,他挺識趣的。
所以兩位長老不再多說什麼,急匆匆地離開。
看見兩道幾乎狼狽而逃的背影,少年才漫不經心地擡起頭,露出一張沒有經過喬裝的魅惑面容。
他一揚手,手中抱着的書籍就自動朝着書架後方飛去了。
接着,他含笑擡腳,露出被他踩在腳下的戒指,這才慢慢蹲了下來。
還未等他開口,戒指裡面就突然冒出一名少女。
因爲相隔太近,只聽一聲輕響,兩人的額頭就撞在了一起。
一撞之下,兩雙眼睛互相瞪視着,卻不知怎麼,誰也沒有將額頭擡開。
直到葉瀾衣發現對面的那雙眼睛越來越深邃黝黑,連帶着自己的心也忍不住撲通撲通跳得異常歡快,這才急忙別過臉去。
不出所料,那雙深邃的星眸中又帶上了幾分委屈和失望。
葉瀾衣猶豫了下,突然抓住了他的手。
機會難得,趕緊先探查下他的身體狀態!
這一次,那人沒有反抗,任憑她的靈力流入自己的天脈。
這一看,葉瀾衣有些驚訝起來。
他的天脈,居然真的沒有以前那麼強悍了!
似乎靈力也衰竭了許多?
“你的天脈和力量,怎麼削弱了這麼多!”
葉瀾衣心驚道。
對面的少年低垂下眼眸,悵然若失道,“既然你已發現,我也不瞞你了。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修爲回落到我少年時期。”
頓了頓,他又道,“而且,還在繼續回落!”
“怎麼會這樣?”葉瀾衣驚得臉色都有些發白。
看見她驚惶和擔心的模樣,某個人驟覺也許有些過火,急忙安慰道,“也許是我讓小師叔重新幫我封印魂海里的封印時,有些用力過猛。說不定過段時間就好了。”
頓了頓,他又仿若自言自語道,“也許,好不了了。”
“你說那些話,就是因爲這個原因?”
葉瀾衣突然回過神來,咬着嘴脣,面色有些發白道。
“不全是......”少年急忙解釋,聲音卻愈發低下,“一直以來,都是我纏着你。你若不喜歡我,可以直說。反正現在我修爲在退化,日後也許也無法纏着你了......”
“誰說我不喜歡你啊!”
葉瀾衣咬牙脫口而出。
話一出口,她才驚覺自己似乎石破天驚地,頭一次明確表白這個人,自己確實是喜歡他的。
她有些鬱悶。
就算自己沒說,這麼久的感情了,他居然還會懷疑這個?
若是不喜歡他,知道他“害死”自己上輩子以後,她早就果斷拍拍屁股走人了,至於這麼糾結麼!
某人低着頭,仿若有些不敢置信,又似乎壓根不相信,既不擡頭看她,也不說話。
實際上,這個人的心底,已經快美得冒泡了!
小葉子說喜歡他了!
親口說的!
這麼歷史性的一刻,真應該抱着她直接去滾牀單!
氮素,目的還沒達到,要淡定!淡定!
而葉瀾衣成功被他現在強忍着激動的模樣給欺騙了,猶豫了下,鎮重地開口道,“我說的是認真的!不管你修爲以後能不會恢復,或者變成什麼樣子。我都不會嫌棄你,也不會離開你的。”
“我不相信。”陌風臨微微搖頭,咬緊牙關避免自己因爲太開森而露出笑意。
這幅表情,讓他的面色卻有些扭曲,看起來似乎在忍受着極大的痛苦,看得葉瀾衣心中一跳,幾乎下意識道,“只要你敢娶!我就敢嫁!現在你信不信了!”
話音剛落,她就猛地落入一個激動得無以復加的懷抱。
那個人將她抱得那麼緊,讓她有種自己肋骨即將折斷的錯覺。
而後,不等她反應過來,這個抱着她的人又開始抱着她猛親!
親得她暈乎乎,都差點忘了正事。
這個人瘋狂得,簡直一點也不像是一個修爲倒退,受到嚴重重創之人!
卻不知,某個人忍得十分辛苦!
從他來到皇城就開始忍了有木有!
這種時刻擔憂對方會不會離開自己,患得患失的感覺折磨得他要瘋掉了。
所以,他果斷決定無恥一把,給自家娘子下一劑猛藥!
否則,要等到這個臉皮薄的傢伙說出喜歡自己、願意嫁給自己的話,只怕等到他成爲大帝、神皇那天都等不到。
至於某個丫頭自以爲的冷靜思考,他壓根沒打算讓她自個去想。
萬一想歪了,決定離開他怎麼辦?
不若以他自己的方式,牽引她好好認清楚自己的心。
就算歡喜得快瘋掉,這條狡猾美女蛇也沒有忘記給留音石上注入靈力,將剛剛葉瀾衣說過的話全部留下來!
日後再有情敵出來,就將這話拿出來放!
將自家娘子的那些爛桃花統統攔得遠遠的!
被這個瘋了一般的人又抱又親又啃又咬了半天,葉瀾衣才從近乎窒息的境地中艱難地存活下來。
這麼一鬧騰,外面的天色竟已漸亮。
這個人究竟是纏了自己多久啊!
葉瀾衣欲哭無淚地橫了他一眼。
多好的一次探查藏書閣的機會,就這麼沒了。
不過,弄清楚某人的情況,她卻也是擔憂又夾雜着開心。
“明天晚上,陪我過來。你來說,我來破解上面的禁制。”
葉瀾衣扯扯陌風臨的袖子,有些不甘地盯着那個發光的陣盤。
“不用這麼麻煩。”
某個心滿意足的人笑着揚揚手中的令牌,“我已經拿到可以進入到六層的令牌了。”
葉瀾衣的眼睛直了,“你從哪裡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