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紫衣和小火、小三兒在這一點上,可的確算的上同道中人,都是見到美味就走不動道,就連危險都顧不上的主,能湊到一起,還真是緣分不淺,剛剛還在纏着吳易,這會兒就徹底忘記乾淨了。
“來……剩下這壺酒,我們平分,這百花釀製的美酒,後勁還真不小,我都有幾分醉意了。”吳易用空酒壺分了一半,扔給宋青木,仰頭喝了幾大口,壓抑的心情稍稍輕鬆了一些。
“這可是母親大人親手調製,除了極爲重大的場合,我們都很難品嚐的到,也就是小妹有這麼大的膽子,算我沾光了,敬你!”宋青木拿起酒壺,遙遙的敬了一下,他可不像宋紫衣那麼沒心沒肺,從吳易黯然的神情就能猜到,有許多的難言之隱,很識趣的沒有再繼續深究,而是有些疑惑的問道:“你纔剛來東北大陸,怎麼就跟天璇宗起了如此激烈的衝突?據我所知,天璇宗弟子極少在世間行走,與各宗門之間也沒什麼仇怨,十二名長老圍攻,擺出這等陣勢,究竟是爲何?”
“說起來真是有些憋屈,我本來是想登門拜訪,卻會一位故人,順道瞭解一下《天道訣》的下落,可是有個老尼姑,不分是非曲直,非說我要硬闖山門,還招來一大幫同門,差點就被滅了。”吳易對他沒有必要隱瞞,事情反正已經鬧僵了,再想登上天璇峰,也沒什麼可能,很直接的說道。
“莫非你也修煉了《天道元力》,只是缺少中、下部的心法,難以繼續,所以纔想在天璇峰,去尋找機緣,結果卻被拒之門外,因此才起了衝突?”宋青木理性推斷,很快得出了結論,他可是被當做繼承者來培養,心思比宋紫衣縝密的多,考慮事情也很全面,如果今天換做是他,只怕還不一定會出手,畢竟關乎兩大宗門之間的微妙關係,不得不小心處置。
吳易大吃一驚,訝然道:“還真被你給說中了,你怎麼知道我來這裡的目的?難道你也修煉了‘天道元力’,可是我怎麼一點都沒感應到,這不可能啊!”
“明知前方沒有出路,一部早就已經殘缺的心法,我又怎麼可能修煉呢?不過《天道訣》對於方寸臺而言,可是有着非同尋常的意義,自然也就聽說了不少。”宋青木搖頭說道。
這輕飄飄的一句話,可是激發了吳易的興趣,天璇宗跟方寸臺毗鄰而居,說不定就在方寸臺,也能打聽到《天道訣》的下落,立刻上前追問道:“什麼非同尋常的意義,你跟我詳細說說,這對我來說,可是至關重要!”
“說起來已經是一千多年前的往事了,那時還沒有‘天璇宗’、‘方寸臺’、‘鳳來閣’,只有一個龐大而繁盛的宗門,叫做‘天元宗’,正是憑藉《天道訣》繁盛千年,是天元大陸第一大宗門,不過後來徹底沒落,湮沒在時間的長河之中,早已被人遺忘。”宋青木眼神飄得很遠,似乎看到了無盡的往事從身前閃過,那一段波瀾壯闊的歷史,早已經沉寂,只是那寥寥幾個後人會偶爾想起,去掀開那塵埃遍佈的一頁。
一石激起千層浪,宋青木的這番話信息量實在是太大,讓吳易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心潮澎湃,諸多想法在腦海中激盪,根本理不出頭緒,不得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一條一條的梳理。
天元宗,在慕容曉曉的畫舫之上,曾經聽她提到過一句,那多出的幾個名額,正是來自天元宗,被郭宏楊拿來倒賣,發了一筆橫財,自己當時注意力全在仙園之上,根本沒把天元宗和《天道訣》想到一塊,如此看來《天道訣》正是來自天元宗,至於到底是因爲宗派沒落,才導致後續心法的遺失,還是因爲心法斷絕,宗門才走向沒落,暫時還不得而知,但是兩者之間的聯繫,是可以確定了。
鳳來閣距離方寸臺有數千裡之遙,怎麼也會和天元宗有關聯?難道鳳來閣和方寸臺之間還有什麼特殊的聯繫?華夏的李家有《天道決》的上卷,是不是跟佩茹姐的有關?除了懷裡的那隻火紅色的翎羽,對於現在的李佩茹,吳易一點都不瞭解,只是自己聯想,並不能夠確定,如果真的是這樣,也許自己還有機會。
“青木兄,從天元宗這個名字來看,能與天元大陸齊名,當初一定是盛極一時,爲何又會走向沒落了?”吳易很是不解的問道,這片大陸叫做天元大陸,而林立於這片大陸的宗門多如牛毛,敢以這個名稱自居,必然是有深厚的底蘊和勢力。
宋青木一臉神往的說道:“當年的天元宗,可是修真界當之無愧的第一宗門,內外門弟子數以億計,在各處都設有堂口,出了數位蓋世大能,可以自行刻畫傳送陣,更有青鸞火鳳爲護教神獸,天下修士,無不以加入天元宗爲榮,風光無限,至於爲何突然衰敗,就不得而知了。”
“我擦,以青鸞火鳳爲護教神獸,這譜也太大了。”吳易聽得目瞪口呆,繼續問道:“聽你這麼說,莫非‘鳳來閣’和‘方寸臺’跟上古神獸青鸞火鳳有關聯,也跟天元宗有莫大的聯繫?”
“是啊,這裡自成一界,真是神獸先祖爲了護佑後輩才留下的空間,血脈傳承越來越微弱,所以我們也極少在世間行走,算是一種自保吧!”宋青木的神情有些黯然,比起當年的盛況,如今的方寸臺,實在是有些太寂靜了,年輕的心總是渴望經歷風雨,而他卻被禁錮在這個美好的囚籠之中,得不到真正的自由,也正是因爲如此,纔不想讓宋紫衣再有什麼壓力,看着她無憂無慮,快快樂樂的生活,自己的心裡,也能得到一種慰藉。
“你們既然流淌着上古神獸的血脈,還需要什麼自保,不踩別人,就已經是很大度了。”吳易一臉不相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