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與人之間的交流有時會碰撞出精彩的火花,修行之路漫長而單調,這種交流就顯得格外重要,皇甫玉有很多的師父指點修行,卻沒有機會跟同輩修士切磋交流,所以實戰經驗匱乏,而吳易的出現,正好彌補了她的這個短板,僅僅半個月的時間,戰力已經提升了將近一倍,更在吳易的指點下,慢慢的將丹田之中的烈火元力轉化成至精至純的純陽真火。
《純陽真火》是寒家的秘籍,吳易在傳授之前,也讓皇甫玉立下重誓,不得在家族之中傳揚,否則自己就對不起寒雪了。
純陽真火去僞存真,去粗存精,是天元大陸最頂級的火屬性心法,也是寒家世代不傳之謎,皇甫玉只是轉化了幾縷純陽真火,熔鍊鎢精礦也變得很輕鬆,心裡又是欣喜,又是感動,修煉上也更加勤奮了,幾乎達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實力節節攀升,接近靈越境大圓滿。
然而跟皇甫玉相比,吳易就顯得沒那麼勤勉好學,法陣造詣更講究的是明悟其理,依靠的不是時間的積累,而是那一剎那的頓悟,如果心急求快,反而會讓自己走進死衚衕,根本找不到出路,這一點皇甫世代先祖留下的心得體會中都有提到,也引起了他的重視,把急躁的心慢慢平靜下來,跟着感覺走,偶爾有陷入思維桎梏的時候,都會停下來,做一些其他的事情,避免心神受到影響。
修煉即爲修心,吳易一路走來,經歷了無數困境,心性堅韌,從不畏懼失敗,不過那一股永不服輸的執念,也很容易成爲他思想上的禁錮,眼下正好借這個機會,讓自己躁動的心緒變得更加成熟、穩重。
日子一天一天的流逝,吳易在皇甫家已經呆了將近一個月,而且這一個月全都是在皇甫玉的小院之中,未曾踏足外界半步,也正是這一段時間的沉澱,讓他的修爲更加穩固,不知不覺步入了靈越境大圓滿,對於神識之力的感悟也更加深刻,由虛到實,自無形到有形,已經只有薄薄的一層窗戶紙,隨時有可能突破到凝神境,不過他自己也很清楚,正是這最後一步極難跨越,越是在這種時候,越是要放鬆心情,欲速則不達,這個道理說着容易,做起來卻很難。
一個風和日麗的清晨,皇甫玉正在一心一意的轉化純陽真火,忽然聽到院子裡傳到清脆的敲擊聲,好像在打鐵一樣,有些好奇,趕緊出來查看情形。
“當……當……當……”
“當……當……當……”
清脆而悠揚的聲音迴響不絕,吳易手持一柄大鐵錘,正一心一意的鍛造着幾團黑乎乎的鎢精礦,那正是她這段時間熔鍊出來的精鐵,在他的手裡,變得更加的精粹,不含絲毫的雜質,閃爍着幽幽的黑色光芒。
皇甫玉有些看呆了,此刻的吳易神情專注,好像在雕琢一件藝術品,簡單的動作由他施展開來,充滿了一股奇異的節奏,充滿了力量感,清晨的陽光斜斜的照在他的臉上,鍍上一層金色光暈,鼻尖凝聚的汗珠晶瑩剔透,好似一顆有一顆緊密排列的珍珠,認真的男人,無疑是這個世界上最有魅力的男人,而她自己就像是一隻飛蛾,被那絕美的光影所迷惑,不知不覺迷失了自我。
“大清早的你又在折騰什麼?”皇甫玉癡癡的看了一陣,終究還是忍不住心中的疑惑,上前問道。
“你難道忘了,我曾經答應你,除了傳授烈火元力的控制技巧之外,還要送你一柄上品靈器,現在法陣研究的差不多了,我也該兌現自己的承諾才行啊!”吳易拋了拋手中的精鐵,心念一動,黃金大鼎遙遙飛出,頓時將清晨的陽光徹底比了下去,炫目的金光充斥整座小院,耀眼奪目,神華流轉。
皇甫玉圍着黃金鼎轉了一圈,這還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打量這尊神器,越是靠近,越是能感受到它的不凡,那無形彌散的威壓,都讓她覺得有些呼吸不暢,要是再以元力加持,真不知能爆發出多麼強大的威能?
“你該不會是想鍛造一柄上品靈器吧?”皇甫玉小巧的嘴巴已經張成了‘o’型,她雖然不懂煉器,但見到黃金鼎和吳易這個架勢,自熱也能猜到了。
“不然呢?京都幾家靈器行裡的東西品階太差,僅有的幾樣上品靈器都不適合你,爲了兌現自己的承諾,只有親自動手。”吳易將鎢精鐵扔進黃金鼎,出手如電,很快就在大鼎周圍佈置好了一箇中型的禁錮法陣,這能幫助他更快速的提升溫度,同時保證熱能不會有絲毫的損耗。
“不是……我是說……你居然真的會煉器?而且還能煉製上品靈器?”皇甫玉說話都有些結巴了,當時吳易在李家牡丹園誇下的海口,她依然記得,不過一直以爲是吳易故意顯擺,吹的大話而已,可是誰能想到,這傢伙還是一名煉器師,不對,是煉器大師,一般的煉器師,根本不可能煉製上品靈器。
“藝多不壓身,出來混,總得要有點手藝才行嘛!”吳易漫不經心的說道,好像煉器之術並不是什麼高深的東西,可是在天元大陸,一旦掌握了煉器術,就等於擁有了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靈石,地位尊崇,被各宗門世家奉爲座上賓客,就像寒冶子一樣,想要讓他煉製一柄上品靈器,除了足夠多的靈石和上等的材料以外,還要看客戶有沒有這個資格和麪子,要是沒這個資格,給再多靈石,也得不到一件心儀的靈器。
皇甫玉感覺自己的小心臟有些承受不住了,搖頭感嘆道:“真不知道你到底還有多少秘密,越來越看不透你了。”
“嘿嘿……想要看透我還不簡單嗎?下次洗澡的時候一定叫上你一起。”吳易一臉壞笑,手臂輕輕一揚,兩簇金黃色的火苗在大鼎底部彙集,跳躍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