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燭燈,將帳篷內緊密擁在一起的兩個人影兒映照在帳篷壁上。
黎戩一邊熱烈的吻着慕容秋雨,一邊將溼毛巾遊移在她的嬌軀上,一遍遍的擦拭。
慕容秋雨渾身繃的緊緊,雙眸憤憤的瞪視黎戩,一副氣的嘔血的表情。
黎戩惡意在她脣上咬了一口,低笑問道:“怎麼?爲夫給你擦身子,你有意見?”
“……”慕容秋雨正要回答,就聽黎戩又說:“白天,是誰說的晚上可以……嗯?”
他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一隻手惡劣的遊移到慕容秋雨身前,壞壞的捏了一下她的綿軟。
慕容秋雨面色一僵,聲音有些低,“今晚,我們要去偷襲敵軍……”
她覺得這個理由還不錯!
黎戩聽得慕容秋雨這話,含笑在她耳垂兒輕咬了幾下,“無妨!這種事情,總歸是要爲夫出力的。愛妃只管享受就好,不會妨礙你夜半偷襲敵軍!”
“我……”慕容秋雨無語,很想問一句,她可以拒絕嗎?
當然,這個問題黎戩根本沒允許她問出口,就已經急切的將她攔腰抱起,大步朝牀邊走去。
“我還沒擦完……”慕容秋雨無力的抗議。
黎戩低聲失笑道:“沒關係,爲夫不嫌棄你!”
慕容秋雨心下微微嘆氣,她不知道黎戩爲什麼這樣熱衷於牀笫之事。
一番雲雨過後,慕容秋雨渾身都被汗水浸溼,額前幾縷碎髮,更是緊貼在臉頰。
黎戩倒是勤快的很,穿了褲子下牀,將之前的清水端到牀邊,擰了毛巾給慕容秋雨擦身。
“我自己來吧!”慕容秋雨坐起身,伸手搶毛巾。
黎戩偏不給她,像個叛逆的孩子樣兒,“搶什麼?爲夫給你擦不行麼?就你這身上,哪裡是我沒看過沒摸過的?”
“你……”慕容秋雨被黎戩這下流的話噎的不輕,狠狠瞪了他一眼後,別開頭不肯再看他。
黎戩覺得慕容秋雨剛剛那一眼真是風情萬種,嬌嗔意味兒十足,頗具女人含羞帶怯的韻味。
待黎戩擦拭完慕容秋雨和他自己的身子,再次鑽進被窩時,慕容秋雨已經睡下了。他親密的擁緊慕容秋雨的纖腰,閉上眼睛。
睡的迷迷糊糊之際,黎戩聽到帳篷外傳來副將趙凱的低喚聲,“王爺,王妃!”
黎戩睜開惺忪睡眼,身旁的慕容秋雨已經先他之前坐起身來,並應聲道:“趙副將,你將士兵分成四小隊,我與七爺這便來!”
帳篷外,是趙凱恭敬的應聲。
帳篷內,慕容秋雨隨手挽起長髮,偏頭間,看到摘了銀色面具的黎戩正目光定定的看着她。
“七爺,快起吧,大家都在等我們!”慕容秋雨作勢推了黎戩一下,催促他起身。
黎戩伸手扣住慕容秋雨的纖腰,將她整個摟到自己懷中,狠狠的親了一番,“你就是個妖精!”
若非當前局勢不容許黎戩肆意胡來,他真想擁着慕容秋雨睡到天荒地老,永無止境。
當然,這種肉麻的話語,黎戩不會說出口的。
他親罷慕容秋雨,就鬆開了對方,坐起身來火速穿衣。
少頃,夫妻二人整裝待發,英姿颯颯的出現在夜色下。
張明揚和趙凱雙雙上前,拱手問安,“王爺,王妃!”
慕容秋雨目光灼灼的看着衆多將士,眸底深處劃過強烈的亢奮。那種亢奮,是與生俱來的血性。
她慕容秋雨,前世便是女將軍王,叱吒戰場所向披靡。她就像是爲了戰場而生的女戰神,唯有戰場,纔是她綻放的地方!
黎戩側目看向身旁的慕容秋雨,將對方眼底的炙熱看的清楚。
“愛妃,你是父皇親封的平祥將軍,作戰方面經驗自是比本王豐富。今晚,由你當指揮使吧!”
黎戩言不由衷的說出這番話,沒有別的原因,只是單純的想讓慕容秋雨毫無拘束的做她自己。
果然,慕容秋雨聽到黎戩這話,眼底更炙熱了。
她連推辭都省去了,直接下令道:“從我方軍營到敵方軍營,須得繞過一座小山坡。趙副將一會兒帶領一隊人馬,在山坡以北處防守。
張將軍,王爺,還有我,各自帶領一隊人馬,分左右兩方和正前方三處包抄敵方軍營。最後有一點,你們給我記住了。”
說到這裡時,慕容秋雨頓住了話語,目光清冷的看着大家,“當我鳴哨時,大家必須全力撤退。如有違抗着,軍法處置!可聽清楚了?”
“聽清楚了!”衆兵將齊聲迴應。
慕容秋雨點點頭,揮手示意大家準備出發。
她簡潔的對黎戩和張明揚分配好攻擊的方向,三人一拍即合,火速上馬朝敵方軍營偷襲而去。
子時中,慕容秋雨帶領的一隊人馬從正面直搗敵軍防守區域。
“衝!”伴隨一聲強勢的呼喊,陣陣叫殺聲平地而起。
一時間,三隊人馬如下山猛虎般朝敵軍大本營呼嘯衝去。
火光沖天映照下,雙方兵將打的你死我活,慘叫聲不絕於耳。
慕容秋雨首當其衝,揮着長矛直朝敵軍主帥住所奔去。正所謂,擒賊先擒王,這道理三歲小孩都懂!
“艾瑪,這大半夜的吵吵嚷嚷,出什麼事兒啦?”慕容秋雨持長矛衝進敵軍主帳篷時,迎面就撞上一個抹着眼睛朝外走的男子。
那男子嘴裡嘀嘀咕咕着什麼,被慕容秋雨撞了個人仰馬翻後,這才瞪大雙眼厲喝道:“誰?”
燭光搖曳下,慕容秋雨與男子四目相對,可謂天雷勾動地火。
“季廣!”慕容秋雨勾起脣角,丟了長矛就飛身上前將男子抓了起來。
她從腰間拔出一把小匕首,死死的抵着季廣的脖頸,眼底是嗜血的笑意,“好久不見啊!”
前世,這季廣與她沒少爭鬥過。由於對方是毒醫的關門弟子,慕容秋雨在他手裡可沒少吃虧。
季廣眨着眼睛,驚駭的看着慕容秋雨,一臉茫然,“你你你……你誰啊你?”
“……”慕容秋雨嘴角抽搐,“一年不見,你就不認得我了?”
季廣眼珠子轉來轉去,表情頗爲糾結的思考着。看的出,他在很努力的思考慕容秋雨究竟是誰。
不過,季廣有大把的時間思考慕容秋雨到底是誰,慕容秋雨卻沒有時間跟季廣耗下去。
她毫不客氣點了季廣的穴道,匕首死死抵着對方的脖頸,拖着他就從主帥帳篷出來了。
“讓你的人住手,不然……”慕容秋雨話一頓,匕首已經決絕的在季廣脖頸間割了一道血口子。
季廣嚇的渾身顫慄不止,口中帶着哭腔兒,“女俠,女俠饒命啊!咱有話好好說成嗎?”
“……”慕容秋雨額頭滑下黑線,有種想仰頭望天的衝動。
季廣,那個前世陰冷絕情,弒殺狠戾的東燕皇朝少將軍,怎麼可能是這麼慫的角色?
慕容秋雨正認定季廣在跟她耍把戲的時候,卻聽對方扯着嗓子,撕心裂肺的呼喊道:“別打啦!別打啦,再打下去本將軍就沒命啦!”
伴隨着季廣‘銷魂’的刺耳喊聲,原本打的難解難分的兩隊人馬紛紛停住手上的動作。
季廣嘿嘿一笑,無恥的對慕容秋雨說:“女俠,我的人停手了,你是不是該把你的匕首離我遠一點兒了。這刀劍無眼,萬一不小心……”
他說話間,小心翼翼的擡手,想要撥開慕容秋雨抵在她脖頸的匕首。
“你別想耍花樣!”慕容秋雨將匕首湊近了幾分,嚇的季廣渾身一哆嗦,不敢再亂動分毫。
“……”慕容秋雨嘴角又開始抽搐了。
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兒!這季廣,膽子是不是太小了點兒?
疑惑間,一道怒吼聲破空傳來,“放開我家將軍!”
慕容秋雨擡眼看去,說話的是一個樣貌粗壯的中年男子。那人,是季廣身邊的虎將拓跋翰。
此刻雖是暗夜下,但兩軍交戰時,東燕皇朝的人就已經在第一時間點燃了火把。
在火把映照下,慕容秋雨清楚看到對面不遠處的拓跋翰滿臉緊張的樣子,並不像是作假。
那麼,她抓的這個就是真的季廣,而非冒牌貨了!
“哼,想要救你家將軍,三日內讓我看到你們的誠意!”慕容秋雨丟下這話,揚手就將季廣丟上馬背。
而她自己,也順勢翻身上馬,動作一氣呵成。
這之後,慕容秋雨吹了一聲口哨,帶着自己的隊伍火速撤退。黎戩與張明揚聽到慕容秋雨的哨聲,也顧不得再對敵軍落井下石,爭相撤退離開。
一場暗夜偷襲,就這樣轟轟烈烈的展開,然後悄無聲息的結束。兩軍正式交戰的整個過程,還不到一盞茶的時間!
若不是主帳篷內的季廣將軍消失不見了,東燕皇朝的兵將們會以爲他們做了一個夢。
“該死,將軍被敵軍挾持了,還不快差人給皇上報信!”拓跋翰憤怒的丟下兵器,咆哮出聲。
那廂,慕容秋雨與季廣同騎一匹馬,呼嘯着朝西黎皇朝軍營奔去。
夜風瑟瑟,季廣雙手緊緊抓着繮繩,能清楚感受到後腰處被一把匕首死死抵着。
他想回頭,可是那匕首的主人立刻感受到他的舉動,將匕首更抵近了他。
“別!女俠,別衝動啊!衝動是魔鬼,咱們君子談話,動口不動手,成不?”季廣好言相商,態度狗腿的像個三孫子。
如果不是剛剛慕容秋雨看到拓跋翰臉上突現的緊張之色,她會嚴重懷疑身前這男人的身份是別人假冒的。
當慕容秋雨挾持狗腿季廣回到軍營時,迎面而來的,是黎戩詭異的目光注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