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
他竟然有心事?
站在蒼昊軒身邊的楚芷都有些震驚了,原本對於心事或者朝政的事情,從未主動開口跟她說過的蒼昊軒蒼大王爺竟然開口跟自己說起來心事了?
“什麼心事,你說。”楚芷乾脆地說道,伸手站在面前俊逸的夫君面前,雙手緊緊扣着道,“昊軒,你不是孑然一身,你有我,你告訴我發生了什麼事情,我來幫你想辦法。”
“嗯。”蒼昊軒點點頭道,“是悠悠。你可知道悠悠這些年的情況一直不好,上次來初心醫院竟然跟我說起來要出家當尼姑的想法,可是你知道,她纔多大的……還那麼小……”
“也許悠悠內心是真的疼了吧。”楚芷不由得嘆氣一口,看着蒼昊軒道,“每次我看着悠悠看着我那麼憂傷的樣子,我心裡也很心疼,她一直跟我道歉,說當初因爲李公子而誤會我,一直覺得對不起我。”
楚芷頓了頓繼續說道:“悠悠,並不壞。她只是太單純了……,這樣的性子,在這龍馬混雜的時代裡面,肯定難免不了受到傷害的。”
“唉!這個事情說來也是責怪本王。從前,悠悠,只有我這麼一個兄長!”蒼昊軒感慨地說道,“本王知道她除了本王毫無依靠,又是一個女孩,本王不想要讓她吃苦,一直替她受苦,沒想到卻讓她最終受了最大的苦頭,那個該死的李易言!”
“你不能一直保護她,不能保護她一輩子。”楚芷感慨道,“保護一個人不是一直讓她躲在你的身下躲避風雨,而是要交給她面對風雨的方法和勇氣。”
“唉!”蒼昊軒哽咽,“本王知道這個道理太晚了。”
“你也不容易的,年少就扛起來責任,還要一直照顧妹妹。”楚芷安撫着情緒低落又自責的昊軒道,“悠悠不會責怪你的,別難受了。”
“可是,現在可怎麼辦?她還那麼小……難道真的要去當尼姑,一輩子在寺廟裡面打坐,一輩子不出來見人,不嫁人了嗎?這樣怎麼可以?”蒼昊軒連連反問出來聲音。
楚芷目光堅定,看着焦灼的昊軒,又想起來最近的悠悠。
她目光躲閃,似乎真的有什麼難言之隱一樣。
還有,她似乎記得悠悠跟她說過。
寺廟裡面的方丈說她紅塵未了,現在還不能去真正當尼姑,也就是她現在還有反悔和考慮的時間。楚芷覺得這是一個好契機。
“我們去見一見悠悠吧,也許見到了悠悠,把糾結在心中的情緒解開了,等待她想通了就會回來的,萬般不可強求,只能順水推舟。”楚芷建議道,轉頭看着一臉心事的昊軒。
“好,我們去吧。”
蒼昊軒點點頭。
隨機,他還準備了妹妹最喜歡吃的豆沙糕,坐上了前去寺廟的路上,馬車繼續前進,一路上的灰塵四起,京城內一家家的各色各樣的店鋪從面前一閃而過,蒼昊軒的記憶蹁躚,思緒迴轉。
他想起來太多的事情。
想起來小時候孃的囑咐和爹爹的背影,想起來一大片的血跡,想起來風雨交加的夜晚,想起來小時候妹妹悠悠紅着雙眼奶聲奶氣詢問爹爹孃娘去哪裡了?
他總是隻能含糊幾句。
“妹妹,不怕。哥哥在!”
長兄入父,十幾年的守護沒有想到竟然是如此的結局……
“萬般皆是命。”楚芷安撫着蒼昊軒的情緒,“從來都沒有哪一個選擇是絕對的好,也從未哪一個選擇是壞。悠悠,長大了,也許她知道自己應該選擇那一條路。”
蒼昊軒點點頭,聲音嘶啞,深邃的眼神卻閃着晶晶亮亮的光彩道:“本王知道,只是小芷兒你知道嗎?這一次,本王還要拉她回來試試,以後就交給她面對風雨的辦法。”
“嗯,我們努努力吧。”
一番旅程之後,二人終於到達了寺廟。
還沒有進入寺廟就看到了香菸嫋嫋,周圍綠樹成蔭,一片片的樹木包圍着整個寺廟,時不時有着幾聲叫不出來名字的小鳥嘰嘰喳喳的聲音,楚芷穿着長裙被蒼昊軒拉着一步步走入寺廟的門口。
從門口看向屋內,就能看到寺廟的正中心有着一個大大的綠色鼎,鼎內放着一層層燒起來的煙,煙氣氤氳像是泛着光一樣打打轉轉在半空繞了一個圈最後緩緩地消失不見。
空寂肅穆而又飄渺卻又讓人莫名心安。
門口的一個和尚帶着佛珠,雙手合十,手裡還拿着掃帚,看着門口站着的俊男美女一直愣愣地看着寺廟正中央的這口綠色的鼎,他還以爲二人迷路了,不由得走向她們。
“阿彌陀佛,施主。”和尚走向她們的面前,禮貌地問道,“二位是找不到燒香的地方嗎,需要幫忙帶路嗎?”
蒼昊軒見此回答道:“你好,我們倆不是來燒香 是來尋找一個人。”
“請問施主找誰?”和尚開口問道。
“蒼悠悠。”
蒼昊軒回答道,每一個人字都說得是那麼認真。
“蒼悠悠阿,她在打坐那。你們是她什麼人?”
“家人。我是她哥哥蒼昊軒。”蒼昊軒也是禮貌地介紹道自己,又轉身對着和尚介紹道,“這是她的嫂子 也是我的妻。”
“嗯,施主跟着我來吧,我帶你們去找她。”
和尚看着二人如此認真,又知道了兩個人真實身份,就沒有再繼續追問什麼,帶着她們一路兜兜轉轉,走向最西邊的一間房子內指了指跪在菩薩面前打坐的女人說道:“她就是,你們倆在這裡等着她吧。等她打坐完。”
說完和尚就要離開。
楚芷伸手阻礙,一臉溫潤地說道。
“不好意思,我能不能問你一些事情?”
“施主你說。”
和尚雙手一直合十,每當他走路一步脖子上帶着的佛珠都在撞着發出來聲響,一頭剃得平整的腦袋,是那麼幹淨而又整潔,洗得發白的袈裟是那麼地肅靜。
只要是看着他的眼眸,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一片冷穆,是對人對萬物的冷穆和萬念俱灰,好無生機。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