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不悅地看了蕭貴妃一眼,問:“蕭貴妃,錦兒說的可是真的?錦兒是煊兒的媳婦,你不想認她,是不是也不想認煊兒這個兒子啊?”
蕭貴妃忙說道:“不不不,我怎麼會不認煊兒這孩子,他可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呢!”
“母妃,如果你還認我這個兒子的話,那麼,就請你承認花似錦爲德王妃吧。”
“蕭貴妃,如果你不承認花似錦爲德王妃,那哀家也不承認你是皇帝的蕭貴妃。”太后聲調鏗鏘地說道。
蕭貴妃嚇得臉色煞白煞白的,看着太后,小聲地說道:“太后,臣妾,臣妾沒有不承認花似錦是德王妃。”
與其關心誰當德王妃,還不如關心自己貴妃的位子來得重要。
“那還不賞錢?”太后瞄了一眼蕭貴妃,沒好氣地提醒道。
蕭貴妃領悟過來,接過花似錦敬給她的茶,淺啜了一口之後,不情不願地朝她的侍女青蓮喊了一聲,“賞!”
青蓮隨即託了個木盤出來,那盤子裡,是銀光閃閃的銀子。當着太后的面,蕭貴妃不敢過於小氣。
青蓮把木盤子端到花似錦的跟前,花似錦被嚇了一跳,不敢收。
她怕再被蕭貴妃諷刺說她的臉皮真厚。
“德王妃請領賞!”青蓮提醒她。
“民女不敢收貴妃娘娘的賞錢!”花似錦說。
太后不滿地瞥了蕭貴妃一眼,“看看你,把好好的孩子嚇成這樣子了。”
蕭貴妃恨恨地剜了花似錦一眼,她覺得花似錦是故意的。
太后把蕭貴妃剜了花似錦這個細微的表情看在眼裡,心裡更加確定,是蕭貴妃對花似錦太刻薄了,所以花似錦在蕭貴妃的面前,纔會如此戰戰兢兢,不敢去收蕭貴妃的賞銀。
“煊兒,你媳婦兒想必是累了,你還不幫她領了你母妃的賞?”太后說。
“謝母妃賞。”趙煊伸手去接住那些賞錢。
給公婆敬茶領賞的環節,在太后的壓陣下,總算順利完成了。
從鳳棲宮出來的時候,花似錦悄悄地對趙煊說:“我怎麼覺得,太后今天,像是個給我打頭陣的?”
趙煊點點頭,“嗯,你也看出來了?沒錯,她今天就是給你打頭陣的。”
“太后怎麼對我這麼好?”
“因爲你本身好,所以她纔會對你這麼好。”
“王爺,你說話真是越來越動聽了。”
“嗯,你以後會發現,本王還有許多的優點。”
花似錦噗地笑了,“王爺你真不要臉!”
“要臉有什麼用,多虧了本王的不要臉,才能把你騙婚到手。否則本王就算等一輩子,你也未必肯嫁進德王府。”
“孩子們。”太后在前面回過頭來,招呼他們。“走快點吧,你們得去太廟拜過列祖列宗。”
“皇奶奶,您奔波了那麼久,要不我們送您回永壽宮歇着去吧?”花似錦看着太后略顯疲態,連忙說道。
太后擺擺手,“沒事,哀家一定要去太廟,哀家要盯着皇上和蕭貴妃,讓他們不至於敢爲難你。”
花似錦一陣感動,心裡越發把太后當成親奶奶看待。
花似錦、趙煊和太后來到太廟的時候,皇帝和蕭貴妃都還沒到。
皇帝和蕭貴妃是趙煊的親生父親,他們沒到場,這昭告列祖列宗的禮儀就沒辦法進行下去。
三人等了半天,皇帝和蕭貴妃遲遲不來。
趙煊和太后眼看天色不早,心下有些着急。
花似錦卻是一點兒都不急,那個昭告儀式,只是一個傳統儀式罷了,又不具備法律效果。所以她一點也不着急。
太后拍了拍輪椅的扶手,“皇帝和蕭貴妃爲什麼還不來?這麼拖拖拉拉是故意的吧?”
說話間,蕭貴妃就匆匆忙忙地趕過來了,她是畏懼太后的,垂首站在太后的身後。
太后哼了一聲,“你來了就好,你要是不來,哀家絕不輕饒你。”
說完,她喚來一個小太監,“你去承乾殿,請皇上到太廟來,給德王爺和德王妃主持拜祖先儀式。”
那個小太監領命去了。
很快,小太監返回來了,只有他一個人。
太后看了看他的身後,問:“皇上呢?”
小太監答道:“皇上說,讓德王爺和德王妃就那樣過日子好了,不用在太廟拜祖先進行昭告了。皇上還說,以前琉璃國的公主嫁過來,都沒有在太廟拜祖先昭告,如今德王爺再娶花大夫,就更加不用昭告了。”
蕭貴妃聽了,心中偷樂,眼底掠過一抹得色。
趙煊皺了皺眉頭,“以前本王娶琉璃國的公主鄭秀,因爲不是真心想娶,所以纔沒有帶她來太廟昭告祖先。這次,本王娶花似錦是出於一片真心,所以,自然是要昭告祖先的。”
頓了頓,趙煊撩起袍子就走。“我親自去請父皇過來!”
“煊兒,慢着。你不用自己過去。哀家讓紅玉過去就行了。”
太后俯在紅玉耳邊,不知說了一句什麼話,紅玉聽了點點頭,起身去了承乾殿。
很快,老皇帝就跟着紅玉一起來了。
太后遠遠地看到皇帝過來,她立即扶着額頭,做出一副虛弱並且暈眩的樣子來,倚靠在輪椅上。
老皇帝一進來,看見他親孃那樣子,立馬被驚到了,“太后,太后你怎麼了?”
太后搖搖頭,“沒事,可能是哀家在這裡等太久了,感覺有點疲累和暈眩。”
老皇帝聽了,忽然有點自責起來,他要是早早就來,不拖這麼久的話,太后也許就不會疲累和暈眩。
蕭貴妃一看老皇帝來了,連忙蹭到老皇帝的身邊去,小聲問道:“皇上,這昭告祖先的儀式,還要不要進行了?”
她自然是不希望進行的。如果趙煊娶的麥蘭菲,那她就同意昭告祖先,可趙煊娶的是花似錦,她就覺得,最好還是別執行了。但是,太后那麼喜歡花似錦,她不敢當着太后的面,反對趙煊和花似錦昭告祖先說他們已結爲夫妻。她怕太后的怨氣,會出在她身上。所以她只能寄希望於皇帝出面阻止他們昭告祖先。
老皇帝本來也不希望趙煊攜帶着花似錦拜太廟以昭告祖先,但是眼前,哄太后開心纔是最重要的,只要太后開心,他可以無所謂趙煊帶了誰來拜太廟昭告祖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