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蛋疼是什麼意思?”唐時駿第一次聽到這個詞,感覺特別新鮮。
花似錦戲謔淺笑,壓低着聲音說道:“蛋是雞蛋的蛋,疼是疼痛的疼。你身上也有蛋蛋的吧,而且你那麼聰明都考上狀元了,蛋疼是什麼意思,自行想像一下吧。”
唐時駿是個飽讀詩書的斯文男子,花似錦那話從一個男人嘴裡出來,他不會覺得有什麼。
但是唐時駿知道花似錦是個女人,作爲女人的花似錦竟然對他講,你身上也有蛋蛋的,如此大膽的話,讓他措不及防地臉上一紅,再聯想一下,也就明知了蛋疼的意思。
他有些驚訝地看着花似錦,這個女子長得完全和像他認識的花似錦一模一樣,但是她那大膽出格的言行舉止,尤其是她臉上那又得意又狡猾的笑容,是那麼生動活潑,令人又恨又愛。他心中有個
花似錦利落幹練地把銀子放進專用的布袋裡,打包捆好;然後她拍拍手,擡起頭來盯着一直在看她的唐時駿,她此刻臉上完全是一副“我沒說錯吧,你確實是閒得蛋疼”的表情。她笑道:“唐狀元,你說吧,你哪個地方不舒服?說出來本大夫替你看看,然後抓藥。”
唐時駿盯着她,一字一頓地說道:“我心裡不舒服!”
花似錦撥着算盤的手一頓,丫的是神經錯亂了吧,這不是瞎扯嗎?他如今高中狀元,還即將娶花似玉爲妻,人生大事兩得意,他心裡還有什麼不舒服的!她在花家的時候,曾經經歷過那麼多悲慘的遭遇,她都沒說心裡不舒服呢,他有什麼資格說心裡不舒服!
花似錦懶得理會他,眼皮也不擡一下地說道:“很抱歉,我這兒治不了心裡不舒服這種病,請你另請高明!”
唐時駿目光熱切地看着她,“你治得了,而且也只有你才治得了!”
花似錦看了看四周,夥計大牛和坐堂的吳大夫正支愣着耳朵企圖偷聽呢。爲防止被偷聽到隱私,花似錦於是啪地一下將算盤歸了位,擡頭嫌棄地對唐時駿道:“走,後院說話去。”
說完,她自顧自地雷厲風行地走在前頭。
唐時駿跟在她的後頭,一起走進後院去。
身後是大牛和吳大夫的竊竊私語。
“吳大夫,唐狀元好像很喜歡我們掌櫃的,他看我們掌櫃的那含情脈脈的眼神,我總覺得不太對勁啊!”大牛蹲在吳大夫的椅子旁,秘密兮兮地說道。
吳大夫坐在椅子上,撫着花白的八字鬍鬚,一本正經地斥道:“胡說,男人怎麼可能喜歡男人?我看你小子的眼神纔不對勁呢!”
“男人怎麼就不可以喜歡男人了!這種男人斷袖有龍陽之好的事情,古往今來,又不是沒有過。再說咱們掌櫃的長的那個俊俏,那個細皮嫩肉的,是個男人看着也喜歡啊……”
大牛話還沒說完,頭上先中了一記爆慄。痛得他“哎喲”一聲揉起腦袋來,“吳大夫你怎麼打人呢?”
“打的就是你,滿腦子骯髒齷齪的思想。”
“我哪兒就骯髒齷齪了,我說的難道不是實話麼?你看看唐狀元,他根本就不像是身上有病的樣子,卻經常往咱們藥鋪裡跑,目的是什麼?還不是爲了來看咱們掌櫃的一眼。再說我方纔支愣着耳朵偷聽到一些他們之間的對話,我感覺他們以前認識,而且說不好,還真的是一對兒斷袖……”
“嘀嘀咕咕的,在說些什麼呢?”驀地,旁邊有個聲音傳過來。
兩人擡頭一看,均嚇得面無血色,紛紛站起來行跪拜禮,口中山呼:“參見五王爺!”
“你們掌櫃的哪兒去了?”趙煊臉上淡淡地問道,渾身上下,流露着一貫冷漠高貴優雅的氣質。
“我們掌櫃的在後院。”大牛脫口回答道。
趙煊睨着大牛,眼底眸光莫測,問道:“你們剛纔,都在談論些什麼?”
“呃,沒、沒什麼,就是閒聊閒聊,呵呵。”大牛略有些緊張結巴地答道,他可不敢透露他掌櫃的秘密,否則以花似錦的性格,她絕對會把他給攆出去的。
方纔大牛和吳大夫聊得正起勁的時候,一時並未注意到,其實趙煊早就站在他們旁邊了,因此大牛和吳大夫之間的對話,他隱隱約約聽到了一些。聽大牛的意思是,好像是有個男人喜歡上花似錦了。
趙煊的臉色驀地一沉,也不說話,徑直悄悄地往藥鋪的後院走去。他走得急,但腳步很輕,像無聲的幽靈。後院用來風乾藥材的藥棚下,一個高個子和小個子面對面站着,正是唐時駿和花似錦。
花似錦交手抱胸,微仰着頭看着唐時駿,脣邊勾起一抹嘲諷的淺笑來,道:“唐狀元你是什麼意思呀?幹嗎來我藥鋪說這些?”
唐時駿看着她,略微有些激動地說:“你一個女孩子家家的,一直這樣女扮男裝像男人一樣在外面打拼,也不是個事。”
花似錦繼續交手抱胸,她聳了聳肩,一副很瀟灑無所謂的樣子對唐時駿地說道:“我喜歡,我樂意,不關你的事啊。”
“不關我的事?你小時候可是經常嚷嚷說長大了要嫁給我的,怎麼現在卻說不關我的事了?”唐時駿低頭看着花似錦,雙眉緊蹙着。
花似錦心想,小時候的事那都是老黃曆了,她是去年才穿越過來的,雖然霸佔了以前那個花似錦的身體,然而腦袋裡所思所想的,卻早已不是穿越以前的那個花似錦了。
以前的花似錦是個爲唐時駿存在的花癡,一看見唐時駿就跟蜜蜂看見了花朵似的。
現在的花似錦,早已經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想讓她繼續對着唐時駿犯花癡,擺出一副非君不嫁的架勢,對不起她真的做不到。
男人算什麼,金銀財寶纔是最實在的。這是花似錦對待感情的原則之一。
換言之,在她眼中,金銀財寶可比男人重要得多了。
“我現在又沒有嫁給你!你管也管不着我。”花似錦說道。相比於唐時駿的一臉嚴肅,花似錦笑得輕輕巧巧的,彷彿他們兩人正在說的,根本就不是她的事。
唐時駿默了默,驀地擡眼,盯着花似錦道:“那你恢復女兒身,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