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用的東西!”解皇后忍不住罵太子道,她本想找趙煊出氣,然而趙煊已經走遠,消失在拐角處,她只好作罷,恨聲地罵起自己的兒子來。
“有這個趙煊在,他就會永遠地打壓你,即使你以後當了皇帝,還是會被他拿捏在手裡。”解皇后眼神陰惻惻地看向趙煊消失的方向,說話的聲音很小,“這個囂張的東西,早晚要除掉他。”
太子一聽,喜出望外,他恨死趙煊了,連忙附和道:“母后說得對,早晚要除掉他!”
那邊已經走出東宮的趙煊,肩上扛着花似錦。
他就這麼一路扛着她,一直出了皇宮大門。
“放我下來,快放我下來!”花似錦在趙煊的肩上張牙舞爪的,“王爺這樣扛着我,被人看見了很難看的。”
趙煊到底還是把她放下來了,接着冷哼一聲,“你也知道難看!知道難看你還主動跑到東宮去!要不是本王來得快,恐怕你現在就成了太子無名無份的女人了,真是下賤!”
花似錦看着他愣了一愣,“你說什麼?”
趙煊冷冷地看着她,嘴裡蹦出來的字,一個個像刀子似的戳向她,“你、真、是、下、賤!”
花似錦渾身發冷,輕微地發抖,這個世界上,別人說她下賤,她都可以一笑了之。可是趙煊說她下賤,卻讓她的心情瞬間跌入了冰窟,又像一把刀子在剜着她的心,直至鮮血淋漓。
花似錦咬着嘴脣,“我不是主動來東宮的,我是被人帶到東宮來的。”
“還說得一副很無辜的樣子。”趙煊壓根不信她。
“不信,你可以去問問關爾雅,我今天進宮就是爲了給她治病,並非爲了去東宮。”花似錦情急之下,提起了關爾雅。只是很快,她就垂下頭來,她怎麼這麼幼稚,巴望關爾雅爲她做證,還不如巴望狗不吃、屎。
趙煊眉眼凜冷地看着她,說:“就是關爾雅好心提醒本王,說她的人看見你到東宮去了,本王這才知道的。”
關爾雅好心提醒?
花似錦似乎明白了什麼,她冷笑一聲,說:“我會去東宮,會躺在太子的牀上,這都關爾雅設計我的!”
趙煊皺起眉頭,“你這人心胸真是太狹窄了,關爾雅爲什麼要設計你?她要是想設計你,她就不會告訴本王你去了東宮。她大可以裝作不知道。”
“她告訴你,就是故意爲了向你展示,她美好善良的一面。”
趙煊盯着花似錦,眼底似乎掠過失望的情緒,“你以爲,誰都像你一樣工於心計嗎?”
花似錦咬脣,他竟然諷刺她工於心計。在他眼中,她是工於心計的,那麼關爾雅就是善良單純的嘍。
她心中又涌起了一股心痛。
“反正我不是要去東宮,我從關爾雅那裡出來後,她的婢女帶路送我出宮,我也不知怎麼的就走到東宮去了?”
“不知怎麼地就走到東宮去了?你這個說法很好笑知不知道?”
“我真的不知道,我暈過去了,我什麼也不知道。”花似錦越是辯解,就越發現自己的言詞聽起來漏洞百出,雖然是真相是事實,聽起來卻可信度很低。
“你暈過去了?一個好端端的人,怎麼會走着走着就暈過去了,還是說,你是故意暈在東宮門前的?”果然,趙煊根本就不相信。他認爲花似錦是個財迷,以前她嫌棄太子醜不願嫁給他,說不定如今她看中太子那尊貴的身份,忽然改意主意,願意嫁給他了。在趙煊上裡,財迷是最沒節操的一種人,爲了錢財,主動向太子獻身,也沒什麼好奇怪的。
花似錦見趙煊越來越毒舌,他竟然說她是故意暈在東宮裡的!他這樣說,真是對她赤裸裸的侮辱。
本來,趙煊今天從東宮太子的魔爪下把她救出來,她對他是很感激的,所以,前面無論他對她如何地冷嘲熱諷,她也都忍了。
可是如今,花似錦見他越說越過份,侮辱了她的人格,踩到了她的底線,令她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她終於火山爆發了!
她眼睛噴着火,朝趙煊走近過去,在他面前站定。她伸出一根手指,一邊戳着趙煊那結實健碩的胸膛,一邊磨着牙說道:“是,我是賤人!我故意暈倒在東宮門前!我想主動獻身給太子!你滿意了?你管得着嗎?”
花似錦連珠炮似的說完,然後轉身就走。
趙煊卻一把拽住她的手臂,“我送你回去!”
花似錦狠狠地甩掉他的手臂,遞給他一個冰冷厭惡的眼神,“用不着!”
趙煊的手被她甩掉,乾脆一雙長臂一伸,從後面用力地抱住了她。“你生什麼氣!”
“放手,你個臭流氓!”花似錦拼盡吃奶的力氣掙扎,心想古人不是很內斂嗎?這個流氓王爺倒好,當街就敢緊緊地抱着她,也不怕被圍觀。
幸好皇宮大門附近,除了守宮門的禁軍,幾乎無人,普通百姓震攝於皇家的威嚴,平時哪裡敢往皇宮大門邊靠?
“行了,別鬧了!”趙煊在她耳邊輕輕地低低地喝斥道。
“誰鬧了!你放開我。”
“不放!”
花似錦氣惱之餘,擡起腳踩向趙煊的腳,踩住了,還像磨麪粉一樣研磨起來,“死流氓,你放不放?”
皇宮大門的禁軍守衛看見五王爺被他抱着的女人踩了腳,個個都面露出詫異和猶豫的神色,詫異五王爺威名在外,這個女人真是吃了豹子膽了,竟敢作踐五王爺的腳;猶豫五王爺好像吃了癟,他們這些守城門的禁軍,到底要不要過去幫忙。
趙煊平時是個警惕之人,只是因爲對方是花似錦,他並沒有提防,這才被花似錦鑽了空,踩住他的腳還磨了磨。他一時吃驚,手勁一鬆,花似錦就立即躥了出來。
她躥出來離他一丈之遠,回過頭來,惡狠狠地滿臉嫌棄地說道:“滾回你的關爾雅身邊去吧,既然你那麼相信她的話。”
花似錦說完,跑了兩步,倏地翻身坐上了趙煊帶來的馬兒,那匹踏雪無痕跟花似錦很熟,認她是半個主人,被她騎了也表現得很溫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