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騰大陸,大梁皇朝,風雲鎮。
這是一個規模不小的城鎮,由於此地是往來客商的的必經之地,因而平日裡頗爲熱鬧,今天是個好天氣,天空豔陽高照,晴空萬里。同時也是一個趕集的日子,大街之上人來人往,實在是熱鬧非凡。
突然在人羣之中傳來一聲怒吼,還夾雜着嬉笑之聲,惹得過往行人和小商小販們,不免好奇心大起,紛紛尋聲趕來駐足圍觀,不多時便聚攏了一大羣人,並還有更多的人紛紛簇擁過來,想看看這裡到底怎麼回事。
“你個小王八蛋,我打死你,我打死你算了。”只見在一間店鋪門口,一個身穿粗布衣衫年約的五旬的老漢,一臉怒容的正對一個年輕小夥子拳打腳踢,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那被打之人,看面相大約十六七歲的年紀,一臉的灰塵,身穿一身淺黃色破衣。一手抓着一個包子嘴裡還叼着半個,此時雖然被那老漢毆打,卻不喊叫,而是手舞足蹈,擠眉弄眼,嘻嘻哈哈的樂個不停,原來竟是個傻子。
“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啊,生下你這麼一個白癡兒子來,成天到晚給我惹禍,到處去偷東西吃,你個小王八蛋我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我他媽的打死你得了,我打死你。”那打人的老漢,連打了幾拳踢了幾腳,最後越打越兇,伸出雙手把那年輕人摔在了地上,那傻子倒在地上之後卻依舊笑個不停。老漢越看越來氣,擡起腳就要往傻子的腦袋上去踢,旁邊幾個離得近的實在看不過去了,趕忙衝上前去,有的扶起傻子並將其擋在身後,有的則拉住老漢極力勸架圍觀衆人也不免對老漢剛剛的行徑指指點點。
離得最近的一個白衣男子對老漢說道:“算了吧,你這兒子不想生也生了,不想養也養這麼大了,真要是把他打死了,你就算不心疼不也要償命嗎。”旁邊幾人聽了白衣男子的話紛紛附和。
那老漢聽白衣男子說完,兀自怒氣未消的說道:“沒有我哪來的他,我打死他又怎麼了。這麼個丟人現眼的玩意死了倒也乾淨。”老漢臉紅脖子粗的,顯然是憤怒到了極點。
此時一個老婦人扶着傻子,聽老漢如此說忍不住對他說道:“哪有你這麼當爹的,你要殺他問沒問過你那十月懷胎的老婆,這也是她的兒子她能同意你這樣做嗎?”說話間那傻子一直翻着白眼,嘴裡還在吃着包子同時一個勁的往老婦人懷裡鑽,似乎是找到了一個溫暖的巢穴一般。
老漢一聽這話,似乎是想起了什麼傷心事,頓時悲傷了起來:“我老婆都死了十幾年了,我上哪裡去找她啊。”說到這裡,老漢忍不住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老婦人聽到這裡臉色緩和了點,把傻子拉起對那老漢說道:“你也用心想一想,他是你的兒子,不是一個物件,不是生下來可以不管不顧了,還要養還要教育,你要是能好好教他,他還能出來偷東西嗎。”轉過頭看着傻子,一臉慈祥的說道:“是不是啊,孩子”
那傻子聽完老婦人說話,立馬上躥下跳,眉飛色舞的對老婦人說道:“婆婆,你不知道的他好惡毒啊,他經常喝酒賭錢,賭輸了喝多了回來就打我,有雞吃的時候,他吃雞肉,讓我吃雞皮和骨頭。”嘴裡的包子,順着他說話的時候不斷往外噴,噴的老婦人滿身都是,那老婦人卻並未嫌棄,反而幫他擦拭着嘴角的殘渣。
圍觀衆人一聽傻子如此說,紛紛對老漢斥責了起來:
“這就是你的不對了,你怎麼能這麼對待你的兒子呢。”
“是啊,他再傻也是你的兒子啊,你不應該這樣對他的啊。”
“就是,你也太不像話了,有你這樣當爹嗎?”
“你太過分了。”
“太不像話了。”
“怎麼能這樣。”
…………………………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說的那老漢一陣面紅耳赤,低頭不語,旁邊一位身穿藍衫的男子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和顏悅色的說道:“算了吧,你兒子吃了什麼東西,我們這麼多人每個人出幾文錢也就能賠了,你帶兒子回家給他弄點雞肉吃,他就不會再出來偷東西了。”
旁邊的人也跟着附和道:“是啊是啊。”
“我們付了。”
“別爲難他了。”
老漢聽他如此說便嘆了口氣正要說話,突然半個包子從老漢的頭頂飛了過去,再看那傻子一副興奮的樣子,不用問也知道,剛纔那半個包子就是他扔的,儘管並未砸中老漢,可那傻子依然很開心,衆人看到此番情景,心中不免好笑,暗暗想道:“真是個傻子。”
那老婦人從懷裡取出幾文銅錢輕輕放在傻子手裡,一臉慈祥的說道:“好孩子,聽婆婆的話,婆婆給你錢去買東西吃,拿着錢跟你爹回家,乖乖的以後別再去偷東西了。”
傻子看到錢之後頓時開心了起來,抱住老婦人興奮的喊道:“謝謝婆婆,婆婆最好了,哈哈哈。”老婦人也抱住傻子,輕輕拍着他的後背。
那老漢看到他又犯傻了,急忙上前揪住他的耳朵:“還不趕緊走還嫌丟臉丟得不夠嗎?”說着又擰了擰傻子的耳朵,傻子吃痛之下不禁哇哇大叫。
老婦人見此情景,連忙對着老漢的喊道:“輕點別傷了孩子。”那藍衣人也跟着說道:“回去別忘了給他多做點雞肉吃啊。”
老漢支支吾吾的應付了幾句便繼續揪着傻子的耳朵,快步離開,不多時已經不見人影了,圍觀衆人看這場鬧劇也已經結束再也沒什麼熱鬧可看,便都散開各忙各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