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絕望逢希望

羽萬里此時被關在親王府的牢房裡,心中感到陣陣的絕望,這不是他第一次被人關起來,可是以往每一次都沒有如此嚴密的看守,雖然此地只是關押普通犯人的地方,沒什麼高手鎮守,可也不是他這個連三腳貓功夫也不會的市井混混能出去的。房門是門板的,只有下面靠近地面的地方有一個小窗是用來送飯的,沒法伸出手去開鎖,而且大約每隔一柱香左右的時間,就會有人巡邏經過。別說是人了,蒼蠅都別想飛出去。以往自己那些逃生的方法,此時在這裡居然都沒有用武之地。這讓羽萬里絕望的同時,信心大受打擊,不禁在心裡暗想道:“難道我羽萬里的餘生真的要在這裡當太監嗎?老天爺啊,我也沒做過大奸大惡之事啊,爲什麼要這麼對我,天底下那麼多大惡之人,爲什麼他們可以逍遙法外,我卻要遭逢此劫啊。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啊。”

羽萬里此時焦躁至極,抓着自己的頭髮來回走動:“不行,不行,不行,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我不能這樣認命,我不甘心啊,想辦法,想辦法,想辦法。”

“我不要當太監”羽萬里上躥下跳的,口中不停地說道:“想辦法。”內心實在是害怕到了極點。跳了幾下,羽萬里蹲了下來說道:“冷靜,冷靜一定要冷靜,冷靜才能想到辦法。”就這樣腦子裡一直想着怎麼出去,但是一直想到天亮也沒有一點頭緒。或許是思考的太多,或許今天折騰的太累了,也不知過了多久,羽萬里打了個哈欠,腦子越來越迷糊,一頭倒在了牀上,沉沉的睡了過去……

羽萬里越睡越香,做了一個很美好的夢,在夢中,羽萬里成爲了一個身懷絕技,修爲高深,令人尊敬的神仙。舉手之間日月無光,風雲變色,翻手爲雲,覆手爲雨,移山倒海,點石成金,撒豆成兵,天崩地裂,僅僅只在他一念之間。這一切均使他受盡世人的膜拜與敬仰……

羽萬里睡的正香時,突然被一陣開門的聲音驚醒,迷迷糊糊睜開眼睛,看了看窗外,發現已經天亮了,接着發現一個獄卒走了進來手裡提着一個食盒。他走到牢房裡的桌子前把食盒裡的東西一樣樣的往外拿,不一會桌之上擺滿了飯食,一個裝滿米飯的粗瓷大碗,還有幾個盤子,有燒雞,有紅燒肉,還有麻婆豆腐等等,總之都是一些豐盛的飯菜,這些飯菜他以往連過年都捨不得吃。

看到這些,羽萬里嚥了咽口水,但緊接着心裡想到了一些事情頓時嚇了一跳“這不會是我的最後一頓吧,聽說監獄裡一般只有死人的最後一頓飯纔會這麼豐盛。難道那死太監要殺了我?”那獄卒看着羽萬里的表情便知道他在想些什麼,冷淡的說道:“別擔心,你還死不了,你可是孫公公點名要的人,我們可不敢讓你死,這些飯菜都是孫公公派人送過來,他還真是關照你。你小子,等着享福吧。”說完不理會羽萬里,拿着食盒便往外走。

羽萬里看着桌子上那些飯菜,雖然很是可口,讓他食指大動。可他此時卻是沒有任何的食慾,想不到辦法出去就要做太監了,這讓他怎麼吃的下去,這種感覺簡直比等死都難受,最少對他而言是這樣的。

站起身來活動活動,來回走了走,舒展一下筋骨,突然一腳沒站穩,栽了個跟頭摔倒在地,腦袋直接撞到了緊挨着牀的一面牆壁上,發出“咚”的一聲。本來羽萬里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個跟頭摔得有點發懵,還有點疼,但是聽到這一聲動靜卻立馬精神了起來,顧不得去管身上的疼痛,站起身來查看起那面牆壁。

經過一番觀察,羽萬里發現,這面牆壁其他敲擊起來倒沒什麼,唯獨他剛剛摔倒碰到的地方,使勁一敲就會發出“咚”的聲音,根據以往偷盜的經驗他可以肯定,這後面一定是空的,沒準就是一條地道。而且根據敲擊的範圍斷定,這裡絕對可以容得下一個人鑽進去。羽萬里費盡力氣扣下來幾塊磚,藉着窗外日光,小心翼翼的觀察着,發現根本看不到盡頭,沒準真讓他蒙對了。

羽萬里越想越覺得自己發現了一條逃生的道路,頓時心情大好,大笑道:“真是天無絕人之路啊,居然讓我找到一個地道。”連忙走到門口仔細觀察了一下,發現外面沒人,趕緊回到牆邊,把磚塞了回去,打算晚上子時的時候再逃出去,因爲根據昨天晚上的情況,那個時候巡邏是最鬆懈的。

決定好了逃生計劃,羽萬里頓時覺得是老天憐憫,祖先保佑,終於可以不當太監了。一時間心情大好,頓時感覺肚子裡傳來陣陣飢餓之感伴隨着一聲聲“咕嚕咕嚕”的叫聲。連忙走到桌子前坐下,開始大吃了起來。或許是逃生有望,心情大好的緣故,也可能是有些日子沒有吃到如此美味的食物了,總之此時的羽萬里胃口極好,全部的飯菜都被他吃完了,還覺得有些意猶未盡。似乎再來這麼一桌他也能吃得下去。

吃飽了也沒什麼事情可做,羽萬里便又在牢房裡走動了起來,走了一會兒又回到牀上去睡覺了,期間有獄卒過來收拾碗筷,看他如此模樣以爲他認命了,便也沒有過多在意。然而如果讓他知道這個此時在他們看來沒有任何威脅的人,卻是在養精蓄銳,等待着晚上越獄,不知會作何感想?

時間就在不知不覺間慢慢的流逝着,轉眼已經是臨近子時了,羽萬里伸了個懶腰站了起來。這整整一天的時間裡,他除了早上那段時間之外,就只在中午飯和晚飯時纔起來過這兩次,吃完飯活動活動就睡,絕不做任何多餘的事情,爲的就是此時此刻的越獄。

來到門前,趴在地上,通過門下的那一面小窗往外看,發現此時正好有一隊巡邏的獄卒經過,但是看步伐有點混亂,還傳來陣陣的哈欠聲,想來是太累了。這讓羽萬里心中用鬆了一口氣,對越獄的行爲又多了點信心。

羽萬里來到那面牆邊蹲下身來,開始撬開鬆動的磚塊,不一會就撬開了一個足以容下一人大洞。等到陣陣更夫敲打更鼓吆喝時間的聲音傳來,確定此時已經是子時,便毫不猶豫的鑽進了洞裡。

往前爬了幾步,羽萬里發現果然有一條小道,心中大喜之下,連忙使出全身的力氣快步往前爬行,生怕慢一點就會被抓回去。這地道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而羽萬里身上也沒帶着任何生火照明的工具,只能一邊摸索一邊爬行。也不知道爬了多久,還是看不見到一點亮光,越往裡面爬行羽萬里就感覺空氣越來越稀薄,呼吸變得困難了起來,這使得羽萬里剛剛點燃的希望,又漸漸的熄滅了下去,絕望的感覺又再次回到了他的身心之上。

現在的羽萬里也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回去等着被淨身當太監,要麼繼續往前爬尋找一線生機。但開弓沒有回頭箭,爲了不當太監,即使環境再惡劣,也只能繼續艱難的往前爬了,就算是最終死在這裡,也好過下半生當個不男不女的太監啊。

抱着這樣的信念,羽萬里繼續在地道里往前爬着,又爬了半天卻依然見不到出口。羽萬里不知道自己已經爬了多久,只知道自己身上的力氣在慢慢的流失。在他把所有的力氣都用完以後,也依然沒有看到任何疑似出口的地方。

而此時的羽萬里卻已經再也沒有提不起絲毫的力氣,他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辰,只知道地道里的空氣比之剛纔越發的稀薄,呼吸也更加的困難,只能無力地躺在地道里。若此時有人拿着照明工具來到這裡觀察羽萬里,就會發現此時的羽萬里嘴脣發紫,臉色發青,瞳孔放大,呼吸微弱,就好像迴光返照的將死之人,似乎隨時都會死去。

看了看周圍的環境,無計可施的羽萬里緩緩的閉上了眼睛,倒不是說他已經死了,而是因爲在這樣的環境裡,睜眼閉眼都是黑暗的。此時的他已經沒有了任何對外界的感覺,只能感覺到自己那漸漸變慢的心跳,和逐漸微弱的呼吸聲。他知道自己就要死了,當他的呼吸和心跳停止的時候就是他的死期。雖然這樣死得有些憋屈,但是他並不後悔自己爬進了這條地道,或許這裡的環境不怎麼樣,可不管怎麼說這也算是入土爲安了吧。

正當羽萬里閉目等死的時候,突然地道里颳起了陣陣狂風,同時傳來了陣陣吸力,把躺在地道里的羽萬里給吸了起來。本來有些迷糊的羽萬里,突然被這不知名的變故給嚇的驚醒了過來,本能的用四肢撐在地洞裡的牆壁上,想要抵抗這股吸力。但是這股吸力實在是太大了,就算是他安然無恙的情況下,在這股吸力面前也依然無能爲力, 更別說此時虛弱至極的羽萬里。幾乎是在羽萬里四肢剛剛撐在牆壁上,那股吸力就把他給吸了過去。羽萬里感覺自己好像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給拖了起來,又好像突然之間飛了起來,身體不受控制的向前飛去,速度極快如閃電,時不時地撞擊在牆壁上。

不知飛了多久,羽萬里突然感覺那股力量消失了,而自己而的身體卻改變了方向,由向前飛行,變成了向下墜落。這種突如其來的失重感讓羽萬里難受至極,卻也無計可施,而這種墜落的感覺,讓羽萬里覺得自己好像要墜入到一個無盡的深淵裡。所幸這次沒有哦剛剛那種不斷撞擊牆壁的感覺。正當羽萬里難受之時,突然之間一種腳踏實地的感覺傳來,羽萬里自己終於摔倒在一塊堅硬實地上,而緊接着腦袋好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撞了一下,眼前一黑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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