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出賣

聚財坊,風雲鎮最大的一家賭場,佔地極廣分爲不同的區域,人最多最熱鬧的地方,當然就是一樓的賭場。這裡是專門給平民百姓賭錢的地方,也是去往樓上和後院那些更高級賭局的必經之路。人們在此盡情的玩樂,發泄着心中的慾望。

這聚財坊裡面雖然是人來人往,魚龍混雜,不論貧窮富貴,不管什麼樣的人,所有來這裡的,衣着服飾都還算是得體整潔。但現在從門口進來的這位,就顯得與周圍格格不入了,只見此人衣衫襤褸,蓬頭垢面,身穿一件黃色的破衣,有的地方打着補丁,有的地方破洞密佈。最惹人注目的還是他的臉,不是青一塊就是紫一塊。鼻青臉腫的看起來就像是豬頭一樣,額頭的位置,還有一處破口,明顯是蹭破的,此人不是羽萬里又是誰。

幾個離他近一點的人看他這般模樣以爲他是錢輸光了還不起被賭場的。有的暗暗好笑,心中覺得:都被揍成這樣了還敢來玩,真是不要命了。有的則暗暗欽佩:果然是賭場豪傑啊,屢敗屢戰,當真視死如歸啊。

羽萬里可不知道他們心裡的想法,此時他自己正揉着臉上的傷往前走:“奶奶的,真是好心沒好報啊,這幫人下手可真狠啊。一拳一腳的打在我身上,我不疼啊,感情不是往你們身上打,還淨往我臉上招呼,都說打人不打臉,我還沒娶媳婦呢。”羽萬里心中鬱悶,卻渾然忘記了是他讓那些人損失了錢財,才導致他捱了這頓揍。

羽萬里繼續往前走,突然看到不遠處一張擲骰子的賭桌前柳老三就在那裡,便張口喊道:“哎,柳老三。”賭桌前的柳老三聽到有人喊他,連忙回過頭來查看。看到羽萬里這副悽慘的樣子不禁被嚇了一跳,連忙端了一杯茶過來,關切的問道:“你這是怎麼了,怎麼搞成了這樣,我讓你別去吧,你偏不聽,怎麼樣捱揍了吧。”

羽萬里從柳老三手裡接過茶杯一飲而盡,之後拍着胸脯說道:“沒關係了,我良心舒服嗎。哈哈,哎對了,怎麼樣,贏了還是輸了?”

柳老三聽羽萬里這麼問他,看了看左右,微笑的說道:“贏了一點點,我打算出去給我老伴買根風頭釵,讓她開心一下,怎麼樣,要不要陪我一起去啊。”柳老三說得十分熱切,似乎巴不得羽萬里陪他前去。

羽萬里聽柳老三這麼說,心下暗暗不屑,這柳老三怎麼越活越回去了,幾十歲的人了,還在天天想着怎麼哄老婆開心。斜看了他一眼,鄙夷道:“買女人的我可沒興趣,要去你還是自己去吧,我在這裡等你。”

柳老三見此也不再去強求,只是面色複雜的看了羽萬里一眼,一臉凝重的叮囑道:“那你可一定要等我回來啊。”

“啊,知道了,放心吧,我一定等你,趕緊去,速去速回。”說完便不在管柳老三,自顧自的轉過身去,向着內部走去。同時心中暗想:“這柳老三,今天是不是吃錯什麼藥了,囉裡吧嗦的,跟個娘們一樣,我好好一個大活人,還能把自己丟了嗎?難道說今天看我賺了這麼多錢,捨不得我?要真是這樣,也不枉我跟他一起混了這麼多年。”想到這裡羽萬里心中還是頗爲高興。

柳老三聽他說完,放心的點了點頭,轉過身去,來到不遠處一個身穿華服的矮個子中年男子面前,叫道:“唉,小老闆”。那矮個子聽有人叫他回過頭來看着柳老三。

柳老三來到矮個子身邊指了指羽萬里悄聲說道:“那個人就是我兒子,我把他留在你這裡,你要好好招待他,我回家拿錢一會兒就回來。”矮個子“嗯”了一聲算是回答。柳老三看了看餘萬里的方向,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向着賭場大門方向走了出去。

而羽萬里並不知道那邊的情況,仍然在賭場一樓閒逛,雖然這裡的賭局沒什麼新鮮的,但是如此熱鬧的場景倒是不多見,而最關鍵的是,他身上現在可沒錢,去不了後院和樓上那些高級地方,更別說去那些地方消遣了。

但同樣因爲身上沒錢,所以在這一樓裡,羽萬里也只能看不能玩,起初還覺得挺有意思,但是時間一長,最開始的那點新奇感也沒有了,便感覺有些無聊,左等右等也不見柳老三回來,索性就找了把椅子,坐在上面昏昏睡去。

不知過了多久,羽萬里睜開了眼睛,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哈欠,周圍已經點起了燈,窗外已經天黑了。自言自語的道:“想不到睡了一會兒,居然已經這麼晚了。”猛然間想起了柳老三,又納悶道:“哎,柳老三呢?”

羽萬里剛說完,突然旁邊傳來了一道冷喝:“我還是想問你呢。”羽萬里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一跳,原本有些迷糊的腦袋瞬間清醒了過來,向旁邊一看,發現說話之人,是一個身穿華服的矮胖子,又看了看四周,此時已經沒有一個客人,取而代之的是一排排的打手,羽萬里看這情形,覺得氣氛有點不對勁,暗道不妙,站起來說了一句:“鬼才知道。”便要向外跑去。

最前排的兩個打手見羽萬里要跑,雙手抱胸的上前一步,攔住了他的去路,羽萬里大驚,以爲他們要動手,趕緊後退幾步。

矮胖子老闆站了起來,看着羽萬里緩緩走到他面前,慢慢的說道:“他輸了整整七十兩銀子,說出去籌錢,把兒子留下來抵押,馬上回來,讓我好生照顧,若他不回來,兒子就歸我處置。”說完淡淡的看着羽萬里。

羽萬里聽矮胖子說完之後,這才知道自己上了柳老三的惡當了。心中暗罵“柳老三你個烏龜兒子王八蛋,敢矇騙你老子我。”面上卻連忙擺出了一副諂媚的笑臉,解釋道:“老闆,我不是他兒子,你看看,我這英俊瀟灑的樣子,是柳老三那個歪瓜裂棗能生出來的嗎?”

矮胖子老闆冷哼了一聲:“哼,我要是放你走,我就是你孫子。”說着向後退了幾步,同時揮了揮手示意打手上前。

“這,嘿嘿嘿,嘿嘿”羽萬里一見此情景就知道自己再解釋也沒用了,只能尷尬的笑了笑,同時心中咒罵道“你他娘個三寸丁,矮冬瓜,還想當我孫子,我寧可斷子絕孫也不要你這麼醜的孫子。”他知道這矮胖子不會放過他,便緩緩等向後退去,連忙轉過身去推開了窗戶蹦了出去,在地上連滾了好幾圈,也顧不上理會身上的疼痛,連忙站起身來就要跑,哪知道剛擡起頭來,就發現面前站了幾名賭坊打手,原來他們早有準備。

只見那幾個打手上前把他抓了起來,羽萬里無計可施,只能大喊大叫:“喂,你們要幹什麼,放開我,來人啊,救命啊,救命啊。救……啊。”羽萬里剛叫了幾聲,就被一個打手打了一拳,看着那打手兇惡的表情,再加上身上的疼痛,羽萬里一時不敢再叫。而賭坊內這時也傳出了那矮胖子淡淡的聲音:“把這小子按老規矩處置。”領頭的打手連忙答應了一聲,便把羽萬里帶到了後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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