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這幾個人,羽萬里微微一笑,緩步走向前來。剛剛他在進入衚衕口以後,就施展五行遁法裡,土遁之術的地行術潛入到了地面裡,等他們幾個全進了衚衕以後,又用地行術來到了衚衕口,冒了出來。
這五行遁法,是《混元天經》裡面記載的一種御使五行之力的法門。一般時候,主要用來趕路藏身,也可以用來對敵,算是一種實用性很強的法術。
由於這種法術具備很強的實用性,因而在修行界成爲了各門各派必修之課。各門各派都有類似的法門,雖然相比而言,這五行遁法要更高明一點,畢竟是李無極歷經多年所創,但是在使用起來,展現的景象卻是一般無二,應而羽萬里纔會如此明目長大的使用。
而那幾個人不知道羽萬里的虛實,還以爲是自己見了鬼,登時嚇了一跳。待轉過身來,看清楚說話之人就是他們要跟蹤的那人以後,頓時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鬼就好。不過想想也對,這大白天哪裡能有鬼啊。
聽此人的話,他們幾個知道,自己等人的把戲被識破了,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不過這些人到底也是訓練有素,經驗豐富的老手。雖然被弄了一個措手不及,但也不至於不知所措。
一個身穿灰色衣衫,看起來好像是這幾個人的領頭者的傢伙,向前一步,看着羽萬里說道:“小子,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嚇老子一跳。我們去哪裡與你有何關係,趕緊讓開,別礙了事哥幾個的大事。”說完便要伸手把羽萬里拉到一邊去,讓幾人趕緊走。
既然已經被識破了,就沒必要再留在這裡了,現在要做的就是趕緊離開這裡,向老大彙報情況,由老大定奪。畢竟他們的任務是跟蹤此人,而不是擒拿此人,如今被識破了,實在沒必要多做糾纏。
不得不說,這些人的表現,當真是十分的逼真與自然。如果羽萬里不知道他們是在跟蹤自己,估計還真會以爲他們是有事情要去辦。不過可惜的是,現在這些人的如意算盤,是打不響了。
羽萬里心中不屑,暗想道:既然你喜歡演戲,我就陪你玩一玩。
順勢抓住了那個灰衣人伸出的手,看着他一臉熱情的笑意,說道:“別這麼着急走嗎,相遇即是緣分,我這人最喜歡交朋友了。剛剛是我莽撞,嚇到各位了,真是不好意思啊。走,我請哥幾個喝一杯,算是賠罪。”說完拉着那人的手,就往衚衕裡走。看樣子,似乎是真要去給這些人賠罪一般。
“這個。”那灰衣人沒想到羽萬里會如此,一時間到被弄了一個手足無措。而他身邊那接個人,顯然也沒想到會如此,看自家老大沒有反對,也只能跟着走了。
灰衣人看着羽萬里這般行爲,還以爲他是沒有發現自己等人是在跟蹤他,心裡又是鬆了一口氣。但是多年以來形成的經驗與直覺,又讓他感到不對勁,只想趕緊離開,以免節外生枝。
想到這些,那人連忙停住腳步,拉住了羽萬里,微笑着說道:“那個,這位兄弟啊,其實我們也不是怪你,你也沒把我們給嚇壞,賠罪就沒必要了,我們還有事情要去做,也不勞煩你了,就此告辭了,以後有機會,我再請小兄弟好好喝一杯,你看如何。”說完掙脫開羽萬里的手,向羽萬里拱了拱手,同時對旁邊的幾人使了個眼色。
那些人看他的眼色,頓時心領神會,都向羽萬里拱手,七嘴八舌說着一些話。
“是啊,小兄弟,你也太客氣了嗎。”
“大家都是爺們,多大點事啊,至於往心裡去嗎。”
“就是,完全沒必要嗎。”
“你也太緊張了吧。”
“小兄弟,你也別往心裡去了。咱們就此別過了。”
這些人說完以後,便在那灰衣領頭之人的帶領之下,轉身要向衚衕之外走去。
“啪啪啪啪啪。”看着這些人的表現,羽萬里施展身法,化作一道黑影,擋在他們面前,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同時鼓起了掌:“不錯不錯,各位的演技當真是不錯,若是去下海唱戲,建個戲班,定是會紅遍大江南北啊。”
那些人見羽萬里居然露出了這一手,再次給嚇了一跳,待聽完羽萬里的話語,頓時感到有些摸不着頭腦。那領頭之人,感到一絲不妙,暗中比劃了一個手勢,示意其餘的人小心戒備,之後裝出一副不解羽萬里的樣子開口詢問:“小兄弟,這是何意,爲何攔住我等的去路。”
而羽萬里此時也玩夠了,便也沒接他的話茬,淡淡說道:“行了,別跟我演戲了,這都是我玩剩下的,你們以爲能瞞得過我嗎?說吧,是誰讓你們跟着我的,而跟着我到底是爲什麼了?”
那人見羽萬里如此直白的說,就知道瞞不下去了,同時也想道:既然如此,乾脆把這小子抓回去由老大處置得了。在他看來,實在沒必要爲了這麼一個小子費這麼大的事,他也實在不明白,老大爲什麼讓他和弟兄們跟蹤這小子,還要彙報他的蹤跡與日常。
雖然剛剛羽萬里露的那一手,讓他感覺很是不凡。但是他並不認爲,羽萬里能把他們怎麼着。
作爲這個小團體裡實力最高的人,他感覺不到羽萬里身上有什麼修爲。畢竟一個修爲高深的敵人,老大也不會讓他們去跟蹤。於是乎便下意識的就把他給當成了一個普通人,而一個普通人,再厲害又能厲害到哪裡去呢?
而他們每一個都不是泛泛之輩,再加上人多的緣故,對付這樣的人,簡直是易如反掌,倒也不擔心羽萬里會對他們造成什麼威脅。
當下也不在僞裝了,一臉惡狠狠的說道:“小子,要怪就怪你命不好,得罪了我們老大,本來老大隻是讓我們跟着你,瞭解你的行蹤而已,不過既然被你識破了也就沒什麼好隱瞞的了,識相的,跟哥幾個去一個地方,哥幾個看你聽話,也不爲難你,否則的話,哥幾個也不介意費點事,給你鬆鬆筋骨。”
那人說完之後,旁邊的幾人也十分配合的捏了捏拳頭,並走到羽萬里的四周,把羽萬里給包圍了起來。
羽萬里自然明白他們要幹什麼,對於他們的舉動,羽萬里看在眼裡,卻也未當回事。他看得出來,這幾個人裡面,也就那個一直與他說話的厲害一點,是淬體境中期境界。而其餘幾個,除了他左右兩側那兩個是淬體境初期以外,剩下的三個也就是學了點凡俗的拳腳功夫,根本沒有踏入修行之道。
而這樣實力的一個小團體,在凡人裡算是高手了,幾乎可以橫着走了。但是在修行界根本不夠看,不論和朝廷,還是宗門相比,都是墊底的貨色。就算現如今羽萬里自覺得自身修爲不高,但是要對付這樣的一羣人,也只需要一隻手便可以輕鬆解決,不費吹灰之力。但是,他心裡確實還有這另一番算計。
定定的看着眼前那個灰衣人,微笑着說道:“看起來,你是打算來硬的了,瞧這架勢我要是不跟你們走,你是不是還要給我點好看呢?”
那灰衣人冷笑着說道:“哼,小子,識相點,讓你少受苦,乖乖的保你無事。”
羽萬里一臉玩味的表情,看了周圍幾人一眼,又看着那灰衣人,淡淡說道:“你知道,我爲什麼要來這個地方嗎?”
“嗯?爲什麼?”灰衣人鑑於萬里非但沒有露出害怕的神色,反而問出這樣一番話,不明白他什麼意思,一時愣住了,下意思的問了出來。他實在想不到,羽萬里到底哪裡來的底氣。
“因爲,這裡很偏僻,很隱蔽,很方便動手。就算是動靜再大,在短時間之內無法迎來引來巡城將士,我有足夠的時間,來料理你們,然後逃走。”說完,羽萬里左手一翻,屈指成爪,同時心念一動,在掌心之內,毫無徵兆的冒出了一個拳頭大小的雷電光球。伴隨着陣陣雷鳴之聲,雷電光球在這衚衕裡閃爍不定,散發着淡淡的危險氣息。
圍着羽萬里的那幾個人,沒想到羽萬里居然隨手就召喚出雷電來。想到自己跟蹤的,居然是這樣一個人物,而現在還想對面前這人動手,他們幾人心裡登時恐懼了起來。全都被羽萬里的手中的雷電給嚇傻了,一個個猶如真被雷電給擊中一般,彷彿雕塑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也幸虧羽萬里沒有動殺機,否則此時的這個距離,他手中的雷電,足以把他們幾個給電成焦炭。
也就那灰衣人還算鎮定一點,雖然他也被羽萬里這一手給嚇得不輕,但他畢竟是這幫人的頭頭,心理素質也好上一點,看着羽萬里,他聲音顫抖的說道:“雷法!你,你,你居然,居然可以使,使用法,法,法,法術。你,你,你是練氣境。”
此時的灰衣人,已經被嚇的肝膽俱裂,有心想要跑,可是腿腳就是不聽使喚,根本動不了,越是想跑,就越哆嗦。而那幾個人,也和他差不了多少,也幸虧他們以往的經歷,練就了不錯的心理素質,否則此時早已經被嚇了屎尿齊流了。
“不錯,我是練氣境,這讓你們很吃驚對嗎?要怪你們就怪你們的主子吧。”說完之後,只見羽萬里左手食中兩指併攏前伸,那雷電光球,霎時間分化出六道細小的雷電,向着那六人急速的飛射而去。
雷電的速度本就不是常人所能企及,就算此時那幾道雷電的威力被羽萬里刻意壓制,但是速度卻是絲毫不見。以他們的修爲,就算平時也躲不過去,更何況現在。
幾人眼睜睜的看着細小的雷電擊中他們,卻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被擊昏了過去,倒在了地上。
看着那被擊昏的六個人,羽萬里滿意地點了點頭。看了看周圍,沒有人來,便不再耽擱。先從乾坤袋裡拿出幾根繩索,將他們一個個結結實實的捆好,又取出了一輛手推車和幾張草蓆,把他們幾個僞裝成貨物,放在了車上,推着車離開了這裡。
他今天出來的目的,爲的就是抓個人回去,好好問問情況,打聽一下情報,再製定下一步的計劃。畢竟自己勢單力孤,要想不被鎮威將軍府給滅掉,除了步步爲營之外,還需要了解到更多有用信息。
但是京城之地乃是天子腳下,律法極爲森嚴,尤其嚴禁修行者使用法術與人爭鬥,一經發現必定嚴懲不貸。
他害怕使用武功耽誤時間,但是用法術的話,聲勢太過浩大,又容易驚動官府中人惹來麻煩。便計劃着在這偏僻的地方動手,並將驚雷術的威力壓縮到極致,這樣一來施法之時造成的聲勢便會極爲微弱,無法引起守城兵丁與衙門捕快的注意,即使不小心泄露,也有時間出了好一切,及時離開,可以說這是天衣無縫。
但是在羽萬里剛剛離開不久,原本恢復了安靜的衚衕裡,卻起了一點變化。衚衕的牆壁之上,突然冒出一陣土黃色的光芒。光芒落到地上,化成了一道土黃色人影,之後一陣微微閃爍便消失不見。
而在光芒消失以後,衚衕裡則出現了一個外套黑色褙子服,身穿黑色繡花訶子以及高腰襦裙的美麗女子,這女子大約有十七八歲的年紀,五官精緻,容貌姣好,一頭紅色長髮,身材凹凸有致。
此時,她正看着羽萬里離去的方向,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良久以後,她原本平靜的臉龐,微微一笑,頓時如同百花盛開一般,妖嬈動人,讓這偏僻的衚衕裡,充滿一絲春色。
“想不到啊,京城裡居然多出了這麼一位人物,有實力,又有心機,鬧到說昨夜的靈氣潮汐就是此人弄出來的嗎?難怪義父如此重視?”這女子喃喃自語的說着,心裡對羽萬里卻產生了一絲好奇。同時,也有了一番計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