胭脂的紅色遮蓋住了柳絲絲那害羞的臉龐,人們都等着她的回答,甚至有不少喜歡湊熱鬧的人已經開始起鬨了,“答應他!答應他!答應他!”
柳絲絲只顧着低頭拼命揉搓衣服,卻是忘了該如何應對了。
程宇看她這副忸怩不安的摸樣,終於忍不住吃吃笑了兩聲,小聲提醒道,“媳婦兒,這衣服可是租的,值很多錢的,你可不要弄壞了啊。”
聽程宇這麼一說,柳絲絲慌忙放了手,但是一擡頭看到了程宇那壞笑的神情,頓時知道自己上了他的當,一跺腳,有些氣惱。
就在這個時候,有人在敲門。
誰在這個時候壞了老子的好事!程宇憤憤的想,憋了一肚子火氣。
等他轉過頭去,這才發現,自己還真不能拿這個人怎麼樣。
依然是那位超級無敵的國家二把手“老李”啊!
整個院子的人都驚呆了,有幾個膽小的人甚至已經開始往後退了。
這個平常只能在電視上看到的人,怎麼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的眼前呢。
程宇看到在“老李”的身後跟着兩個跟班兒,通過他們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程宇知道他們都已經是跨過練體而步入到練氣階段的功夫高手了。
“呵呵,是不是我來的不是時候啊?”
徐競男急忙走了過去,“總……您說這話太客氣了,快進來坐吧。”
二把手“老李”笑呵呵地走了進來,他身後的兩名保鏢也跟了進來,自動站在了他的身後,不過卻被他趕了出去,“這是人家的婚禮,咱們不請自來已經是夠無禮了,你們就不要再在這裡添亂子了。”
兩個保鏢相互看了看對方,都左右爲難,不知道該怎麼辦。保護首長是他們的職責,但是聽首長的話,也是他們必須要做的。
本來首長是來視察的,到這裡參加程宇的婚禮並不在形成計劃當中,所以這裡也並沒有提前派人偵察,現在這裡人這麼多,危險程度實在是太高了。
兩個保鏢如是想到,所以站在原地沒有動。
“嘿,我說的話還不聽了……”
“算了,來的都是客,既然來都來了,那就坐下來喝一杯吧。”程宇淡淡地說道,他自然是看出了兩個保鏢的爲難,而且這裡是他的院子,雖然不會出危險,但是他也不想冒這個險。
“來來來,請坐請坐,大家都坐啊!”
柳丁山招呼着衆人坐下,但是沒有一個人敢坐下,而在石凳上坐着的“老李”也漸漸地成了衆人包圍的中心。
“呵呵,大家都坐大家都坐,”他朝着衆人揮了揮手,笑意盈盈地說道,“看來是我打攪了大家的好興致啊,你們要是不坐,看來是想趕我走啊。”
程宇第一個坐了下來,他本來就對着這個“老李”有些怨氣。
當初讓他去美國的時候,可是說的好好的,絕對不會有危險,但是結果呢?自己差點兒一條小命就丟在那裡了。
如果不是看着他對自己的家人保護周到,程宇早就要發飆了。
看到程宇坐了下來,而且看到兩個人的交情似乎還不淺的樣子,周圍的人也漸漸放下了緊張,開始坐在了自己的位子上。
“呵呵,這就對了嘛,咱們都是一家人,都是生活在祖國的大家庭當中,有了距離感,那就不好了嘛。”
衆人紛紛點頭,特別是那些街道居委會的大媽大爺,一個個點頭如搗蒜。
“嗯,大家有什麼苦難都可以跟我說,無論是生活上的還是精神上的,政府,一定會幫大家解決的!”
院子裡響起了一陣熱烈的掌聲。
程宇暗自白了一眼,合着把這裡當成你的代表會議了。
說完了這一切,二把手“老李”對着程宇說道,“程宇,這次來的匆忙,所以也沒有給你帶什麼禮物……”
“您能力,就是最好的禮物了。”程宇學着他的語氣說道。
“呵呵,這話從你嘴裡說出來怎麼這麼彆扭呢,”他看了看左右,然後朝着穿着紅妝的柳絲絲問道,“丫頭,今天李叔叔就給你題一副字吧,雖然不值錢,但也李叔叔的一番心意。”
柳丁山心中一喜,他是做古董收藏的,自然是再清楚不過字畫的價值了,特別是國字號領導的題字。
柳丁山還記得去年在香港佳士得拍賣行有一副上人國家領導的字畫,竟然拍出了兩千萬的天價。當然,柳丁山肯定是不會拿題字去賣的,這可是自己女兒婚禮收到的禮物。
因爲柳丁山自己也愛好字畫,所以家裡備有筆墨紙硯。
“狼毫筆,端硯,不錯,剛好可以題字。”
二把手“老李”站起身來,將紙張鋪好,他這一起身,所有坐下的人也都站了起來,沒有一個敢繼續坐着的。
“老李”手裡拿着狼毫筆,短暫地思考過後便飽蘸濃墨,一揮而就,宣紙上頓時出現四個大字,“百年好合”。
程宇暗自白了一眼,就這字,還好意思拿出來呢。
旁邊的兩個保鏢覺察到了程宇眼中的不屑,頓時有些不悅,但是程宇壓根兒就沒有在意,甚至連正眼都沒有瞧他們一眼。
“字寫的不怎麼樣,權當我的一番心意吧。”
“您能不能再署個名呢?”
程宇拿起那副字自習端詳過後說道。單論這幅字的話,還真看不出什麼來,因此,程宇想到,既然寫都寫了,那就再籤個名留個紀念吧。
“當然可以。”
“老李”手中的狼毫筆再次在紙上舞動起來,“李某某題”。
院子裡的很多人看到那三個字之後,再次唏噓不已,想不到竟然真的會在這裡看到這位大人物。
既然名字都寫出來了,那就是錯不了了。
似乎還覺得不過癮,那位老人再次從旁邊保鏢的手裡拿過一枚印章,在上面哈了一口氣,然後在那副字上扣了下去,“李某薄書”。
所謂的“薄書”,即是古人一種自謙的說法,跟“鄙人”“在下”等都屬於一種自謙的說法,但是在程宇看來,這四個字放在這位國家“二把手”的書法上真是名副其實。
“依我看,這幅字當中唯有一字用的最是精妙絕倫。”
看到程宇的嘖嘖讚歎,“老李”頗有興致地問道,“哦?說出來聽聽。”
程宇壓了壓嗓子,說道,“我覺得,這個‘薄’字用的最是精妙,簡直就是畫龍點睛之筆了。”
柳絲絲“噗嗤”一聲沒忍住笑了出來,站在一旁的徐競男和柳丁山自然明白程宇的意思,兩個人心中同時一驚。
所謂的伴君如伴虎可不光只是在古代適用,放到現在社會,依然適用。
雖然看上去程宇和這位領導的關係比較好,但是這其中的微妙感覺可不是光看表面就處理的好的。
特別是當着這麼多的人的面,如此譏諷,實在是有些過火了。
“哈哈哈,程宇啊程宇,你這張嘴還真是能說會道,你不去當說書先生,真是浪費了你這塊材料。”
看着領導突然哈哈大笑,左鄰右舍雖然不明白其中的意思,但是也跟着呵呵笑了起來。
領導高興,我就高興。這點兒原則道理還是清楚的。
待墨跡幹了之後,程宇拿起那幅畫交給了柳丁山,並祝福他這幅題字珍貴異常,一定要保管好。
“老李”聽到這話,微微點了點頭。
畢竟當着這麼多人的面,程宇也不想讓他下不來臺,況且他身邊還跟着兩個高手呢,萬一真的動起手來,可真不好看。
“哦,對了,聽說你要開藥房?”
正要轉身告辭的“老李”突然問道,讓程宇楞了一下,沒有反應過來。
“有這個想法,但是具體的細節問題還沒有搞清楚。”程宇確實是有這個想法,但是一來燕京已經有同仁堂這樣的大藥房,競爭實在是太激烈,二來,自己的藥房選址也是一個大問題,動輒一平米十幾萬的地價,程宇雖然有錢,但還是不想把錢花在這方面。
“這樣吧,我知道一個地方,挺適合開藥房的,而且地理位置也好,就給你吧。你有時間就去看一下,具體的位置過兩天我讓人給你送過來。”
還有這種好事?
程宇狐疑地想了想,但還是沒有想出什麼破綻。
“那好,就這樣吧,我就先告辭了。今天不請自來,實在是冒昧打擾了。柳先生,徐女士,在下先告辭了。老鄉們,今天是程宇大喜的日子,大家快快樂樂的,過個好日子!”
善良的人民羣衆只知道一個勁兒地點頭,但是卻不知道該說什麼,直到看到這位領導徹底走出去消失在衚衕口的時候纔敢大口喘氣兒。
“哎呀,我老張真是祖上積德了啊,你看到沒有,剛纔總理跟我握手了啊!”
“是啊是啊,來,讓我摸摸,讓我摸摸。”
“不行,這可不行,這是總理握過的手,你不能摸。”
“哎呀,你們倆別吵了,這張椅子還是他老人家坐過的呢。回去我要把供起來,當我的傳家寶貝!”
一個老人抱着一張太師椅說道。
因爲要宴請周邊鄰居的緣故,所以程宇向附近的人家借了很多桌椅,而剛纔“老李”坐的凳子就恰巧是鄰居家的。
看到這張椅子,不少人也開始尋找其他的東西,比如喝茶的杯子,用過的毛筆,還有用過的硯臺,如果不是因爲不方便的原因,人們甚至還想把地上的青石板給敲下來。
程宇苦笑着搖了搖頭,這到底是誰結婚啊?
衚衕口,“老李”安靜地坐在車裡,前面開車的司機扭頭問道,“首長,您這麼做,是不是太慣着他了?”
“不,我做的還不夠。”
“可是這……”
“開車。”
“……是。”
對於像程宇這種擁有強大能力的人,國家一般要做的事情就是拉攏,然後放到中科院裡爲國家效力。
但是程宇卻是個例外。
只能拉攏,絕對不能招惹他半分。
因爲程宇本身就是一個不可控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