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站着整整齊齊的一列隊伍,這支隊伍有九個人,除了程宇是新人之外,其他人都是狼牙部隊的老將了,而站在他們面前的就是副隊長沈洛,代號,紅豆。
沈洛依然穿着那身緊身的紅色連衣裙,完美的身材被這件衣服勾勒的完美無暇,簡直就是專門爲她而生的。
沈洛手指間依然夾着香菸,這似乎成了她一個人賴以生存的全部。
程宇抽了抽鼻子,他不習慣香菸的味道。
“報告隊長。”
看着程宇舉起了手,其他人都在心裡默默爲程宇祈禱,還從來沒有人敢在沈洛面前舉手打報告的。
沈洛厭惡地看了他一眼,“說。”
“您能不能把煙給滅了,我聞着怪不舒服的。”
我靠!這小子是不是瘋了,竟然讓隊長把她的煙掐滅了,這不是找死嗎!
狼牙小隊的人都知道紅豆有一個習慣,那就是無論何時何地,無論見到哪個重要人物,就算是軍區來的老首長,她的手裡依然會夾着一根香菸,現在程宇竟然主動要求隊長把煙給掐滅了!
“如果你在戰場上碰到吸菸的人,你會讓他把煙給掐滅嗎?”
“我會直接殺死他。”
沈洛冷冷地看着他,聽到這個回答之後,也只是冷笑一聲,“吹牛皮的人我見多了,但是大多數人都死了,我相信你肯定不會是最後一個。以後我說話,所有人都給我閉嘴!我不管你們有什麼意見或者個人癖好,在這裡,我是絕對的老大!”
“是!”
除了程宇,其他人都乾脆地回答了一聲是。
程宇冷哼了一聲,但是沒有說話。
沈洛看了一下眼前的九個人,然後說道,“下個月就是全國七大軍區比武的日子,而我們京南軍區就有六支隊伍將要參加,想要參加全國軍務比武,就一定要在京南軍區脫穎而出,只有前兩名的隊伍才能出線。”
所有人的臉色都嚴肅了起來,去年的時候就是敗在了蓮花小隊的手裡,索性對方也沒有在全國軍區比武中得到出線的機會,這才讓他們送了一口氣。
然而,這種事情可不是拿來安慰自己的藉口,被打敗一次和被打敗一萬次並沒有什麼差別。
在全國軍區比武之中獲勝之後,獲勝隊伍就會有資格代表華夏參加西伯利亞訓練區的全球軍事技能比武,其實也就是考察一個國家在特種軍事作戰領域的真實水準,在這一點上,華夏國一直就是弱勢,雖然這些年有了很大的進步,但是依然被歐美等國家壓制着,實在是讓人憋屈。
龍組,將會是全國各軍區小隊比武的終極目標,在取得出國比武的機會之後,會將龍組的權利全權交給獲勝的小組,從而出國進行比武。
換句話說,這是一次有機會聯合全國最頂尖最神秘部隊的一次機會,而這種機會也是對一支特種小隊的最大的肯定。
沈洛吸了最後一口煙,然後說道,“這是我們最後一次的機會,如果不能成功的話……狼牙小隊很有可能就會被解散。”
話音剛落,全場寂靜,死一般的寂靜。
“爲什麼!爲什麼要解散我們!”
泰山是這些人當中脾氣最爲火爆的,他第一個站出來大聲問道,他的聲音沙啞而富有震懾力,如果是一般人的話,只怕會被這粗獷的聲音給嚇退了。
沈洛看了他一眼,冷冷地說道,“連續五年沒有卓越的貢獻,這難道不是判斷一支特種小隊成就的標準嗎?”
所有人都啞口無言。
的確,如果白白地佔據着絕佳的位置和資源卻沒有任何建樹,無論是誰也不會忍受這支隊伍的存在的。
狼牙小隊這五年以來一支被蓮花小隊打壓着,雖然也執行過很多重大的任務,但是與蓮花小隊比起來,就差的太遠了,光是蓮花小隊在伊朗成功解救人質被聯合國安理會表揚這一件事就足以讓狼牙小隊擡不起頭了。
“大家都努力訓練,無論發生事情,我都會與你們同在,還有,梁山還不知道這件事情,大家最好不要跟他說這件事情,如果不是他,恐怕大家在去年就要被調走了。”
看着沈洛離開,人們嘆了口氣,然後又再次恢復到了緊張而忙碌的訓練當中,但是那種歡快的氣氛卻已然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帶着些許淡淡憂愁的情緒。
程宇坐在一張簡陋的鐵椅子上看着這羣人,瞧着二郎腿,心裡則想着這些人腦袋裡到底裝的是什麼東西。
雖然這些人都是好樣兒的,但是程宇尚且還不能瞭解他們究竟是爲了什麼要這麼賣力地訓練,也許,這裡並不適合自己。
“程宇,我要向你挑戰!”
正在閉目養神的程宇睜眼一看,原來是那個留着長頭髮的代號爲蒲公英的男人。
“你要跟我打?”
程宇有些詫異,昨天難道他被打的還不夠慘?
“只有挑戰才能更快地進步,希望你能接受我的挑戰,你不接受也沒關係,反正我是一定要跟你打的!”
話音剛落,代號爲蒲公英的男不男女不女的男人袖口一抖,一把匕首從袖管中掉落出來,剛好被他接在了手裡,然後順勢一劃朝着程宇的脖子劃了過來。
這些人,無論是演戲還是相互切磋,都是拳拳到肉,除了槍械之外,什麼武器都會用到,爲了活命,爲了勝利,那些最爲人不齒的手段都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法寶。
所以,偷襲暗算出陰招損招,所有的這一切,簡直就是爲他們量身定做的。
他出手的動作不可謂不快,但是在程宇面前就有些相形見絀了,匕首的風刃剛架在程宇的脖子上,程宇的兩根手指已經戳到他的脖子了,只要他稍微用力,對方的喉嚨就會被捏的粉碎。
匕首慢慢地從程宇的脖子上撤去了,“你很強。”
程宇笑道,“謝謝,我也是這麼認爲的,順便說一句,你們這羣人,很差,而且還不是一般的差,馮涼醉手底下的人比你們強很多,看看你們的紅豆隊長就知道了,她就是傷在了那些人的手下。”
程宇的聲音不大,但是卻剛好讓每個人都聽到,他們聽到程宇的話之後,更加拼命地進行練習,同時心中的氣悶也更加沉重,甚至對程宇有了一股莫名其妙的恨意。
這個傢伙太囂張了,簡直比馮涼醉還要可恨!
這個下午,不斷有人朝程宇進行挑戰,而程宇,則按照他們的要求,一一將這些人重新虐了一遍,然後安然瀟灑地出門離開了。
在這裡,可不只是訓練這一條路要走,等着程宇的,還有更大的麻煩。
“先生,你好,有預約嗎?”
“是嶽浣溪女士。”
“您等一下,我幫您查一下。”
在一間五星級的大酒店裡,一身休閒服裝的程宇站在大廳里正向一個前臺小姐打聽事情,後者在電腦上翻了一遍之後,微笑着對程宇說道,“您的房間在2366,如果您需要的話,我可以安排人帶您過去。”
“謝謝,不用。如果可以的話,我倒是希望您能帶我過去。”
前臺小姐莞爾一笑,“對不起先生,我還有工作。”
“那真是太可惜了,本來我還想送你一份大禮的。”
看着程宇轉身離開的背影,那個前臺小姐突然感到自己錯失一份極其珍貴的機遇,但是具體是什麼卻又說不出來。
“喂,你想什麼呢?你該不會真以爲這個傢伙會給你什麼大禮吧?看他穿戴根本就是普通人,肯定是騙你的。”
剛纔招待程宇的前臺看着自己的同事笑了笑,但是什麼話都沒有說,然後繼續忙自己的工作了。
程宇從踏上電梯的那一刻就始終保持着微笑,無論是從近處看還是從遠處看,他完全就像是一個普通人一樣,除了那張清秀而俊俏的臉龐顯得有些惹眼以外。
2366房間之中,嶽浣溪夾着一根香菸,但是從點燃香菸到現在爲止,她一口煙都沒有抽,因爲程宇曾經跟她說過,以後不準再抽菸,否則,後果自負。
想到程宇說“後果自負”時有些心虛的表情,嶽浣溪忍不住輕聲笑了一下。
“嶽老闆,有什麼開心的事情啊,不如說出來讓大家都高興一下。”一個穿着西裝打着領帶的大胖子靠在椅子上笑着說道。
勞力士的金錶,手指粗細的金項鍊,還有那鱷魚皮的寬頭皮鞋,怎麼看都像是貧民窟出來的暴發戶。
丁大山,謝小刀曾經的得力干將,但是在謝小刀消失的一年前就突然失去了音信,誰都聯繫不上他,但是現在卻突然冒了出來,然而張口就要冰點百分之五十的股份。
張揚本來想直接亂棍將其打死,但是考慮到此人是謝小刀開疆闢土的大將,不光聲名顯赫,而且在天海市竟然還頗有人緣,如果貿然行動的話,只怕會引來其他人的不滿。
雖然“白刃”已經取代了黑老大成爲天海第一的地下組織,但是因爲成立時間短,而且人員的構成也很複雜,其中竟然還有以前丁大山的人,如果採取貿然措施的話,只怕會帶來不可估量的後果。
鑑於此,嶽浣溪決定把丁大山約出來談談。
“大山,我沒有什麼好高興的,倒是有很多要發愁的事情呢。”
“嫂子,你有什麼發愁的事情倒不如直接說出來,說不定我這當弟弟的還能幫忙呢。大哥走的早,我這當弟弟的於情於理都要幫忙不是。”
丁大山看着嶽浣溪那飽滿挺拔的胸部,不禁嚥了一口唾沫,然後隨手拿起一杯紅酒,一口氣幹了。
嶽浣溪皺了皺眉,但還是平靜地說道,“大山,你大哥走的早,有件事情我一直想問你,但是也找不到合適的機會,既然今天咱們見面了,那我就乾脆有什麼說什麼吧。”
“嫂子,你不用跟我客氣,大家都是自己人。”
嶽浣溪看了丁大山一眼,後者眼睛裡是狡黠和陰謀摻雜的複雜情緒。
“大山,謝小刀的死,是不是你告的密?”